狗头
在无星无月的黯淡夜色里,躺在茅草上的赵丙摸了一把左脚踝。冷风不断地从破庙的窟窿中钻进,赵丙仍感觉左脚踝上火辣辣地疼。
赵丙笑了,他乐自己还没忘记。
还好没忘记。赵丙沿附着左脚踝上的疤道,一撇一捺的寻着笔画。
仇。这是刻在赵丙左脚踝上的字,用另一窝草铺盖里的响环刀刻下的。
风吹茅草,刀一直响。赵丙笑了。
“莫急,快了。”赵丙安抚那把嗜血的刀。
刀一直响。
“莫急……”
刀一直响。
不会停的,赵丙知道。这把刀不会停止响动。
除非叫它吃了仇人的血。
赵丙躺平,从庙顶的破洞口窥那积云的夜空。
“莫急……”赵丙低吟。
“快了……”赵丙喃喃。
刀一直响。
这是赵丙对自己说的。
左脚踝上的疤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