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发完加密消息没多久,王大川的战术摩托就冲出了特勤站。
他刚接到系统提示:家庭终端防护等级提升至S级,所有关联设备进入追踪模式。他看了一眼任务面板,目标出现在跨海大桥南段,七辆无牌照重型货车正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往市区方向狂飙,车载信号全屏蔽,但生物检测仪显示车内有强烈生命波动。
“这玩意儿运的是活体?”王大川拧紧油门,“还是能喘气的那种?”
他贴着桥栏飞驰,风刮得脸生疼。后脑勺那道子弹擦痕隐隐发热——每次危险逼近都是这样,像有人拿针在戳他神经。
三分钟后,他追上了车队尾部。
“国家特派局!前方车辆立即停车接受检查!”他按下肩麦,声音通过扩音器炸响在桥面。
车队毫无反应,连减速灯都没亮。
“靠,真当我是路边交警?”王大川冷笑,掏出龙纹徽章拍在仪表盘上,“那就别怪我不讲武德了。”
他猛打方向,摩托横甩到桥心隔离带,一脚踩地稳住身形。双手迅速交叉于胸前,深吸一口气,随即猛然下压!
“军用修行操·第三式——地龙翻身!”
真气自丹田爆发,顺着经脉直灌双掌。他双手触地,掌心发烫,桥面瞬间震颤。
混凝土像水面一样波动起来,裂缝如蛛网蔓延。紧接着,三道半米高的波浪形隆起从他脚下向前推进,精准卡在第一辆车轮胎下方。
“砰!!!”
前胎当场炸裂,车身剧烈摇晃。第二辆急刹,可惯性太大,直接撞上残骸,轮胎一个接一个爆开,橡胶碎片四处飞溅。
第三辆想绕行,结果压上余波,底盘擦出火星,轮轴扭曲变形,整辆车歪斜着趴在路上。
短短十秒,七辆车全部瘫痪。
【短视频弹幕】
“卧槽这是什么黑科技?”
“哥们你车胎是充的煤气罐吗?”
“建议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徒手造路障。”
“我录下来了!热搜必须有这名大哥!”
王大川站起身,拍了拍战术服上的灰。他走到第一辆车前,抬脚踹了下驾驶室门。
“开门!国家特派局执法!再不开我可要拆车了!”
车内没人回应。他伸手一拉,门锁咔哒一声弹开。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脸色发青,呼吸微弱,但身上没有伤口。王大川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颈动脉,确认只是昏迷。
“不是中毒……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抽了神?”他皱眉,回头扫视整个车队,“你们到底运的是啥?”
他跃上车顶,双掌再次蓄力,准备震开车厢门。就在他发力瞬间,桥底海水突然翻滚,一股浓稠如墨的黑雾从水下升腾而起,迅速弥漫桥面。
“什么鬼东西?”
黑雾不散,反而凝聚成一张模糊人脸,悬浮在空中。虽无五官,却传出清晰人声,带着金属质感的日语腔调:
“陈默的女儿……很可爱呢。”
王大川猛地抬头,瞳孔收缩。
“谁?!”
他一掌劈向雾团,掌风呼啸而过,却穿雾而过,什么都没打中。黑雾微微扭曲,声音再次响起:
“她今天吃了两个小笼包,跳了三遍‘小鸭子走路’。真乖。”
王大川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立刻摸出加密通讯器,按下发讯键。
“滴——信号干扰,无法连接。”
“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把通讯器塞回口袋,死死盯着那团黑雾。
“你们敢动她一根头发,老子就把你们老窝掀了。”
黑雾轻飘飘地晃了晃,像是在笑。接着,它缓缓下沉,重新没入桥底海水,只留下一阵刺骨寒意。
王大川站在原地没动。他知道刚才那句话不是恐吓,是宣战。
他转身走向最靠近岸边的一辆货车,拉开副驾门。里面有个银白色金属箱,表面印着红色封条和日文符号,角落还贴着一张二维码标签。
他脱下反光背心,盖住箱子,防止被远处无人机拍到。
“先保住证据。”他低声说。
然后他抬起手腕,按下紧急封锁按钮。腕表发出蓝光,一圈符文凭空浮现,在桥面边缘形成半透明屏障,写着“S级封禁,擅入者后果自负”。
做完这些,他走回车队中央,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垂落,呼吸平稳。
风吹乱了他的短发,战术服猎猎作响。
他像一根钉子,牢牢扎在这座桥上。
【官方通报】
> 国家修行局特勤07号人员王大川于今日12:17在跨海大桥执行拦截任务,成功阻断一支非法运输车队。现场发现不明生物容器七具,驾驶员七人均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原因待查。初步判定为境外势力渗透行动,已启动一级响应预案。
> 目前现场已被封锁,增援队伍正在途中。
【短视频热评】
“这哥们背影太帅了!求全身照!”
“楼上别闹,人家现在是国家级保护动物。”
“看到没?这就是中国公务员的真实战斗力。”
“建议给他出周边,我要买T恤和钥匙扣。”
“前面的醒醒,人家穿的是反光背心,不是潮牌。”
王大川没看手机。他盯着桥对面逐渐靠近的警灯,手指轻轻敲击大腿。
他知道接下来会有调查组、技术队、媒体围攻。但现在他还不能走。
箱子还在车上,黑雾还能回来,那句“很可爱呢”还在他耳朵里回荡。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掌心发红,皮肤下有细微裂纹,那是真气过度外放的后遗症。
“有点伤本了。”他自言自语,“回去得找陈默报销一瓶护手霜。”
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声。
他知道支援快到了。
但他没动。
他站着,就像一座桥墩,挡在城市和危险之间。
一辆媒体无人机悄悄靠近桥面三十米高度,镜头对准他。
王大川抬头,眯眼看了它一眼。
下一秒,他忽然抬手,隔空一抓。
掌心真气涌动,形成一道无形气旋。无人机猛地一抖,螺旋桨失衡,直接歪斜着栽进海里,激起一片水花。
【弹幕】
“我看到了什么?隔空打牛?”
“这操作比我关WiFi还熟练。”
“建议列入交通管理条例:禁止在特勤人员头顶飞行。”
王大川收回手,继续站着。
太阳偏西,桥面温度升高。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呼吸开始变得沉重。
连续两次大规模运功,身体已经发出警告。
但他不能倒。
箱子没打开,威胁没解除,那个声音说的每一个字都还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
他想起陈默第一次教他广播操时说的话:“修行不是少数人的特权,是该让所有人挺直腰杆的时代。”
现在,他就是那个挺直腰杆的人。
哪怕只剩一口气,也得站在这里。
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
王大川终于动了。
他从怀里掏出记事本——那是陈默给他的备用本,上面全是口令草图。他翻到最后一页,撕下一张纸,折成一只小纸鹤。
然后他把纸鹤放在桥栏上,轻轻一推。
纸鹤随风飞起,越过封锁线,朝着市区方向飘去。
他知道,这玩意儿到不了陈默手里。
但他想让对方看看——
我们有人在守。
纸鹤飞远。
王大川转头,看向最后一辆货车的后门。
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缝隙。
缝隙里,渗出一丝暗红色液体,顺着车轮缓缓滴落。
滴。
滴。
滴。
落在桥面,声音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