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迷惘时,男人的面孔上浮荡着一种十分微妙的特点。他们是狡猾的,他们是生性懒惰的,他们是玩世不恭的,他们是愿意赢或输的玩家。他们就是旁边、隔壁、电话里,他们的面孔有晃动的犹豫,有苏醒的色彩,有疏忽,有残忍……男人就是那种在世界的各个地方,在梦幻的楼梯上一脚踩空,滚了下去,但当我们睁开双眼,双站在我们身边的人。
从夏娃的年代我们就认识了男人,夏娃把她赤裸着面对男人的感受告诉了我们,夏娃似乎在说:我是创世纪中的一个女人,我感受过亚当,他健康勇敢,他迷惑着我,你也会因此被迷惑,但男人们也会像女人一样脆弱。
因此,我们睁开双眼再一次去重新审视男人,男人的脆弱使他们的皮肤会呈现青黄色,而他们的眼睛半睁半闭……男人们脆弱时,女人们便想到了他们勇敢时的特征。而鸟鸣正在穿越灰尘和树叶的凋零,男人们就在这时开始了出发,男人们是泥做的,他们要去灰尘中挣扎,尽管他们的面颊上到处都是沙粒和世俗世界的铁锈色,但他们的面孔也就会有令人心醉的时刻。
一些少量的富有诗意的眼睛,在我们的未来里指出了一座迷宫的小径,他们有时候是温柔的匕首。与男人的目光相遇,作为女人,似乎永远难以望穿他们可悲而又琐碎的另一面,但男人们的面孔更多的时候却是女人们梦中的景色。
另外,男人们的逃之夭夭大都是被女人看见或感受到的事物和场景。这是一种极其普通的经验,每个女人都经历过。为什么每个女人都可以证明或者讲述男人们逃之夭夭的故事呢?突然之间我们已经通过了一个故事看到了那个场景,男人们出现在目光之下,他们辨别、挣扎、拒绝,因为他们是世俗生活的影子,他们几乎无力承担世俗生活的全部意义,也就是说在面对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关系时,一旦漏洞出现,逃之夭夭的总是男人而不是女人。男人们奔跑起来后,他们逃向哪里呢?也许他们同样是世俗之人,所以他们逃向他们的巢穴,巢穴的好处在于没有人会看见他们的欲望之光,没有人会看见他们虚弱的双臂垂下,也许他们是世俗之人,所以,他们开始寻找到了奔逃的意义,他们需要他们的证词用来解释他们拆毁契约之书的价值,他们用来掩饰他们那卑劣的虚弱内心的是所有充分的理由……于是他们在逃之夭夭的走廊上找到了他们上升的梯子和避风港,他们摆脱了过去的诱饵,摆脱了生命的另一种意义。所以,世俗生活的全部传统教会了他们在危境中逃之夭夭,而女人们看到了这一切,女人们相互传播她们所感受到的经验,她们说,别去理会那些逃之夭夭的男人。
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难道女人们果真头脑清醒了,难道女人们已经看穿了世俗生活的意义,她想女人们还没有变得这样通体透明。所以她们一边目送着那些逃之夭夭的男人们远去,另一方面,她们也在明眸传情,这是一个世界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