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长时间,她出现在你面前已经改变了模样,首先她已经改变了她过去对服装的选择,黑色的套装和黑色的鞋子和黑色的长统袜,她再次低声地对我们说话,她的黑色套装使她看上去显得端庄而肃穆。一个女人进入了可以把我们笼罩其中的年代,这个年代应该是由来40岁开始。冷静、悲哀的色彩折磨着我们又使我们仿佛接近了一次乙醚的弥漫,色彩浸入我们体内,无法逃避她那冷静、悲哀的色彩透过屋顶的水晶吊顶或枝形大烛台,分解出她那寂静的美丽,那美丽宛如一道大峡谷可以真正地接近我们的人生。
穿黑套装的女人轻轻地用乙醚弥漫我们,与十年前的那个女人相比,她现在增加了一种武器:她已经能够用她自己的身体去出承担黑色了,黑色从她白皙的皮肤中露出来,衬着她的冷静或悲哀。为了一次命运的变化,没有人知道她这么多年来在攀援的过程中一面沉溺于思索之中,一面却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体付出代价,通过一张牌、一只玻璃杯的粉碎,通过一个人的死亡照亮了旅馆房间里的一面镜子……这就是她穿着黑套装来到另一群人身边让他们感受到乙醚的气味正攀过菩提树下的影子,到达她讲述的一个寓言之中。
黑套装——逼近了我们,许多男人在此刻不知所措地推推眼镜,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她40岁以后的魔力所吸引,在他们推眼镜时,他们已经被这个女人所撑起的巨大的重量所覆盖。他们也许会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去,向她表示爱慕,如果他是一个可以感受到她那幽静、悲哀之路的男人的话,这种表达会使她兴奋,相反,如果这是一个愚蠢至极的男人,只是为了跪在她的膝头边嗅她身上的香气的话,那么,这个男人的表达方式是多么悲惨。
穿黑套装的女人,她把一种我们难以想象的诱人的方式和颜色展现出来,它一方面倾倒了一群男人,因为那些男人通过她的黑套装发现了一个女人诗意的伤感,除此之外,她自己——正在用黑色解释她最近的体验,解释她那种美丽柔滑之中的最悲哀的体验。
黑色,这种人类不朽的颜色被她所具体地表现在她的躯体上,表现在那些固定不移的确切的悲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