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在谎言之中发生着,男人们给女人带来的谎言却不像他们精通政治和哲学、人际关系那样精明,男人的谎言是站不住脚的,是不可靠的。他们如果在夜里回来得很晚,在解释的过程之中已经将谎言的枝蔓缠绕在他们自己身上,而女人在谎言中却像一只灵巧的兔子一样机灵,她们有一种天性编织情节的能力。所以,女人注定要为她们自身而承受谎言编织过程中的美妙而痛苦。
谎言,是一顶帽子,戴在男人头顶就像一顶幽暗鲜艳的蘑菇,只是蘑菇的形状不同而已。
人类有时候是需要谎言的,而且人生下来就开始在为着他们的欲望奔走,欲望使人类像水车一样不停地旋转,古老的中国水车让我们想起时间总是在旋转中露出了端倪。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教会我们学会撒谎的,这也许是一种本能,也许是一种冰凉的。我们最先体会到的绳索的影子在贴紧我们皮肤时,使我们找到了解脱的某种方式。
所以,谎言也是一种疼痛,撒谎者和接受者都在疼痛中背负着瓮中之水倾出的那一刹那,那是冰凉之水,那是温热之水,那是灼人之水,那是轻盈之水。
谁在撒谎,我们总在问自己,他们有没有在撒谎,我们的语言在扭转着不自由的境地,为了自由地骑在木马上,为了自由地找到滑轮,为了自由地停止战争。谎言之战也就开始了。
她撒了谎后和他撒了谎一样空旷,坐在木椅上,谁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到底改变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撒谎,女人们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她们感到衰老是在死亡之前降临的。于是,从古至今,谁也不再不去追究谎言深处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因为谁也没有多少力量了。
垂下头来吧,抚摸一下我们自己在撒谎之后的影子,那种不幸的力量已经打开了另一道窗。女人就是这样缓慢地开始了阅读,她在咀嚼着那些谎言中的魅力,她一边咀嚼一边把烤熟的土豆呈放在一只瓷盘里,端到她男友面前。
谎言——继续着他们之中的生活,并且把这种来自谎言的温馨推到极致,幸福降临了,幸福是在谎言之后降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