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这两只猴子可不一般
方羽飞和梅花道长谈话结束以后，已经差不多到了峨眉派弟子的止静时分。
方羽飞从大殿退出，去往阿梨给他安排的住宿之地别苑。
在方羽飞经过峨眉山牛心岭附近之时，黑夜里两只似人非人的黑影从他眼前的树梢上一闪而过，若不是他目力极好都捕捉不到它们的身影。
方羽飞心中诧异，手握住狂风刀的刀柄，施展踏雪无痕翻天转的轻功起身追去。
方羽飞的身体刚刚跃起，一个声音阻止了他:“是方公子吗？请勿出手！”
方羽飞停下脚步，瞧见发声之人:“原来是乐山道长，道长有礼了！”
乐山道长姿色尚可，白皙的面容上镶嵌着一双星星一般的眼睛，拥有着三十来岁的女人丰满的体型和独特的韵味。她的声音清雅，脸上却是不苟言笑，冷冷地看着方羽飞:“方公子在峨眉山准备练练刀吗？”
方羽飞摇摇头，解释道:“刚才我见到两团黑影，以为是峨眉山的不速之客，意欲查看。”
乐山道长拍拍手，山涧里茂密的树林中窜出两只大猴子，它们跃至乐山的旁边，温驯地低着脑袋。
方羽飞定睛望去，只见这两只猴子该猕猴体型巨大，有三尺多长，体重超过两钧。看得出来，这两只猴子都是成年猴，它们的两颊和颏下有一圈须状髭毛；颜面为鲜红色，尤以眼圈最红；头部毛色深棕，背毛棕褐色或黑褐色，腹毛淡黄色——它们周身长有棕色且厚长的毛发，但面部没有太多毛发。
乐山道长身上挎着一个小包，她从里面取出一些厨房剩余的饭菜铺在地上，两只猴子见状立即发出欢喜的鸣啼声，十分熟练地伸出前爪左右开弓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方公子说的是它们吧？”乐山道长边给猴子喂食边斜觑着方羽飞道，“峨眉山有许多猴子想必方公子在白天已经见识到了，我们叫它们猴居士，山下的村民则叫它们山娃儿。这两只是猴王，左边的叫大黄，右边的叫大黑。”
“不愧是信教之人，猴居士这个称呼雅到了极致，村民们称呼它们山娃儿也是十分贴切。”方羽飞道，“不管哪个称呼，都可以看出峨眉人与猴子关系极好，令人羡煞——敢问道友，这大黄与大黑这两个名字是道长取的吗？”
乐山道长从衣袋中掏出几颗花生之类的坚果出来，投喂至大黄和大黑的口中，两只猴王更加欢欣雀跃。乐山道长脸上浮出一缕微笑，道:“我十岁入峨眉，现如今已经二十二年了，在它们刚出生的时候救了它们，从此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大黄和大黑这两个名字自然是我给它们取的，师姐妹们都说取得好，哈哈哈，你也这样觉得吧？”
乐山道长的笑容表面上是对方羽飞而发，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她是给两只猴子的，不过方羽飞仍旧给她报之以微笑。方羽飞道:“想不到还有一段如此可歌可泣的佳话，道友可真是有心了，难怪它们跟你有着不同的亲昵，刚才我不知情，差点误伤了它们，希望道友勿怪。”
方羽飞这番话极是顺着乐山道长的话，乐山道长本来应该高兴，可是她好像被里面的某个词语刺痛，意识到什么，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旋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众生平等，和谐为本，这是峨眉派一向遵循的道义之一。”
方羽飞道:“正是，正是！”
乐山道长给大黄和大黑喂食完毕，两手互搓擦干净，轻轻吹声口哨。两只猴王闻声而动，朝乐山道长“吱吱”两声，如同两缕青烟一般投入山涧的树梢中消失不见。
方羽飞含笑向乐山道长问道:“我见道友衣袖口有猴毛，应该时常会捋猴毛——它们的毛发这么可爱，又乖巧懂事，让人心生喜爱，连我也想在它们头上摸两把呢——刚才道长为什么不抚摸几下就让它们走掉？”
乐山道长脸色稍变，支支吾吾言道:“现在接近止静时分，我不能停留太久。”
说完乐山道长欲走。
方羽飞运用石上流身法巧妙地阻挡住乐山道长的去路，道:“我见猴王步履矫健，来去如风，四肢发达，想必力气也非同小可？”
乐山道长含糊答道:“猴子终究是猴子，能有什么力气儿？”
方羽飞见她俏颜冷峻，不再多说，身体移开，给乐山道长让出道。
看着乐山道长离开的背影，方羽飞再次凝视两只猴王消失的地方，细声说道:“这两只猴子可不一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