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叛徒是谁
四年前,华夏之地辽东王安擎天休养生息完毕,厉兵秣马,亲自带着自己的世子安莫东、辽东三凶、四杰、八大金刚和二十万辽东铁骑,挥师南下,夸下海口:“先灭武当,再吞少林,后诛峨眉!”
在武当一战中,武当派得少林寺至诚禅师、十八罗汉和峨眉派峨眉四美、峨眉八叶相助,又得与之相邻的七个小门派全力支援。武当山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三潭、九泉、十池、九井、十石、九台都有搏杀的身影,大战三天三夜后,武当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高手折损无数,连武当掌教铁肩真人也死于辽东世子安莫东之手,大名鼎鼎的峨眉四美和峨眉八叶也不能幸免。
接下来的辽东军队围困少林寺,峨眉派派出本院天、地、之、心、龙、鹤、风、云、大、小、幽、冥十二桩主,和隶属峨眉丰都的青牛派、通江的铁佛派、开县的黄陵派、涪陵的点易派、灌县的青城派五派顶尖高手,几乎倾巢而出,全力支援少林派。
中原三大圣地少林派、武当派、峨眉派平日各自为政,但是面对邪魔外道和外敌入侵,立刻抛下成见与历往恩怨,不再纠结门户之私,同气连枝,守望相助。
辽东王安擎天一把火烧光了少林寺,他的南下之战在少林寺也戛然而止。在聚贤盟皇甫冰、方羽飞、岳君、百里香等人的密切支援配合下,辽东铁骑分崩离析,溃败而逃。安擎天野心勃勃,部下多精兵强将,却始终无法问鼎中原,一统华夏。
辽东铁骑虽然没有来得及攻打峨眉派,峨眉派的高手却已经损失惨重,所剩无几。除了不知名的隐世前辈,目前明面上所剩下的只有梅花、兰花、菊花三位地位最尊的老人和乐山、乐水、乐情三位年轻一代高手。
峨眉派掌教梅花道长担心教内后继无人,从最晚辈弟子中特地选出阿杏和阿梨这对小姐妹留在身边,传授峨眉派绝学。峨眉派弟子都清楚记得,在辽东王安擎天杀到少室山的那天,梅花道长在大殿曾经有言:“以后,峨眉派的希望在她们(阿杏、阿梨)身上。”
“一树开五花,五花八叶扶,皎皎峨眉月,光辉满江湖。”是华夏之地练武之人人人耳熟能详的江湖顺口溜,从这短短二十个字中可见峨眉派武学鼎盛之一斑。
据记载,峨眉武学起源于殷商时期,有非常完整的体系和套路。它讲究刚柔相济,内外兼修,动作似快而慢,快慢相间,似柔而刚,刚柔相济。
江湖传说,峨眉武学共有上千种练功、击杀功法。所谓“拳不接手,枪不走圈,剑不行尾,方是峨眉。”“化万法为一法,以一法破万法。”端的是以弱胜强,真假虚实并用。
除以上所述,峨眉派的许多招式,也都具有女性的色彩,如拳法中的一面花、斜插一枝梅、裙里腿、倒踩莲等,又如剑法中的文姬挥笔、素女掸尘、西子洗面、越女追魂等,簪法中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等,都完全是女子的姿态。又如峨眉派最负盛名的兵器峨眉刺,又称玉女簪,也是由女子发簪变来的。
因此,峨眉派的高手十之八九都是女子,她们几乎个个清丽出尘,不可方物。
阿梨带着方羽飞从峨眉山飞来殿回来,就有小尼姑来报,告诉他们掌教在大殿等着他们。当方羽飞推开大殿大门,看到的是峨眉派硕果仅存的梅花、兰花、菊花三位德高望重的道长和她们的徒弟乐山、乐水、乐情。
梅花道长示意方羽飞宾位就坐,方羽飞依言而行,阿梨自觉站立于梅花道长和方羽飞中间稍后的一个位置。
梅花道长先是向方羽飞介绍了在座的自己的师妹兰花道长和菊花道长,然后又把自己和师妹的徒弟乐情、乐山、乐水指认给方羽飞看。方羽飞起身向各位道长一一行礼、招呼。
“方少侠,”在方羽飞回到自己座位后,梅花道长向他言道:“人人皆知你的武功华夏之地罕有敌手,吾在卧龙山也亲眼目睹过,你不妨展示一下你的智慧。”
方羽飞眉眼稍动,道:“梅花道长可是想让我猜猜为什么让峨眉派所有一流高手相聚一堂,并如此隆重介绍于我?”
梅花道长面带嘉许之意,道:“未卜先知,果然厉害!”
方羽飞扫了众位女道长一眼,接下来悠然道:“我刚刚在阿梨的带领下阅览了峨眉山的大好风景,并去了一趟飞来殿,此时见到所有峨眉派一流高手,莫非是梅花道长怀疑阿杏一案中峨眉派出了叛徒,想让在下猜一猜这个叛徒是谁?”
方羽飞此话一出,峨眉山大殿中众多女道长尽皆面露凝重、敬仰之色,眼光流转,无人不佩服方羽飞的才智。
方羽飞自然是猜对了。
从她们的神色之中,方羽飞也了解到阿梨一案中峨眉派出了叛徒之事梅花道长已经和在场的几位女道长说过了,她们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的表现。
阿梨见到方羽飞安坐如山,不卑不亢,心下喜悦,暗地里为他拍掌叫好。
“哦?”梅花道长看了身后的阿梨一眼,向方羽飞道:“可是阿梨向你透露了许多阿杏一案的案情,还是她向你通风报信了?”
方羽飞摇摇头,道:“阿梨还只是告诉我发现阿杏出事的地方叫掉枋池,应该是在飞来殿被杀。”
阿梨也向梅花道长表示自己并没有向方羽飞说出峨眉派对阿梨一案的调查和推论到了哪个地步。
她脸上不仅紧张惶恐,眼中几乎掉泪,在用表情证明自己冤枉。
梅花道长向方羽飞举杯敬茶:“我相信你,事实上阿梨也不知道有叛徒的事,我并未告知与她,这个推论是在你们去飞来殿之时我才在这里宣布的。”
——原来,梅花道长不是要数落阿梨自作主张,而是向峨眉派高手昭示方羽飞的聪明过人。
方羽飞不由高看了梅花道长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