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很有可能是凶手
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慕云裳曾经依仗独门武功《地狱绝响十二魔音》杀死了无数英雄豪杰，到头来却是连自己也死于琴音之下。
生在阳间有散场，
死归地府也何妨。
阳间地府俱相似，
只当漂流在异乡......
唐伯虎的这首《临终诗》本意是阐述豁达通透的思想，慕云裳将之刻录在地狱谷的入口处却让人毛骨悚然。她喜欢一边弹奏地狱魔琴，一边念叨这首诗，阴风恻恻的地狱谷里，她的声音仿似来自阴间，诗文也像是劝人下地狱。
地狱魔琴弹奏出来的地狱魔音，不但音波威力巨大，其旋律也能摧残人的意识。莫贞受其影响，头脑昏昏沉沉，过了片刻才完全恢复神智。不过莫贞没有怪方羽飞，反而向他高兴地道:“凶手能施展《地狱绝响十二魔音》，肯定是慕云裳身边的人，这样我们查案的范围又缩小了许多！”
“按照陈大壮、薛勇的功力，应该施展不了地狱魔音，据薛勇所讲他一直呆在宇宙屏障处充当宇宙守护者，他有可能见过慕云裳，至于他有没有得到慕云裳传授武功不难打探。”方羽飞道，“广寒宗的秦方好、皇甫冰应该不会地狱魔音；元丰宗的丰二老人估计也不会；岳君见过慕云裳施展地狱魔音，我师傅宋逍遥和你师傅段清绝也不大可能修炼地狱魔音这种武功；司徒超凡不清楚；邪无名和百里香则非常可能已经学会地狱魔音，因为他们和慕云裳是同门，彼此交流武学和切磋很正常。”
“还有一点，”莫贞道，“凶手为什么要用地狱魔音，除了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武功来历，还有没有其他理由？会不会是慕云裳本来就约了凶手，慕云裳将他放进来，尔后两人谈崩，凶手坐在地狱魔琴前面顺手将慕云裳杀死？”
“临时起意，没有预谋？”方羽飞摇摇头，“如果是临时起意，怎么会这么巧？哑童不在，陈大壮还没来，我也晚到一步，地狱魔琴损坏，薛勇后山练剑瞧见一个人开门……”
“凶手这么精心计算，无非是为了脱罪。”莫贞道，“使用地狱魔音虽然比较冒险和会暴露一些事，但却是掩盖自身武功来历的最好办法！”
“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方羽飞道，“那就是凶手只有使用地狱魔音才能杀死慕云裳，或者他只会这一种武功。”
莫贞明白了方羽飞的意思:“你还是怀疑哑童？”
方羽飞摆摆手:“哑童的武功我已经试探过，而且她并不会地狱魔音。”
莫贞问道:“那是谁？”
“是一个或者几个和哑童有关的人。”方羽飞解释道，“先前我问过哑童，她父母也来到了五行宗，哑童每天都给他们送食物。哑童名叫孙小心，是个孝顺丫头，孙家人有可能通过孙小心学到地狱魔音，他们也有可能让孙小心作伪证，提供假的不在场证明。”
“他们的动机有可能也是夺取《无字天书》。”莫贞道，“孙小心的家人过来找慕云裳，慕云裳没有道理不开门，双方发生争执，孙家人便动手——如果真是这样，那孙小心这条断了的线索还得重新查，而且要扩大范围。”
“是的。”方羽飞道，“好在这些比较容易查找，只要找到孙小心的父亲孙钢、母亲黎红芳，一问便知。”
“这个事先记下。”莫贞道，“我会尽快找到他们，查个水落石出！”
方羽飞点点头，带着莫贞继续在醉生居查找线索。
两人边走边看，将醉生居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争取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慕云裳卧榻的夹缝里，莫贞发现了一处机关，里面保存着几本武功秘籍，其中有《九幽摄魂大法》、《九幽剑法》、《傀儡术》、《驯兽驱兽术》、《千娇百媚功》、《千子百童功》、《无常百幻剑》、《天魔炼骨功》和《鬼婴剑气》。
据方羽飞所知，慕云裳自己修炼的是《天魔炼骨功》和《地狱绝响十二魔音》。因为《天魔炼骨功》和呆在地狱谷常年不见天日，慕云裳全身筋骨和肌肤发生退化和萎缩，使她花容失色，容貌非常苍老，而且只有常人的三分之二的身高，看上去是个又矮又丑的老女人。
《九幽摄魂大法》和《千娇百媚功》慕云裳传给了辽东三凶的“色凶”秦云烟；《九幽剑法》传给了苦山九霸；《千子百童功》让辽东世子安莫东修炼，使他变成一代魔人；“兽凶”鲍停学会了《驯兽驱兽术》成为了驯兽师；“傀儡凶”葛圣手学会了《傀儡术》成为了傀儡师；《无常百幻剑》交给了哑童孙小心修炼；只有《鬼婴剑气》未出现在世人面前。
慕云裳传出来的功法甚多，学过她武功的人个个都是高手，但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包括她自己:“辽东三凶”三去其二，秦云烟和葛圣手死于岳君和方羽飞之手；“兽凶”鲍停明珠暗投，主人辽东王安擎天兵败如山倒，鲍停向中原投降，居人篱下，缚手缚脚；辽东世子安莫东被中原王之子安平打落山崖，死无葬身之地；苦山九霸更是自作孽，不可活，犯下累累血案后被七省总捕头李大力抓获，被凌迟处死；现如今，只有修炼《无常百幻剑》的哑童孙小心仍然平安无事活着。
方羽飞和莫贞将装着这些功法手册的抽屉从慕云裳的卧榻内层小心翼翼地取出，发现这九本武功秘籍摆放整齐，里面还留有一指宽的距离，那个宽度还可以插进去一本书册。
据方羽飞所知，华夏域曾经的江湖十大高手榜首“赤焰邪君”朱邪真的成名绝技《赤焰金刚炎》也是从慕云裳所住的地狱谷学到的，虽然真本被朱邪真带着交给了“盲眼师太”沈婉儿，后来沈婉儿将之传给岳君，但是不排除慕云裳还有其他模本。
另外，华夏域曾经不可一世、臭名昭著的“太行八绝”学的麻衣教至高绝技《麻衣神功》也是由地狱谷所得，慕云裳没道理空下一点位置不将《赤焰金刚炎》或者《麻衣神功》放进去。
除非，这个空位本来就有一本书册——《无字天书》。
方羽飞和莫贞对视一眼，两人都猜想这里原来放着《无字天书》，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这个书册是什么，现在无从得知，究竟有没有放东西也不知道，这些都是难以调查知道的。现在，他们只能猜想在他们之前有人来过，翻到了夹层的这个抽屉，拿走了《无字天书》。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