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这条线索断了
方羽飞曾经也是一个哑巴，他被百里香毒坏了嗓子，口不能言。所谓同病相怜，方羽飞十分了解作为一个哑巴的处境与痛楚，他能用手语和哑童交流，让哑童感到无比舒心，有一种找到亲人的感觉。
方羽飞见哑童心防已破，愿意对他将一切事实和盘托出，开始询问哑童。
“你叫什么名字？”方羽飞问道。
“我叫孙小心。”哑童回答，“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包括主人也是叫我哑童。”
方羽飞点点头，继续问道:“慕云裳死的时候你刚好不在？”
“每天的那个时间我都会出门。”孙小心用手语回答，“我父母亲过来了，我每晚申时去看他们，给他们送一些食物。”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现在住在哪里？”
“我父亲孙钢，早些年有个外号叫神锤，母亲叫黎红芳，现在住在五行宗杂役弟子的土字房二十三号。”
“十月二十八日，也就是慕云裳死亡的那天，”方羽飞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孙小心想了想，道，“那天一切正常，我将五行宗分给醉生居的食物拿出一部分送给我父母，和他们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回来了，来去的路上没有发生什么事，也没有见到任何奇怪的人。”
方羽飞盯着哑童的眼睛:“你去杂役弟子土字房的时候你父母都在？”
孙小心的嗓子虽然坏了，但是她的眼睛十分清澈纯净，她回答:“父亲和母亲都在。”
“他们有没有和你聊什么？”
“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撞到父亲打铁的铁器上，碰坏了舌头不能说话，因此他们很少问我话，也甚少讲事情给我听，那天我们几乎没有交谈，我看着他们吃完就将盛食物的器具收好就回来了。”孙小心的回答比较完整。
“你送食物给你父母，来去加见面一共用了多少时间？”
“一个时辰不到。”哑童回答，“平日大概是用一个时辰，但是那天主人告诉我约了一个重要的人，让我早一点回来，于是我没有久坐，用了一个时辰不到。”
方羽飞大概估算一下，从五行宗中心的醉生居到最外围的杂役弟子居住地土字房，大约需要一炷香时间，一来一回就是两炷香时间，加上两位老人家吃饭和孙小心收拾的时间，大约也就是一炷香的样子，那么孙小心离开醉生居的时间便不到一个时辰。
方羽飞继续问哑童:“你回到醉生居后，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我回到了院子，发现院子门是锁好的，主人说过离开进来都要将门锁好，我走的时候锁好门，进来的时候也锁好了，然后我进到房间，房间的门也是好的，我闻到血腥味，发出声音，主人没有回答。”孙小心道，“屋外面传来步伐声，我拔出长剑，就藏在门框上面，看到人推门就刺，结果那人是你。”
方羽飞进入醉生居的时候，院子里的门锁是锁好的，他是越墙而入。五行宗重要的院墙都很高，一般的高手不在院墙上借力是翻越不过来的，方羽飞的轻功在五行宗算得上数一数二，一堵院墙难不住他，至于房间里面的所，那个锁孙小心进屋后没有上锁，方羽飞一推就推开了。
依孙小心所言，她刚刚进屋就听到了方羽飞的声音，然后出剑对付方羽飞，连尸首都没有看见，可以说方羽飞才是发现慕云裳被害的第一个目击者。
方羽飞有些头疼了，本想着从哑童这里问到一些线索，结果基本没有收获。
不过，有时候查案没有收获就是收获，因为可以排除哑童的这条线了。
方羽飞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哑童:“慕云裳有没有让你带什么东西出去，比如一本书、一个小册子，或者你有没有看到她藏过什么东西，很宝贵的那种？”
孙小心的脸上出现迷茫之色，努力地思索与回想。
方羽飞提示道:“这个时间段比较长，你好好想想，不止是这几天，从你认识慕云裳就开始，她有没有让你不能碰的东西？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你说的是一本秘籍吧。”孙小心摘下自己头上戴着的元宝形状的抹额，将它从中间分开，从中取出一个黄色卷纸，卷纸有些老旧，与江湖上女性用的绢巾大小差不多。
方羽飞将卷纸铺开，卷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蚊子腿般的细字。方羽飞自小没进过学堂，后来被百里香毒哑了之后才吃一堑长一智，在莫贞的教导下学文习字，，他打开卷纸看了一会，发现上面记载的应该是琴谱。
方羽飞将卷纸递给皇甫冰，皇甫冰参详之后，向方羽飞道:“这应该是慕云裳练的《地狱绝响十二魔音》。”
方羽飞点点头，将《地狱绝响十二魔音》重新插入孙小心的抹额内，还给她。
这门《地狱绝响十二魔音》的武功威力虽然厉害，但是如今的方羽飞和皇甫冰却看不上，他们来到九州大陆后已经都获得了天级功法的传承，一般的武功绝技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鸡肋。
况且，《地狱绝响十二魔音》的修炼需要特殊的环境，配合地狱魔琴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并不适合他们。既然慕云裳将它留给孙小心，那就还是让她保管吧。
方羽飞嘴上不说，其实内心里还是有点儿失望。刚才那个卷纸要是《无字天书》就好了。
方羽飞待孙小心重新扎好抹额，问道:“除了这个，你还知不知道其他的东西？”
孙小心摇摇头。
坐了这么久，孙小心有些疲乏，方羽飞让她脱下手臂上的衣裳，查看没有伤痕后便准许她进房休息。
先前哑童和方羽飞一直你来我往地打着手势交流，皇甫冰在一旁看着一知半解，临散场她问方羽飞:“有新线索了吗？”
方羽飞略显无奈与失望，告诉她:“哑童没有问题，这条线索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