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查案人变成了嫌疑犯
当方羽飞猛然间提起无字天书，宋逍遥平静如水的脸色骤时变化，有点像突然踩到了一条毒蛇，他回过神，回答方羽飞的问题:“为师自然是知道无字天书的，整个九州大陆武功达到了一定层次的人，都听说过无字天书——怎么，你怀疑慕云裳的死和无字天书有关？”
“目前倒是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慕云裳一案和无字天书有关，”方羽飞道，“只是我听说无字天书上有九州大陆最高的武功绝学，谁如果学会了就可以称霸九州，而现在正是盟主职位遴选之期，难免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无字天书是为师心中永远的痛。”宋逍遥道，“一百多年前，我的师尊和广寒宗前任宗主、天机神殿前任宗主、元丰老人四人联合创造出一本无字天书，里面有融合了我们四大门派的至强绝学，告诉我们如果地狱魔宫撕毁盟约让四大门派无法生存就练习上面的武功予以制止。我五行宗有幸成为第一个拥有无字天书之人，不料却被地狱魔宫的使者慕云裳窃走，当时负责保管无字天书的五行使者舒夭被我严厉责罚，没有宗门指令不准回到九州大陆。”
对这些方羽飞也略有耳闻，只是版本不一样，大同小异。方羽飞无意深究，只是向宋逍遥问道:“那最后无字天书是落到慕云裳的手里了？”
“慕云裳利用天狗食月之日强行打破宇宙屏障回到九州大陆，她飞升上来的时候我们就派出弟子对她搜身，她身上并没有无字天书，据和慕云裳一同出现的销魂剑客孟销魂讲，无字天书已经被慕云裳还给舒夭了。”宋逍遥双眼突然寒光闪现，望向方羽飞，“慕云裳打破宇宙屏障你也出力了，当时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加了解！”
“不错，当时我亲眼见到慕云裳将无字天书给了舒夭，舒夭也确定那本无字天书是真的。”方羽飞道，“我奇怪的是这次慕云裳依然是作为地狱使者而来五行宗，却不与地狱魔宫的邪无名宗主和百里香住在同一个院子，而是要求自己独自居住在醉生居？”
“这点就不得而知了。”宋逍遥道，“也许是百里香的出现使慕云裳失宠，也有可能是慕云裳喜欢独处，地狱魔宫的人向来勾心斗角，她们连自己宗门的人也不相信。”
方羽飞明白宋逍遥能说（肯说）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事还是得自己调查才能得知，于是向宋逍遥躬身告辞。
方羽飞回到自己的住所，莫贞还在等他，方羽飞邀请一起用午膳，莫贞答应了。
“刚才宋宗主找你，你们都说什么了？”莫贞边吃边问方羽飞。
方羽飞将与师父见面的情形详细对莫贞说了一遍。
“这么说我们想知道的答案一个都不能确定？”莫贞道。
“是的。”方羽飞言道，“都是厉害人，哪里能随随便便就全盘托出。很多问题只能我们自己慢慢寻找答案了。”
“也是，急不得。”莫贞道，“如果慕云裳是带着无字天书来到五行宗，那么情况更加复杂了，几大门派的宗主包括他们的弟子都是嫌疑人，尤其是五行宗宗主和地狱魔宫宫主，还有一个就是你。”
“我想师父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他没有说。”方羽飞道，“如果他问我去醉生居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去醉生居干什么？”莫贞用手支着下巴，朝方羽飞问道，“这个节骨眼上，你一个猛子扎进去，是被慕云裳算计了吗？”
“我是突然接到慕云裳的邀请去醉生居的，她当天放飞的那只信鸽就是给我的，上面传信让我立刻与她见面。”方羽飞回忆当时的情形，“她没有说具体有什么事，只是语句有紧迫、着急之意，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就过去了。”
“呃……”莫贞的明眸眨了几下，脸上出现十分凝重的表情，“如果你早过去一会，也就是说在陈大壮之前见到慕云裳，有可能现在坐在牢室里面的人就是你！”
方羽飞感到背后凉嗖嗖的，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此人居然连我也算计在内吗？有可能陈大壮只是为我顶锅，凶手其实想陷害的目标是我！”
“一箭双雕，幕后凶手的智慧非常人所及。”莫贞道，“他应该是我们这些年见过的最可怕的对手，计中有计，防不胜防，而且，极有可能此人在下一盘大棋。”
方羽飞感觉头皮发麻:“我原本只想好好的查案，没想到查案人变成了嫌疑犯。”
“如果无字天书真的在慕云裳手中，”莫贞道，“那么你的杀人嫌疑将是最大，比宋逍遥和舒夭还要大。”
方羽飞露出一丝苦笑，朝莫贞道:“那现在怎么办？是追查无字天书的下落证明我自己是最大的嫌疑人，还是先试试别的线索？”
莫贞道:“现在我们手里边一共有四条线索，一是地狱魔琴上的血迹，这个血迹有可能是凶手的，必须尽快想办法查看所有嫌疑人的手臂；二是薛勇和哑童，这两个人的存在非常具有巧合性，值得怀疑；三是慕云裳留给陈大壮的最后一句话——七戒山，这个七戒山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对查明案情有帮助；四是慕云裳来五行宗的隐藏目的，她手里到底有没有无字天书。这四条我觉得第一条和第二条是比较直接和明确的，也是比较急的，因此我们应该先从前面两条线索查起。”
方羽飞表示赞同:“你的想法与我一样，你仍旧负责调查地狱魔琴上的血迹，我来盘问薛勇和哑童。”
现在摆在方羽飞面前的事情很多，而且他隐隐觉得自己和莫贞眼前看到的不过是整个案件的冰山一角，他只有和莫贞抓紧时间，分开行动，才能将真相逐步揭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