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没死总有一线希望
“在那座边城的小镇上，患瘟疫的人很多，人们见到我被治好了，纷纷过来求药。大壮再次冒着生命危险去找药，可是峭壁上找到的药只能够救活三个人。”牢室里，翠柳想起曾经的那段往事，“这三个人里面有一个是符文师，而且他的父亲就是符文公会的会长邱长天。邱公子带着大壮回到符文公会，邱会长惊疑地发现大壮居然有做符文师的天赋。”
“于是陈大壮就变成了符文师，”方羽飞接着翠柳的话道，“符文师虽然武功不高，收入也比较菲薄，都是比陈大壮以前的生活应该要好很多。”
“是的，大壮因祸得福成了符文师，算是有了着落。”翠柳道，“邱会长铭记大壮对邱公子的救命之恩，很是照顾大壮。符文公会生意清淡，只要有活儿邱会长就会优先大壮去干，大壮俨然成了符文公会第一红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壮经过勤学苦练，他的武功也得到提升，我和二壮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既然这样”方羽飞疑惑道，“那为什么大壮要在醉生居见财起意？”
“我想他是为了我们才拿那些金银财宝的。”翠柳叹了口气，“大壮的日子越过越好，而我和二壮是一天不如一天，二壮在边城为了照顾我，身体也染上了一部分瘟疫，休养了大半年才恢复过来。前不久，我怀了身孕，家里极度缺钱，全靠大壮一人救济。大壮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陈家第一个香火，一定要好好养着，可能他就是因为想帮助我们才顺手拿了那些金银财宝。”
方羽飞点点头，站起身，他知道怎么攻破陈大壮的心理防线了。
方羽飞径直走到关押陈大壮的牢室前面，让守卫打开门在外面候着，自己踏进牢室走到陈大壮的眼前。
此时的陈大壮看上去十分萎靡，听到牢室有动静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依旧躺在牢室里面的稻草堆里宛如一摊烂泥。
方羽飞闻着牢室的恶臭，静静地看着陈大壮。
良久良久，陈大壮听不到方羽飞任何动静，忍不住扒开头上的稻草，看了一眼，然后再次阖上眼睛。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方羽飞终于开始说话，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
“死或者没死，又有什么区别？”陈大壮哀声道。
“那不一样。”方羽飞道，“没死总有一线希望。”
“什么希望？”从陈大壮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悲痛至极，他的嘴唇因为干涸而发裂，“你们虽然蒙住了我的眼睛，可是我知道二壮和翠柳也被你们关起来了！”
“他们不自量力，罪有应得。”方羽飞的声音很冷，也很轻，“我没有对他们用刑，尤其是翠柳，她带着身孕，如果用刑的话只怕是要承受不住。”
“啊！”陈大壮募地起身，暴跳如雷，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方羽飞，“你威胁我？”
“我就是威胁你。”方羽飞不紧不慢地道，“不过，你连跟我谈判的资本都没有，就算我只算你盗窃，你和二壮、翠柳这辈子都完了。”
陈大壮颓然坐在地上，他知道方羽飞说的是事实。
忽然，陈大壮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光，他向方羽飞说道:“如果我能戴罪立功呢？”
陈大壮心里还有最后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他要用它来交换。
他自己的小命不要紧，二壮和翠柳还有翠柳肚子里的孩子他不能不关心。
“戴罪立功的话另当别论。”方羽飞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平和，好像早知道陈大壮还有事隐瞒，他没有作任何保证。
陈大壮想了一会，对方羽飞说道:“我也不知道它有没有价值，但是它是慕云裳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我愿意将它告诉你，你附耳过来。”
陈大壮已经无路可走，只能选择相信方羽飞。
方羽飞将身体靠近陈大壮，耳朵贴到他的嘴边，陈大壮告诉了方羽飞三个字:“七戒山。”
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方羽飞不懂，他在九州大陆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地名。
方羽飞望着陈大壮，陈大壮用眼神告诉方羽飞他也不懂。
“七戒山”除了像个地名，其他真不好做解释，慕云裳为什么在临死之前说出这三个字，这三个字跟她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方羽飞想不通，但是既然是慕云裳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必定非同小可，，只能留待以后慢慢参详了。
“你先休息吧，案子未破之前就呆在这里。”方羽飞向陈大壮交代，“二壮和翠柳我会以即将临产释放他们，处置他们的罚金和他们近段时间的费用我来支付，不过我也会废掉他们的武功，他们以后就安安分分做个寻常百姓吧。”
方羽飞前面向陈大壮说话时像个凶神恶煞一般，最后一段话却隐隐夹带着人类的良心和正义感。
也许，越是外表装作冷酷无情的人越善良和越具有同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