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是一个好人
方羽飞和莫贞走出房间，几大宗主已经离开，连岳君、皇甫冰、百里香也各自回去，只留下八名守卫守护着薛勇和看押陈大壮。
方羽飞让两名守卫护送薛勇回去，有事再传唤他，接着吩咐余下六名守卫押解陈大壮回牢室。
莫贞急着去醉生居找线索，暂时与方羽飞分别。
六名守卫从刑罚堂将陈大壮带出来，外面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方羽飞挥挥手，让大家散开，一位孕妇躲闪不及，被后退拥挤的人群撞倒在地，捂着小腹口中呻吟不止，像是要即将流产。
方羽飞迅速拨开人群，上前查看，刚刚拿开孕妇的手按上她的小腹，孕妇忽然从袖口弹出一把短剑，朝方羽飞手腕切去。
“广寒宗纤手剑法？”方羽飞急速缩手，让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孕妇第二剑再刺，方羽飞发出指劲，将她的短剑打落。顺手点了孕妇三个穴位。
另外一边也有一人从人群中冲向陈大壮，此人人高马大，气势汹汹却武功平平，想要从守卫手里抢夺陈大壮反而被打倒在地。两名守卫的刀架在偷袭者的脖子上，已经将他拿下。
方羽飞再次查看了孕妇腹中的胎儿，发现她真的有孕在身，不过刚才的摔倒显然是诈，她并没有受伤。
另一边欲劫走陈大壮的汉子奋力挣扎，丝毫不顾自己死活，一名守卫用重手法击打在那汉子后脑下部，那汉子应声而到，昏迷在地。
方羽飞看到那汉子倒地之时孕妇眼中充满了悲痛与疼惜，问道:“你们是夫妇？”
孕妇含泪点点头。
方羽飞疑惑地看了陈大壮一眼，又向孕妇问道:“那他又是你们什么人？”
孕妇答道:“他是我们大哥！”
方羽飞看了看陈大壮与来劫场的汉子，心里明白了:他们两个是亲兄弟。
人群越聚越多，方羽飞为免人多口杂，吩咐守卫将陈大壮三人押解回牢室。
到了牢室，方羽飞命令将陈大壮兄弟分开关押，仍旧单独提审孕妇。
“你叫什么名字？”方羽飞问。
“我名翠柳。”
“翠柳，”方羽飞道，“你和你的郎君武功低微，为何冒险来劫犯人？”
“因为你们抓了我们的大哥，你们要杀了他。”翠柳哭哭啼啼地道，“我和二壮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哥死，别说我们会一点广寒宗剑法和五行宗刀法，就算我们什么都不会，也要试试能不能抢走大哥！”
“谁说我们要杀他？”方羽飞有点失笑，“我们抓他是因为他有杀人嫌疑，并没有定罪，你们若是要救他应该帮他洗脱罪名，而不是劫人。”
翠柳道:“你相信陈大壮没有杀人？”
“当然。”方羽飞回答，“我刚刚才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要在一个月内抓到真正的凶手。”
翠柳听后激动万分，将手腕上的锁链摇得咣咣乱响，眼泪不停流下。
“你们感情如此深厚，”方羽飞看着翠柳，“你们相信陈大壮没有杀人肯定不会错，希望你们能提供线索，以证陈大壮清白。”
翠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可是我们不知道哪些线索可以帮助他们洗脱罪名。”
方羽飞想了一下，向翠柳道:“不然这样，你能记得多少关于陈大壮的事情，全部说给我听，我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翠柳点点头。
方羽飞让狱卒给翠柳端来一碗水，同时准备了笔墨纸砚，让书记官随时记录。
“我本是广寒宗的一名杂役弟子，平日负责打扫前院什么的。陈大壮和二壮是五行宗的外门弟子，他们四处历练，被狼群追赶，逃到了广寒宗山门外，我因为要清扫院子，所以基本都是我第一个醒来，正好看到大树下奄奄一息的他们。”翠柳含着泪珠将她三人的经历和盘托出，“我们三人都天资平庸，留在宗门也没什么发展，大壮和二壮就商量出去另谋机缘。”
翠柳边说，书记官就边记，方羽飞坐在翠柳对面，认真聆听，提取对案子有用的东西。
“我们三人在宗门的俸禄都很少，没有什么积蓄，大壮和二壮都喜欢我，两人拿出所有银两让二壮跟我办了婚事。大壮自己悄悄来到边城，打算在那儿随遇而安。”翠柳继续道，“我和二壮不忍心，去寻大壮，结果边城发生瘟疫，许多人患上瘟疫死了。我也不幸染上了瘟疫，每天腹泻不止，疼痛难忍。大壮让二壮陪着我，自己在穷山恶水间寻找草药为我医治，十多天后，我的病竟然被大壮治好了……”
方羽飞听到这儿，已经对陈大壮有了大概的了解，打断翠柳的话，道:“这么说他是一个好人？”
“他当然是个好人，在我和二壮的心里，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翠柳声泪俱下，认认真真地回答方羽飞，“我患瘟疫的时候，是大壮冒死寻求解药，每天在悬崖峭壁上爬行，你可知道有多危险？二壮见我病入膏肓，准备为我殉情，我的生命是大壮给的，二壮的生命也是大壮给的，包括现在我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当时我没有被救活，这孩子根本就不能存在。”
方羽飞的目光顺着翠柳的手往下看，翠柳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看得出，她非常非常心疼肚里的胎儿，可是为了营救大壮，她和二壮也没有出生的孩子也宁愿搭上。
方羽飞被她们三人的真情所感动，可是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在让翠柳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方羽飞继续询问:“后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