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不是每晚来这里
留给方羽飞的时间不多了，他希望今天晚上能有所收获。
夜幕渐渐降临，月华如期而至。
方羽飞静静地躺在醉生居院墙外面的一棵树上，似寐非寐。
月上柳梢头，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绝壁处树下练剑。方羽飞闻得声响，睁开眼睛，从树枝上跳下，向练剑者走去。
练剑者练剑入迷，方羽飞站到他的眼前他才发现，被吓了一跳。
“你是谁？”练剑者举着剑对着方羽飞，“你难道不知道偷看别人练武是犯了大忌！”
方羽飞抱着狂风刀:“我是使刀的，对你的剑法不感兴趣。”
“那你来干什么？”
方羽飞移动两步，封住练剑者的去路:“你来这干什么？”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练剑者道，“我来练剑。”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名薛勇。”
“哪个门派？”
“五行宗。”
方羽飞笑笑:“原来是同门，我叫方羽飞，你听说过吗？”
薛勇道:“方公子是宗主得意门徒，九州大陆谁人不知！”
方羽飞道:“那你知道我为何找你吗？”
薛勇道:“莫不是为了慕云裳被杀一案？”
“你还不蠢。”方羽飞沉声道，“你每晚在这里练剑，这里离醉生居不远，你应该可以看得到一些事，为何知情不报？”
“我不是每晚都在这里练剑，”薛勇道，“而且过了今晚我的圆月剑法就要练成了。”
“我刚才瞧了两眼，你这剑法也还不差，不过就算练成了也不是我的对手。”方羽飞道，“你耽误了最佳的人体练武时机，根基浅薄，身法也不够牢固，练剑也没有名师教导，一生成就有限。”
“我知道。”薛勇有些情绪失控，嚷嚷着道，“我生下来就没有你们那种好命，而且天赋不高，天可怜见让我捡到圆月剑法的剑谱，不求一鸣惊人，但愿能出人头地，不被人家瞧不起……”
方羽飞打断他的话:“你还没有告诉我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我说过我不是每晚来这里。”薛勇道。
“你撒谎！”方羽飞终于来了一丝火气，“我检查过地上的痕迹和那只雀鸟的尸体，雀鸟死了不到二十个时辰，它是被你昨晚练剑时刺死的！”
薛勇的脸色变了变，看着方羽飞犀利睿智的眼神，他不敢对视，低下头，支支吾吾地道:“不错，我昨晚是来这里练剑了。我是一名小小的宇宙看护者，轮值十年，刚刚从宇宙屏障处归来，在路上喜得圆月剑法，回到五行宗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练剑。圆月剑法只有在月圆的三天夜里才能练习，昨天是十四，正好也是我练剑的第三个月，本来昨晚我可以将圆月剑法练成，可是我才练到一半，就看到一个人在敲醉生居的门……”
方羽飞听到这里，问道:“那个人是男是女？高个还是矮个？”
“男的，个头挺高，看上去比较壮实。”薛勇回答。
“他敲门有人回应吗？”
“有的。”薛勇接着道，“一个女人出来开了门，带着他走进去。”
“开门的人是慕云裳吗？”
“我不知道。”薛勇道，“我只在远远的地方见过慕云裳——她来醉生居不过几日时光，而且基本不出门，她那个级别我很难正面接触到——我只认识她的婢女，是个哑童，十多岁，当时开门的不是她。”
“这样啊。”方羽飞沉吟道，“那开门人应该就是慕云裳，她当时还没有死。”
“可是她终究是死了。”薛勇道，“我专心练剑，就抬眼看了那么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后面我心烦意乱，就顺着绝壁下了山。再后来听到醉生居出事了，我不敢张扬，怕牵扯其中，今晚是我练剑的最后一晚，要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你不想来也得来！”方羽飞向薛勇道，“你的证词对本案有非常关键的影响，几位宗主必定会找你问话，你到时候必须如实相报！”
薛勇有些无语，直觉告诉他这个坑不是他能跳过去的。
方羽飞见他迟疑，以利相诱道:“如果你出堂作证，几位宗主随便赏你一点东西，说不定比这圆月剑法还好。”
九州大陆功法分为天地玄黄四级，其中黄级功法就是华夏域一流高手所练的功法，方羽飞、岳君、皇甫冰等人所练的绝技基本上都是玄级功法，而到了云州，方羽飞他们的功法经过改进已经变成了地级功法，而且他们几人又都从几大宗主手里学得了天级功法，连带他们原来的绝技“七绝刀谱”、“化冰大法”、“赤焰金刚炎”都达到了天级功法的层次，其中方羽飞的“七绝刀谱”已经到了天级功法的上乘境界。
薛勇原来的功法最多只能是玄级功法，圆月剑法是地级功法里比较差的那种，各大宗主手上多的是地级功法，随便拿出一部都比圆月剑法只强不弱。
薛勇一听说可能有功法赏赐，喜笑颜开，恨不得立刻跟着方羽飞走。
方羽飞还真的让薛勇当即跟着他回五行宗，原因很简单，为了不让薛勇横生意外，当然还是将薛勇带走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