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情绪后,我们便计划着要回去了。虽然我还想留在江南再继续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关于季节之神的消息或者线索。
可是,月清珩却说,我们在这里待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线索了,更何况我们为此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了,而且现在在人界我们还有各自的身份。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干耗着下去。
是啊,我们此次离开京城,已有几个月了,几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纵使心中仍有诸多疑问,我们也真的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刚刚从京城出来的时候,枝头刚刚冒出些许绿意,现如今已是百花齐放,已是荔月之时。时间的流逝,我竟丝毫没有察觉,我们的确应该回去了。
上次从江南回去之后,我和温净玄的婚期便已定下,在今年九月。
如今还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有时候我不禁在想,温净玄到底留给世人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形象?
临近婚期,差不多半年,竟然还有心思出去游山玩水,更荒唐的是他做了,竟没有人觉得这事荒唐。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我们所关心的事情了。
现在我们最关心的是是如何回到京城,因为回到京城,我们还要筹备婚礼,所以不用我们做些什么,但至少婚服的尺寸还需要我们进行测量后裁剪。而我们现在还身在江南,回到京城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我们不能使用法术,直接回到京城。想想还真是有些绝望。一路快马加鞭,一路辛苦颠簸,我们终于回到了京城,回到了文宣侯府。
回到文宣侯府,便更加忙碌了。
因为我们婚期将近,急需将婚服赶制出来,后续还要再按照身形继续修改,所以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很紧了。说实在的,对于这次的婚礼我还是十分期待的。
最初在天界嫁给月清珩的时候,虽然也并没有任何的不愿,但情感上终归是不是那么的契合,所以对于那次的婚礼,我像是在完成任务一般,听之任之,除了有一丝紧张之外,便在没有其他的感受了。
虽说这次的婚礼我也没有参加筹备,但终究是情感不同了。而且,温净玄也恢复了记忆,彻底变成了月清珩,使这一切变得更加完满。
这一次的等待我不再紧张,不再犹豫,只有满满的期待和憧憬。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是十分的清楚。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不清楚,月清珩来到人间历劫,到底是他来历劫还是我们一起蜜月旅行来了,幸福的有点冒泡了。
就连司命一开始对我说的话我都有点怀疑了,说是月清珩作为月老,他所历之劫应该尽善尽美,没有遗憾,故而应该让他觉得此生幸福美满,以免影响天下姻缘。
说的有理有据,实则冠冕堂皇,哪有人历劫是这样的。说不准是他和天帝做了什么交易,亦或是月清珩抓住了天帝的什么把柄,明面上说是惩罚历劫,实际上却是休息游玩。
若真是如此,不得不说这天界的两位尊神当真是有些卑鄙无耻了。
当然,这事我也在事后问过月清珩,月清珩会讳莫如深,闭口不言,让我更加确定他们一定在背后筹划了些什么。
仔细想一想,他们到底都想得到什么,这个计划便一目了然了。月清珩想要休息,想要和我在一起,那么天地想要的就是冥君大人阎罗青。
而月清珩是月老,掌管天下姻缘的天神,天帝是掌管天界诸神的神明。
一个想要蜜月,一个想要姻缘。
如此一来,他们各取所需,各如其愿。
所以月清珩能够提早恢复记忆,想来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吧。我就说我的孟婆汤怎么会那么快就失效了,那个剂量可是我试验过很多次的,原来都是因为他们暗箱操作。
我就说,如果真的是去历劫,天帝怎么会允许我亲自送孟婆汤给月清珩喝?
算计啊算计,我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被这两只老狐狸摆了一道,还美其名曰,说什么不能影响世间正常运行,封了我的法术。
只是不知道这节气之神的事情是不是一早就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若真是如此,那此行的目的又是意欲何为呢?不由得令我深思,总归不是为了让月清珩提早恢复记忆吧,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不过若真是如此,他们也确实够无聊的。
按理来说,我的婚礼孟君和理应是来参加的,可是当初因为他和江南孟家断了关系,所以不算是孟家的人了。
而我却实实在在是从孟家走出来的姑娘,我还是江南孟家的人,按照宗族族谱来说,我现在和孟君和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且孟家也巴不得我和孟君和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不希望孟君和来参加我的婚礼。
同样的,我也不希望孟君何出现在孟家人的面前,无辜受辱。
虽然不能让孟君和来参加我的婚礼,或多或少会有些许遗憾,但能够让孟君和彻彻底底地脱离江南孟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我也不是从江南出嫁,而是在文宣侯府名下的一处庄子上上花轿。
明面上看起来我依旧是江南孟家的女儿,可实际上,我与孟佳的关系并不亲厚,从小又生活在文宣侯府,对于孟家着实称不上熟悉,若说还有些牵连,那唯一的牵连便是我那位生身之父了,那位背靠家族,毫无所为的父亲,孟家家族旁系的庶出子。
听闻自从我与文宣侯府世子温净玄婚约定下之后,孟家便对她多有照顾。想来如此也算是报答他的生育之恩了。
时间流逝的很快,转眼间两个月被飞走了,明日便是我与温净玄的婚礼了。
喜服早早的便送来了,是喜气的大红色,长长的裙摆镶嵌着流光溢彩的珍珠,绚丽而又夺目。
喜服如此,头饰更是夸张,依旧是官宦人家常用的金器,不过却丝毫不显俗套,不是常用的冠类发饰,而是华胜、珠钗、步摇一类。
听说这是在我们定下婚期之后,温净玄提出的喜服样式。说是如此才能配得上他京都第一纨绔的名号,一向对他较为严厉的文宣侯对于这件事情也听之任之了。
华服美饰,再配上一位绝世佳人,不得不说,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养眼了。
当然我并没有自恋到那种地步,我说的绝世佳人是月清珩,不得不说他穿上红衣实在是太有感觉了。
清冷染上欲色,原本只是以为他穿白色,青色较为素净的衣服会凸显出他遗世独立的孤傲气质,却没想到,他穿着如此艳丽喜庆的红色也是这般的好看!
遥想当初,初见他之时,我在天界竟敢如此的不守规矩,多半都是因为他那张好颜色,真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儿。现在想起,咕噜!我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可不怪我,食色性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要怪就怪他长得实在是太美了,美的想要惹人犯罪。
高堂满座,喜气洋洋;莹莹烛火,红纱摇曳,红绸与夜色相互交织,勾勒出此间绘卷,如梦似幻。
红烛半条残焰短,低低诉语话缠绵。
月明星稀日已升,懒起梳妆喜画眉。
不取功名迷罗帐,一生碌碌无所为。
世人皆言温纨绔,不知文宣世世袭。
都道孟氏无好女,实则细情有谁闻。
一段良缘,一世佳话,灼灼芳华,宜其室家!却无人晓。
一生琐碎,一瞬而过,匆匆百年,各归其位。月氏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