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花之所以上擂台,是因为闲的发慌,见此人不下死手,认为可以打。输赢对他不重要,解解闷比干坐着有意思,胸口挨一下就挨一下,不会死人。
吕唐打量好几次,问道:“您应手货呢?
“没什么应手的,对我来说都一样。”
此话出口,对方吃惊非小。
敢放狂言,说明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并且全都有一定的造诣。
和前两次不一样,没敢调侃对方名字。
“那我向您投教讨教拳脚。”
“行啊,闲着也是闲着,比划比划。”
吕唐摆好拳脚架势,仔细观察。对面没有架势,全身破绽。他认为是装相,自己一动,对方定有雷霆手段。
好几次想进攻,稍微动动又撤回来。
相持一阵,谁也没进招。马大花心里纳闷,不知道他是犯病还是怎回事。
“还打不打?你不进招我可进招了。”
“请马爷赐教!”
最熟的招数就是黑虎掏心,琢磨一下也就用它了。
没摆架势,直接动手, 一招黑虎掏心击人心窝。
招数太快,吕唐吓得没敢交手,后退五六步。
“马爷拳脚炉火纯青,在下服了。”说罢跳往下场门。
只展示一招,对方认输。璇宇殿内一阵轰动。知道内情的憋住不笑,不知道内情的以为台上站着一位高手。
祁舞笑的最开心:“梁楚,被唬的不是你一人。”
马大花没明白怎么回事,左右看完又往台后看。偷眼看看申慧,四小姐笑的前仰后合。
扭头看大爷申嘉年:“是我赢了吧?”
声音顺召风旗散出多远,所有人都听见了。
徐芳冲着擂台高声喊:“马兄,是你赢了。”
另一边,严冰笑的肚子疼。
“各位,谁去会会他,让他出点丑。”
一个兵丁说道:“黄爷,严爷,各位,我去试试。”
“是马贵啊,可小心点,那招不是随便随便躲得过去的。”
“放心吧!”
马贵听说过,这人一招鲜,没其他本事,自己好歹是十夫长,能把会一招的放眼里吗?
来到小屋,写下姓名,走上擂台。
“登阳府马贵前来讨教。”他言语挺客气,内心没瞧得起。
马大花注意到人是黄子通那边的,加起小心。
“你也姓马?”
“然也!”
“拽什么呢?来来来,马爷教教你。”
马贵二话不说,提刀就砍。
马大花也是经历过大战的,心里有一套。
见此人刀近,一没躲二没闪,待对方刀招无法变动时,左手掏出红缨斤耙抵住刀口,右手黑虎掏心直奔前胸。
“小啊,在这吧你!”
众人先听见“当”的一声,然后看见挑战者飞出七八尺。
吕唐看的直拍大腿,就用别人看过的招打,都防不住,武艺得有多高?得亏自己识相。
黄子通嘴撇着,两道眯缝眼横成一排。(— —)
“唉,都说别小看了,真废物。”
派人把马贵抬下去,然后问道:“谁再去会会?”
食鹰虎莫应翁说道:“嘟……我去!”
严冰把人拦住:“二虎爷,杀鸡能用宰牛刀吗?咱这有的是人。”
郭夏炎来的日子不短,净吃饭没干活,过意不去。他听说过此人,心里比较有底,想去尝试。展现武艺立功受赏的机会稍纵即逝,必须把握住。
“黄爷、严爷,虞爷,我去一趟吧。”
他标完名挂完号,走上擂台。
“马爷,请指教。”
马大花对他此人有印象,听说他们兄弟用命换富贵,不是什么好货。可要是对打,恐怕不是对手。脑筋转动,想出计策。
“你是老几?”
“老二,郭夏炎!”说着就要动手。
马大花抬手,把人拦下:“等会等会……”
“你想干嘛?”
严冰这个气啊,心说动手就动手,听他白话干嘛?他让你停你就停?非着道不可,真废物。
擂台上,马大花说道:“各位,我说几句。大伙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他叫郭夏炎啊。提他没什么,提他兄弟也没什么,提他们干的事就有什么了?谁都知道小凌王举兵造反,国家好不好不是咱们考虑的,有人满意就有人不满意,两边对立,无可厚非。”
“你说这个干嘛?”
“别打断。战事起一年,有站凌朔这边的,有站小凌王这边的,都正常,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没法左右。想去小凌王那边的不少,其中就有郭氏兄弟。他们兄弟是流窜在各府的贼寇,武艺稀松平常,人本不出名,可少将军为什么把他们留在身边?因为他们立一样特殊功劳。”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说完呢,急什么?这件特殊功劳就是用卑鄙手段擒住不会武功的计元帅家的大公子计源!入冬前,各府为安百姓,修建临时避难所,各府在做,小凌王的人也在做,不管出于争取民心还是补过,真的做了。计少爷不会武功,没上战场,一同帮忙修建,他该筹钱筹钱,该雇人雇人,这么好的人被几个贼捉去请功,什么东西?计少爷被捉拿后,无人主事,多少工匠收不到工钱?多少百姓冬天没有房屋挡风避雪?多少人冻死在上个严冬?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哥几个。郭夏炎,我告诉你,马爷不屑于跟你动手,此阵搁置。各府差官们,现在就是办案擒贼时,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得意洋洋地走向下场门。
召风旗把话传出多远,整座璇宇殿内的人全都听见了。老百姓这个恨啊,闹半天亲戚朋友没地住都是因为他们哥几个,一时间人声鼎沸。
梁楚又一次领略马大花这张嘴,他感叹道:“真能说啊。”
严冰看看师兄和郭秋爽又看看台上的郭夏炎,琢磨出下一步。萝卜坑里没害死马大花,也在对方心里种上种子,有机会一定让师兄尝吃苦果。
郭夏炎气的跳脚。
就在这时,一身着官衣的人踩桥踏水飞上擂台。
一手赢得满堂彩。
“眠阳府东辛县江振到了!”说罢掏出一枚三寸蝶翼针打在负责写名姓的挂号台前。
“你是干什么的?”郭夏炎问道。
“东辛县城捕头,前来抓差办案。”说罢抽出佩刀,当场动手。
郭氏兄弟里,大哥郭春武艺最好,其他三个全差点。郭夏炎认为此战轻松获胜,没想到对方挑唆仇恨,换了对手。见对方刀来,不得不迎战。
他们兄弟比一般蟊贼强不少,跟其他府上的办案差官比说不定也能赢几分。面对江振,不知道为什么心生怯懦,可能和自己是贼,对方是捕有关。
交手四十几个回合,越打越没信心。
江振正好相反,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猛,打到六十几合,一招刀里夹脚把人踹出数尺,跟着掏出三寸蝶翼针,打在面门。
郭夏炎晃晃脑袋,瞪瞪眼睛,身体抽搐几下,魂归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