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坐上了孟婆的位置,也无法熬出孟婆汤,他们不断地追求实力的提升,却忽视了孟婆最重要的本领还是那一碗孟婆汤,这也是后来我虽未能真正继任孟婆之位,还能在冥界说得上话的缘故。
而那时候的我根本不明白父亲的苦心。刚被赶出来的那段时间,我真的吃了好多的苦,好几次都快要撑不下去了,那时候,我甚至怨恨父亲,为什么要留下那样的遗言,让我直接继任孟婆不好么?
后来我才知道,即便是父亲让我继任孟婆,我也难以统领孟婆族。我对族中事情一概不知,而族中长老对于我这个名义上的少族长也是诸多的不满。
父亲说是让我嫁人才能继承孟婆之位,不过是想能有一个人来庇护我,便是孟婆的传承就此断了,我也可以安稳无虞的度过这一生。更何况,当时族中能熬制孟婆汤的人已经所剩无几,过不了多久,孟婆的位置还会回到我的手上。
而父亲选中的人就是你。”我看着月清珩说“当初,与我相熟的男子并不多,在望乡中与我关系较好的男子多是看中了我的身份,这些我也清楚,所以我要成婚的对象中绝不会是他们,而外界的男子我便只认识你一个,若是我想要快点继承孟婆之位,最佳的选择就只能嫁给你。”
“那你为什么不嫁?”月清珩的语气颇有些幽怨。天界是不兴什么守孝的那一套的,所以结婚嫁娶基本是不耽搁的,或许这就是当初父亲留下那样的遗言的原因之一吧。
气氛到这里已经散了,我也没有什么感情再继续讲下去了。
“那时候我根本没有心情想这些。”如果被他知道我是根本没有想起他,我一定会很惨的,一定不能说。
过去的天界的确是那个样子的,而在现任天帝怀遇登基后,便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虽困难重重,但天界终归还是有了一些改变,这一点就连先他几年掌权的冥界冥君都对他赞不绝口,开始像天界学习,也算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前一段时间妖界妖尊见天、冥两界的动作,也开始了不小的改变。想来现在的天、冥、妖三界的君主都是年轻一辈,应该为这天地重新注入生机与活力吧。
快乐的时光总是十分短暂,忙里偷来的时间也总是转瞬即逝。
既然找不到终止法术,那么我们便只能前往招摇山找幸予,从事情的根源去解决这件事情了。
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幸予真的会听我们的劝阻,放弃继续消灭过去的计划吗?
而且,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幸予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毕竟乘黄一族的事情根本没有人知道是狌狌们做的,他现在这样做,不是很容易就暴露了千年前他们所做的事情了吗?
而如若天界知晓这件事情,他们会比忌惮乘黄更加忌惮狌狌,这无异于是在拿全族的性命相搏,若是成功也罢,可若是失败,他们所要承受的后果一定会比乘黄要惨得多。
依旧是曾经的那处神殿,也依旧是曾经的那帮人,只是现如今的心情已经不复从前了,谁能想到曾经的友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敌人。这样的转变可以称得上是一句世事难料了。神殿中,幸予坐在高坐上等待着我们,像是早已预料到我们会来。
相视无言,没有寒暄。幸予依旧笑着,可是他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再也不是谦和的笑了,取而代之的是处处都是算计表情和对权力的渴望面容,他已经是一个被权力欲 望所主宰了傀儡了。
一时之间,我到不知道是该骂他如此无耻下作,还是称赞他的演技太好,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现在回想,恐怕,当初笙笙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逼问、争执现在都已经毫无意义。
可是我依旧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之余,我也有些庆幸,若不是这次的事故被人发现了,或许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初的乘黄是被冤枉的,他们所遭受的一切磨难都是别人有意为之,都是别人的阴谋诡计,不知道当他们知道一切会作何感想。
或许会一笑了之吧,毕竟他们是最宽和善良的乘黄啊。
“你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是你们,不是你,我不单单想要知道现在的幸予为什么还要使用这种能力让过去消失,还想要知道当年为什么幸予的先祖要选择陷害乘黄,仅仅是因为要保护自己的族群不受到伤害吗?
这样的保护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伤亡之中,不觉得愧疚吗?
自己的后辈们在共享天伦之乐,乘黄却已经遍寻不到,难道就因为他们被灭了族,消失无踪迹,愧疚与亏欠就也会随之消失吗?
“渍。”幸予略有不屑,似鄙夷似嘲笑。
“你们这些自出生起就是人的形态的天人们怎么会懂我们这些天生兽体的灵兽的无奈!费尽费尽千辛万苦才能修成人形,本身的本命能力只能小心隐藏、压制,稍有不慎使用能力改变了些什么,就要时刻担忧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有天神降下的惩罚,这样的日子我们过够了。你们以为被天神下令灭族的就只有乘黄吗,孰湖、鸵鼠、胜遇,他们那一个的消失不都是因为拥有人身的你们造成的。”
“人身这幅皮囊这就是罪恶的根源。”幸予最后下了定论。
“即是罪恶的根源,那你为何还要修成人身,维持兽体不是很好吗,更何况你本身的形态和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怎就偏偏就人身是罪恶。”月清珩一下子就点出了幸予话里的漏洞。
“而且,若说人身是罪恶,那你们为何费尽千辛万苦修得人身,不要说是为了生存迎合人类的不过是为了满足你们本身就有的欲 望罢了,生灵既存在就有种种需求和欲 望,控制不住的欲 望才是一切罪恶的开始,为何非要说人是罪恶的根源,无非就是这群人占据着统治地位,而你要推翻这统治所要捏造的一个理由而已。”
月清珩继续说着,一点一点的将幸予的所思所想全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