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摩爪擦毛,准备大干一场,天煞却嫌弃地道:“你就别去添乱了,我去算了!”
瞧不起貂?刁蛮挺着胸脯:“本刁蛮可是有点真本事的!”
“啥本事?”
“溜得快!哼!”刁蛮微仰着头,对此颇为骄傲。
天煞摇头,笑了笑:“其实,你底子不错,又服食了桃王丹,只要稍加修炼,便能腾云驾雾,撒豆成兵,可惜你不懂修炼之法,也没个人提点你,你白瞎了三千年的灵力。”
闻言,刁蛮惊疑地瞪着天煞:“此话当真?”
“你难道没觉得跑起来快如风影,有种跃跃欲飞的感觉,踢出去的石子都有一股锋利的杀气?”天煞放下捂在额头的手,露出鸡蛋大小的青紫的肿包来。
刁蛮眼睛一亮:“果真是!”
有了实力的证明,刁蛮信心十足,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催促道:“快走吧!”
可就在这时,彩衣和龟儿子突然现身,天煞诧异地看着他们,不满地道:“你们不在妖界好好修养恢复元气,跑出来干什么?万一遇到猎妖师,把你们给逮走了,本王如何向呆子交代?”
彩衣脸色有些苍白,垂眸不说话,龟儿子神色慌慌地对天煞道:“妖王,一群猎妖师已经攻破了妖门,正在桥上与众妖激战......”
天煞不屑地扯了扯嘴皮:“区区几个猎妖师,能有多大能耐,几只小妖便能打发了他们......”
彩衣补充道:“蛊雕也在妖都大开杀戒,要为阴姬报仇......”
“什么?那老雕还没死?”天煞脸色一下变得凝重,两条飞眉越蹙越紧。他看了看忘忧城高耸的忘忧阁,又回望着来时的方向,犹豫不决,艰难地抉择着。
刁蛮颇解人意地道:“本刁蛮现在有了帮手,不差你了,赶紧滚吧!”
“也好,你们去救呆子,我先把妖都的事儿解决掉再说!”说完,天煞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眼前。
天煞走后,刁蛮急道:“我们快去救呆子!”
“慢着!”彩衣面色如霜,冷声道。
刁蛮瞧彩衣面色不善,没好气地道:“有话快说!本刁蛮没空跟你啰嗦!”
“自从你出现后,恩公身边就一连串的倒霉事,你就是个害人精!”彩衣一步一步地逼近刁蛮,目光冷冽如冰,刺得刁蛮浑身发寒。
龟儿子见彩衣话说得严重,因着愧疚,小声反驳了一句:“也不能全怪刁蛮......”
“住口!”彩衣娇叱一声,吓得龟儿子抱着龟盾,抖索了两下。
彩衣接着道:“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赶紧滚!否则,我便要替恩公狠狠教训你这个麻烦精!”彩衣话一顿,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到时候,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刁蛮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实力,不再受彩衣的威胁,斜瞅着她道:“听着!臭螺螺!你差点溺死我,我差点摔死你,我们的账两清了!本刁蛮现在不想跟你吵架!你再出言不逊,本刁蛮可要发威了!”
见刁蛮顽硬如石,不为所动,彩衣怒起,果断出掌,朝刁蛮扇去。刁蛮立即一个旋身,风一般避开彩衣的掌风,数次死命的奔逃已经锻炼了她反应的敏捷度和应付的动作速度。彩衣没有打中,有点意外!
龟儿子看在眼里,急得大声嚷起来:“你们别吵了!快走吧!”说着把龟盾放地上,自己先坐了进去。
刁蛮怒而斥道:“与其在这儿发疯,不如留点力气把呆子从忘忧公主手中抢回来!”
彩衣见刁蛮果然长了点本事,一时打发不了她,又觉情势急迫,忍了忍,哼了一声,一闪没了影儿。
龟儿子刚要动身,刁蛮朝他喊道:“等等!”
“干啥呀?”
“捡石子!”
“捡什么石子?”龟儿子跳下来,从地上翻起一块巨石抱起来,砸进如船体大小的龟盾中。
刁蛮大叫:“我要的是小石头!”
“你不早说?”龟儿子又把巨石抱了扔出去,然后双手拍打着龟盾外沿,射出一片片发光的盾片来,将那巨石击得粉碎。随后一拂袖,碎石全飞进了盾船中。
刁蛮赶紧跳上去,御着盾船朝飞鸟台上的忘忧阁飞去。
而就在此时,与他们相对的方向,忘忧阁的另一面,忘忧城的上空突然出现一辆明黄锦锻遮盖的黄龙大轿,无人托举,却自行朝忘忧阁缓缓飞来。
那大轿约有一般房屋那么大小,轿身上镶金嵌玉,盘龙绣云,轿顶四周缀满了金玲。随着轿子的移动,金铃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与此同时,轿子中还不时传出一声声嘶哑的困兽之吼,闻之悚然。
安宁的忘忧城顿时骚乱起来,百姓们仰头看着天空中东西两个方向出现的飞行物,听着不同寻常的吼声,纷纷丢下手里的活,惊惶地尖叫着往家里奔。
凌乱的街道上,一时间鸡飞狗跳,马惊鸟飞,人仰车翻。大人的喊声、惊叫声、小孩的哭声和猫狗的叫声交杂成一锅沸水,翻滚着世界末日般的气泡。不多会儿,整座忘忧城便噤若寒蝉,家家关门闭户,谁也不敢吭声。
随着盾船离忘忧阁越来越近,那黄龙大轿也离他们越来越近,两边几乎与忘忧阁隔了相同的距离。看着对面缓缓驶近的黄龙大轿,为了抢得先机,刁蛮磨了磨脚,打算向那黄龙大轿发起攻击。
可她还没开踢,便被忘忧公主发现了。忘忧公主当即吹响口哨,四只秃 鹰立刻从忘忧阁上腾起,从四方围攻了过来。刁蛮正好要试试腿脚的功力,她看准一只,刚抬腿,龟儿子扒着盾船的边沿,砰砰砰地拍起来,手下射出一片片发光的盾片,将她的目标果断地射杀。
刁蛮只好对付左边的一只,依然是刚抬腿,龟儿子又先她一步,解决了她选中的目标象。
刁蛮只好转向右边,眼看龟儿子就要下手,赶忙喊道:“这个是我的!”说着,趁龟儿子迟疑的当儿,早已蓄足了力量的腿对着脚下的石子狠狠一脚踢起。
那石头如离弦之箭,嗖地射了出去,直接打中了秃 鹰的脑袋,那秃鹰惨叫了一声,翅膀扑拉了两下,直直坠了下去。
“打打......打中了!哈哈!”首次出击成功的刁蛮激动得大叫。
龟儿子皮笑肉不笑地夸上一句:“真厉害!”说着对准背后袭来的秃鹰拍了下去,一招解决。
刁蛮信心倍增,看着如潮般飞涌而来的鸟儿,不屑地嗤道:“你们这些个小麻雀!让你们尝尝本刁蛮的厉害!”
“那是鸮(xiāo)!”龟儿子纠正道,“也吃貂的!”
“敢吃本刁蛮?一个个都不想活了?!”
刁蛮猛地飞起快腿,照着脚下的一堆石子踢去,可就在落脚的当儿,龟儿子抢先一步,拂袖一扫,满船的石子如雨点般飞射出去。刁蛮一脚踢空,身体失去平衡,以极度扭曲的姿势横摔了下去,摔得嗷嗷直叫。
待刁蛮缓过劲儿,扒着船沿爬起来,来势汹汹的鸟儿已经被龟儿子解决,只剩几只不甘心地在周围飞转,对着他们虚张声势地叫着。
那黄龙大轿已经停在了忘忧阁前的飞鸟台上。轿帘缓缓掀起,从里面走出来一位锦衣华服雍容华贵的美艳妇人。妇人身后,则是一个浑身笼罩着黑色大麾蒙着黑色獠牙面罩的男子,男子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鹿角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