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云江辰在背后喊了那么一句,前面的宋远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走着,二人只好快走两步赶了上去,“宋大哥!”
这时宋远山才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见到云江辰与阿芙罗拉二人,他的双目由无神变得透露着一丝兴奋,云江辰见到他这番表情,一时间也是有些疑惑,“宋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宋远山清了清嗓子,“你们怎么跑出来了?”
“你还不知道吗!比赛已经结束了,我们赢了!”云江辰说道,说实话,他早就受够了图兰部这每天提心吊胆地生活。
“赢了?”看宋远山疑惑的样子可能也是不太相信乞颜部竟然能反败为胜。
“回头再跟你细讲,你见到南雀他们了吗?博达尔的伤怎么样,是不是回帐篷去了?”云江辰焦急地问道。
宋远山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可云江辰觉得眼前的宋远山不知为何总是慢了那么一拍儿,完全没有之前的那股子精明劲儿,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中了幻术留下的后遗症。
“遇见了!他们没有回去,博达尔伤得太重了,南雀直接把他送到图兰的医师那里去了。走!我带你们过去!”宋远山说完就转身带路,想让云江辰与阿芙罗拉跟着他走。
虽然云江辰觉得图兰一行到这里应该也就结束了,巴勒特尔都没说什么,那其他人也应该不会再横生枝节。
他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跟着宋远山去瞧瞧,毕竟博达尔的伤势他也看在眼里,仅凭唤谛一人,而且随身携带的药品也有限,难免不会去求助图兰的医师。
于是云江辰二人就跟在宋远山的身后,在图兰部大营内的毡房中不断地穿梭。宋远山走的是不紧不慢,好似生怕身后的两人跟丢了,但他们三人是越绕越深,渐渐地远离了主干道,而且周围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宋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之前好像看见你自己离开了赛场,一人往这大营里去了。”云江辰有些不安,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啊?啊!”宋远山在前面头也不回,支支吾吾地回答,“他们看博达尔的伤太严重了,让我先来找图兰的医师,花了点金元,人家才答应帮忙的。”
宋远山的回答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可说不出的,云江辰总觉得哪里别扭,与此同时前面的宋远山也停了下来,“到了!”
云江辰这才发现,宋远山将他俩带到了一座奇怪的毡房前,这座毡房竟然通体漆黑,看上去就有些阴冷诡异。
云江辰皱着眉头,倒是宋远山站在门口,就像是在邀请他们一样,“博达尔他们就在这里!”
云江辰与阿芙罗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向前迈出一步,宋远山似乎是看出来了他们的犹豫,“难道我还会骗你们不成?”
话音刚落,从漆黑的洞口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是博达尔!”阿芙罗拉说道,云江辰点了点头,却一把拦住了她,小声在阿芙罗拉的耳后轻语道,“我先进去,你在这里等着,要是有什么不对,你就跑去找哑巴哥!”
阿芙罗拉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云江辰就摇了摇头,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与此同时毡房里面又传来了一声南雀地叫喊,“博达尔!博达尔!”
听上去语气很是焦急,这时宋远山便不再等着他们二人,二话没说直接自己先走了进去。
云江辰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右手放在慈雨的刀柄上,看了一眼阿芙罗拉,又再一次刮了一下她高挺的鼻梁,接着微微一笑,便一头扎进漆黑如墨的洞口。
与此同时,商队留宿的帐篷内。
帐篷的帘子被一把掀开,哑巴架着长刀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看见南雀正满头大汗地用被单捂住博达尔肩膀上的伤口,而唤谛在一旁扯着布条,在上面抹上了一层淡黄色的药膏。
二人见到哑巴进来,也都是仅仅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血算是止住了,但博达尔面色苍白,身下的毯子已经被鲜血打湿了大半,也不知道这位少年英雄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哑巴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云江辰那小子呢?老子的酒葫芦被他藏到哪儿去了!”
唤谛将手中的裹着药膏的布条放在了博达尔的胸前,接着从布袋子中拿出一把很精小的匕首,喝了一口药酒,喷到了匕首之上,然后放到炭火的外焰里炙烤,“你说云江辰,他不是还在赛场上吗?”
“哑巴哥你怎么回来了?比赛结束了?那到底谁赢了?”南雀心急火燎一连串地问道,她的性子就是这样,藏不住情绪。
“嗨!哑巴哥都回来了,你还用问!”唤谛示意南雀先拿开博达尔肩上的被单,接着将他手中那把烤得通红的匕首,轻描淡写地放到了博达尔的伤口上。
滚烫的刀身刚一碰到博达尔的血肉,就发出“滋啦”一声,昏睡过去的博达尔瞬间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而唤谛顺手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木棍塞进他的嘴里,生怕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焦煳味儿,博达尔的伤虽然重,但不至于致命。苏赫的那一斧子并没有伤及他的筋骨,这也算博达尔福大命大,否则他的下半辈子就只能去接大萨满的衣钵了。
“你是说那小子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哑巴问道。
“没有啊,会不会跟阿芙罗拉那个丫头跑到哪儿去庆祝了。”唤谛处理好博达尔的伤口后,博达尔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另一半的毯子,接着微微扛起来博达尔的上身,让南雀将那涂满药膏的布带,一圈一圈地包扎好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怎么可能?他俩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云江辰……”南雀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博达尔欲言又止,其实她也知道在阿芙罗拉那件事情之后,云江辰与博达尔的关系就大不如前了。
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当初商队刚来乞颜部时那三个顽皮的孩子了,南雀抬起头看着哑巴,她的心很慌,莫名的慌乱。
她有一种感觉,似乎在博达尔之后,在云江辰的身上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哑巴哥……你说会不会……”
哑巴面若冷山,他看了一眼博达尔的情况,“你们就守在这里,我出去找找。”
说罢,就转身要走。
而在他就要走出帐篷时,又停步回头说了一句,“若是情况不对,就带着这小子先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