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她看一场烟花,我怕她看不到,你帮我好不好?”
“好。”
棠城的大摆钟把时间掰弄着向前走了二十分钟,洛小小和慕九在小卖铺里开始了“大采购”。
“小小,你为什么针对他?”慕九一直都能感受到洛小小对刘子航有敌意,尽管很淡。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说是第六感,九九相信吗?”洛小小挠了挠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里就是莫名地防备刘子航。
“当然相信了,不信你信谁?”慕九笑着把洛小小挠头的手抓了下来。
“我就是觉得刘同学有些危险,可是他好像并不是异化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是他一出现,我的心里就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太舒服。”洛小小把番茄味的薯片一包一包的往怀里塞,樱桃小嘴上上下下地说了一大段话。
“没事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要想太多。”慕九安抚着洛小小,不好的人或事都交给自己吧,她这么想。
“嗯嗯,肯定是我想多了,有九九在我什么都不担心。”洛小小鼓着小脸,可爱极了。
“乖啦,结账去。”慕九抱了两瓶大号的椰子汁和雪碧走向柜台,洛小小紧跟其后。
“250,一共250元。”老板娘笑得乐呵呵的。
“……”慕九听到这个数字短暂地静默了一下,再看老板娘,她内心表示有被嘲讽到,“小小,再拿点糖果。”
“咳咳,好。”洛小小憋笑憋得难受,假意咳嗽了两声。
昏黄的路灯照亮着行人回家的路,一程又一程。
“你疯了!你想要做什么?”沈盛易又惊又怒,如果不是他忘了拿药剂室保险柜的钥匙折返回来,还不知道这混小子要做什么。
“爸。”沈巷楠情绪很正常。
“你别喊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
沈盛易的话还没有说话,沈巷楠先下了手,他用手背把沈盛易砍晕,把人背出了实验室,谁也不能阻止他,即使是他的父亲。
“爸,对不起。”沈巷楠轻声低语,他把父亲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继续回了实验室,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能再浪费了。
红线装置每天只休息两小时,其余22小时无死角循环扫视,他必须利用这个时间空挡完成最后的冒险,他要摧毁这个肮脏的地方。
“慕九姐姐住这里吗?”浮生馆门口来了一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女孩,她的声音软软糯糯。
“九九,有人找你。”洛小小抱着薯片往里走。
“嗯?小朋友,是你找我吗?”慕九放下手中的东西小跑着出来,她的眼睛看向小女孩,圆嘟嘟的小肥脸,唇红齿白的,长得也太可爱了点。
“嗯,慕九姐姐,有位长得好看的小哥哥让我找到你,然后把这封信交给你。”小女孩摇晃着羊角辫,她把信封从衣服里掏出来,递到慕九手中。
慕九的指腹塌陷在信封的余温里,这信封似乎还带了一点点熟悉的槐花香。
“对了,还有这枝玫瑰花也是小哥哥给你的。”小女孩歪了歪脑袋,她又把怀里的玫瑰花也塞给了慕九。
“小朋友,你的小哥哥是谁啊?”慕九不禁有些好奇。
“我也不认识呀,我只知道小哥哥长得很好看。”不给慕九多问的机会,小女孩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慕九她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薄薄的信筏,上面只有寥寥的几行字:
我很遗憾,没能亲口告诉你我对你的喜欢,我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大抵以后都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再见了。不用探究我是谁,我只是你生命中无名的一卒。新年快乐,希望你一直快乐。
——你虔诚的信徒
慕九看着最后的落款陷入沉思,会是谁呢?
“九九,快点,时间要到了。”
“来了。”慕九来不及探究,把东西揣进怀里进了屋。
肮脏的地下槐树滩,器械声滴滴滴地响鸣,这是实验室最高预警。
沈巷楠整个手心血肉模糊,他是知道实验室有自毁装置的,只是这自毁装置能够识别指纹,只有沈斯昕能安全触碰,其他人的靠近会让它自动预警。一波又一波的电流穿透过沈巷楠的身体,他爬着向前,地上拖行出一地的血迹,可他没有停下来,他还在继续向前,他一定要按下自毁装置的按钮。
灯红酒绿的街道上。
“混蛋!赵世泽,有人靠近了实验室的自毁装置,快!立刻马上,回地下槐树滩!”沈斯昕手腕上的链子不停地闪烁着,光芒划过女子扭曲的面庞,她有些失控,没有人可以毁掉她的心血,谁也不行。
人烟寂寥的小道间。
“小楠,不可以,爸爸不允许你这么做。”沈盛易清醒过来,他一路连奔带跑地冲向实验室。
他看到了沈巷楠留给他的字筏。
/父亲,我一生敬重你,您说过身上白大褂就是您的信仰,从小你就告诉我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我相信就算您背弃了良知您也不会背弃您的信仰。
我根本不相信父亲会憎恶我,过往的宠爱铭刻在我的记忆深处,是不能遗忘的珍宝,所以我想父亲一定有自己不能说出口的理由吧,那个人不是小姑姑就是我,对吗?
我也不怨小姑姑,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我只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把她的怨恨延续下来,明明那个人永远都回不来了,她变得那么固执,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
如果我的存在是你的难言之隐,那么以后都不会了。您将不会再为我亦或者是他们感到无力,我长大了,这一次,我替您掩埋肮脏,您会自我为荣的,对吗?
对不起,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