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怎么样,咱们那个任务有哪个组接手了没有?”程方舟接到了萧廷浩的电话,终于是算是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从无聊的保护任务中短暂脱出。
“唉,第一句就是任务。”萧廷浩无奈笑了笑说道,“有,这个任务已经进入前期作战了,不过也才开始了没几天,这也不是什么能着急地任务。你也别想了,接下去半年你都不可能碰了,好好当保镖,放心,有什么需要讨论的地方,我会喊上那边一起跟你聊的。”
“是哪个组接啊?靠谱吗?B级组的话,能接这个任务的估计只有高藤的组了吧,九个瀛族人。哎呀,不过九个瀛族人为什么还是B级啊,这都能超A了,瀛族人的体质可不是一般的适合特别作战啊。”
“这不是还有一个组嘛。”
“谁啊,没了吧?”
“有,当然有。”
“不会啊。”程方舟眯着眼睛将脑子里所有的B级组都过了一遍,突然脑海里就出现了那么一个名字,一个,不太合适的名字,“不会是你哥吧。”
“对啊。”
“我靠,真的假的,管理组怎么想的,把你哥和你放一起,这不是要翻天嘛。诶,老萧,真没问题?你哥那组现在人不是不齐吗?何况你哥也不太待见你。”
程方舟作为萧廷浩的好友,对萧廷均也有一定得了解,他还记得萧廷均出事之前,两兄弟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还经常会互相讨论各自的作战,两人本就风格不同,注重点不同,所有每次两个人一起磨出来的作战基本都能兼顾到各个方面,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两个人的组都特别受重视。
但现在想来,其实那时候虽然面上看两个人和睦,但萧廷均是B级组,而萧廷浩作为弟弟却是A级组的组长,还是从专门学校上来的,或许从一开始,萧廷均就对这个天才弟弟有一些忌妒的心理,只不过出事之后,这种心理被放大了而已。
“你放心,我哥对待作战是很认真的。”萧廷浩倒也是不在意别人对自己和兄长之间关系的评价,就算是亲自听到了,也并不放在心上,“而且听说这个任务的前期作战的主导也不是我哥,他要退休了,你没听说吗?”
程方舟愣了愣,萧廷均要退休,这还真是没听说过:“不会吧,我还以为你哥会撑到四十岁... 不对啊,不可能啊,我怎么一点没听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想想,也不久,半个月左右?你又不怎么关心这些消息,你当然没听说了。”
“没,你哥的我还是关心的,我没听说,那就是没流出来。”程方舟想了想,觉得好像不太对,便问道,“没流出来,你怎么知道的?他又不会跟你说。”
“嗯... 我怎么知道的呢?”萧廷浩看着互相摩挲着的手指,歪了歪头,对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呢?想到这里,他笑了笑,他还能是怎么知道的。
“唉,不得不说啊,你哥其实真的可以,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那种事,他这个年纪,完全可以做到二级或者一级的。不过说来也是神奇,B级组你哥,还有高藤,完全是和A级组差不多水准的,怎么就能放在B级这么久,啧,难道就是为了总选时期做准备的?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程方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诶,老萧啊,你说为什么,保护这些少爷小姐大叔大妈爷爷奶奶的活儿得交给我们特别作战课啊,还是给A级组,你不奇怪吗?”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住京都。”
“嘶,是啊,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唉,算了,隔天问问我弟去,他还得来宣讲呢,嗬,我倒是想去看看,看他能说出些啥。诶,你打电话给我是什么事儿啊。”
“唉,都聊了多久了,终于想起来是我打给你了,不过倒也确实是公事,就是想问问你关于仓鼠。最近我盘算的时候,发现从去年年底,今年年初开始,以仓鼠名义活动的事件,都和以前的不太一样,没有以前严谨,他们暗语照道理最晚今年四五月该换了,但到现在都还没有换,想问问你怎么看。”
“别说,这事儿我也发现了,但也不明显,就是一些特别小的地方,所以我也不好下结论。要不然,你哥那儿,你让他留意留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唔... 确实,现在仓鼠的东西大概都得给他们,说不定一段时间就能有突破口了,那我问问,拉你聊了太久,先不打扰你了,好好当保镖去吧你。”萧廷浩一边偷笑一边说道。
挂断了电话的程方舟叹了一口气,保镖这个活儿真的不适合他,明明没什么事儿,还得神经紧绷,生怕有人想要找麻烦,但往年刺杀那档子事也是有过的,又不能说因为感觉没事儿就不干了。幸好,这是轮班制的,和别组轮着干,要不然领着十个人就一直傻站着,或者傻逛,简直就是侮辱特别作战员这个职业。
在临碑城的居民眼中,特别作战员是专门针对月人而设立的,是多么神圣的地方,那可是为了消灭天敌而存在的,现在,就为了个总选,就要让他们来当保镖,怎么,那些来刺杀的人还能是月人不成?
好吧,程方舟自己也承认,在京都的时候,他就不喜欢掺和那些复杂的东西,但他确实记得,三十年前的有一次刺杀,就是月人干的,还好是特别作战员做保镖,要不然那就全完了,虽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月人是怎么和京都那些唧唧歪歪的人扯上的。
他的脑子确实不错,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脑子适合整那些叫“政治”的东西,他还是喜欢做些有实质意义的,单刀直入的事情,比如砍人,尤其砍个月人什么的。
他一直都很羡慕那些B级组的特别作战员,平时不忙,每周还能有一天休息日。到了总选的时候,虽然确实会忙很多,但至少不用当个傻子,就算这时候牺牲的数字高一些怎么了,A级组一直都处于高牺牲数字的水准。
唉,自己要是B级组的该多好。
“小林子,有什么事儿没有?”程方舟不情愿地回到了他的岗位上,但作为组长,还是需要过问在他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的情况的。
“没有,放心吧组长,马上就是宣讲了,现在肯定不敢有人来。”林润禹笔挺地站在门口,看起来是连动都没有动过,“刚才是萧组长吗?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就是讨论了一下藏书的事儿,还问他了一下之前那个任务给谁了。诶,你也别站那么直,累不累,一会儿你还得跟着里面那人站在他附近,休息一下,没事儿的,没人在意。”程方舟拍了拍林润禹的肩膀,这个组员他是最看好的,但就是有一点需要改一改,凡事都太过于认真,这样会把自己搞得很累的。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又站了大约十几分钟,明明开了冷气,可林润禹的额头上确实浸出了不少汗珠。程方舟看着旁边的年轻人,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了林润禹,让他好好擦擦。
终于,里面探了个助理的脑袋出来,交待五分钟以后出发去宣讲场地。
一听到马上就要动身,程方舟的精神又好了不少,至少宣讲场地是室外的,还有些新鲜空气,可比站在封闭的走廊里舒服不少。
从这里到宣讲场地大约要开十五分钟的车,而一路上,程方舟的组员已经检查了一遍,刑事课那边也已经将一路都清了清场,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开三辆轿车出去,往不同的方向走,每一辆也要有特别作战保镖跟着,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程方舟开了车门,手顶着车框,护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少爷,心里想,这小少爷看着大概二十六七的样子,瘦的跟个猴似的,感觉他提瓶水都得喘,再看看站在自己旁边的林润禹,明明年纪还小些,但就是精神,突然就觉得自己当年选择逃离老娘的魔爪来做特别作战员是对的,他可不想像眼前这个小少爷一样。
“你是程家的大哥吧。”小少爷等程方舟坐到了车里,突然问道。
“是。”
程方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也没有想到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黎家的少爷居然会知道他是谁。在接到保护任务之前,保护方和受保护方都不会互相知道对方是谁,而且为了安全问题,一般一个组里如果有十二家族的人,都会被分去保护另外一家,京都那么大,只装了十二家,能碰面的机会太少了。
“很早就听说程家大公子来临碑城做特别作战员了,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黎家少爷笑眯眯地说道,“你长得和程叔叔很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哦,这样。”
坐在同一辆车里的林润禹瞬间明白了现在的状况,自己不免有些尴尬,他又不像司机,手上还能把着方向盘有些事做,只好用意念堵住自己的耳朵,万一听到什么不能听的可就不好了。
“这次程家二公子也要来吧,我是和他同一个车次来的,见过他一次,好像能见到你他很激动,趁着休息的时候去找找他吧。”
意义不明,这人说话意义不明,程方舟脸上虽然没有显示出来,但心里如果有张脸,眉头已经完全拧到了一起。这个时候有什么可套近乎的,难道黎家有什么事儿了?最近临碑城有出过什么和黎家有关的事吗?没听说呀。
啧,又没听说。
“呃...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说。”程方舟咽了咽口水,千万可别是自己家得罪他家了,黎家他可不想扯上关系,要找也别找他呀。
黎家少爷愣了愣,笑了出来,说道:“没事,你不知道吗?京都里面,本家嫡系,只有你和梅间家的小姐来做特别作战员,大家都对你们很好奇。”
“不是还有很多吗,赵家的,羊家的,姬家的,基本每家都有啊。”程方舟有些莫名其妙。
“啊,是我不严谨了,家主一脉的,没错了吧。”
是吗?间家的小姐也来了吗?他好像从来没听说过,特别作战课里没有人姓梅间啊。程方舟只好尴尬的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该接什么。
“哦对了,这段时间,有个乐队发了专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那个乐队好像是叫什么,Music, Love & Alcohol。”黎家少爷拿出手机,打开了音乐软件,点了他所说的那个专辑里的第一首歌,放了出来,“怎么样,还不错吧,我觉得挺好听的。”
程方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不太听音乐。”
“哦,这样啊,好吧,可惜了,我还想找人一起欣赏呢。”
正在程方舟还云里雾里的时候,林润禹却好像觉得自己听说过刚才的那个名字,但他的记忆里,那并不是一个乐队,至于是什么,他却好像有些想不起来,只记得社交软件上那个历届前三名的群里,有一个后辈提到过。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去想了,这些京都公子哥的话都不是什么能让人听懂的,自己还是专心工作好了。
很快,一车人到了宣讲场地外下车的地方。
车门刚开,外面的很多支持者就一拥而上,大概是因为黎家少爷年轻,长得又是年轻人喜欢的长相,所以外面的支持者有很多都是年轻的姑娘。不过一群小姑娘也不至于整出什么事故,一群保安围着,她们也就过不来。
黎家少爷看到外面的情形,立马露出了微笑,礼貌地鞠躬,又向周围的支持者打着招呼,这一举动,更是引起了一阵应援声。
特别作战课的众人看到这种场面,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又不是明星,有没有必要搞得像粉丝一样,不过这也是他们没看到过真正的明星粉丝才会有这种想法,实际上,这群支持者是非常有秩序的,所谓的骚动,也只不过是因为特别作战员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而已。
当然,会来听宣讲的人也不只是支持者们,还有合作商的对接团队,但这些人大多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本心来的,而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毕竟公司的决定也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林润禹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合作商那边的林娟。以前基校的活动时,他见过林娟一眼,也就知道那是莫凡的母亲,原来林娟竟然是对接团队里的人。只是,在他的记忆中,母亲曾经说过林娟并不是在做市场宣传的工作,或许是记错了吧。
宣讲台当然不是谁都能站上去的,就算是保镖也不例外,只能站在台下离得最近的地方,程方舟很不幸运的是那个需要站在台边随时准备着的人,当然这也是为了更加方便在遇到紧急事件的时候可以更好的观察到四周的情况从而更好的指挥,只是这个地方也属于台下支持者视角的视觉中心,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过的他就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都就位了吗?”他轻声问道,声音传到了自己组员的耳机里。
在收到了所有人的回复之后,他将目光放到了人群再后方的位置,将整个宣讲场地都扫视了一遍。
至少现在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上面的看着下面,屏幕前的主要看着上面,不用多说了吧,就和平时作战一样,不要慌,宣讲季才刚刚开始没几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组长你放心好了,我们都知道你比我们紧张。”渡边开玩笑道。
“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倒也没说错,作为保镖们的总指挥,程方舟确实是最紧张的那个人,刚才和黎家那位说了几句之后更紧张了。
随着两声清嗓子的声音,整个场地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音响的嗡嗡声。明明是露天的环境,周围的行人却也因为好奇这位黎家少爷会发表出什么样的言论而噤声。而从现在开始,所有的特别作战员都必须要将他们的注意力放在鱼龙混杂的人群里还有那位显眼的家族成员身上,不仅如此,他们还要警惕周围的高楼里有没有藏着什么潜在危险人物。
对于他们来说,黎家的人不管发表了什么高谈阔论,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他们是谁,支持谁,都必须要保护好台上的那个人。
“组长,北门那儿刚进来个人看起来有点奇怪,提着一个大箱子,戴着黑色的鸭舌帽,戴着口罩,棕色宽松T恤,黑色短裤,看起来也没有往你们那儿走,但是这个箱子是地下有的放枪的。目前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真实的监控内容,黎家的技术人员正在核查。”
“周,你往北门看,有没有一个人提着像装枪的箱子,黑色鸭舌帽和口罩,棕色T恤黑色短裤?”
“有。”
“渡边,去靠近那个人,看一下,如果可以,最好能够确认箱子是什么。张,你继续看监控,和渡边确认方向和动作是不是一致。”
“收到。”
特别作战员的通讯耳机十分显眼,想要装作没有这个东西并不简单,所以渡边选择装作在听音乐的样子,一摇一摆,扎起来的脏辫随着身体的动作摇摇晃晃,像是某个摇滚乐队的狂热粉丝正无视了所有路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的。
他一边听着耳机里的声音不断告诉他的目标动作,一边用自己的双眼去确认自己锁定的那个目标是不是做了同样的举动,除非两边动作不同,要不然他就会一直保持着现在的姿态。
越是靠近目标,渡边越是激动,摇头晃脑更加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白天的有人喝醉了。
突然一下,他撞了上去,目标一个措手不及,眼里有些惊慌,而渡边也没打算道歉,骂骂咧咧地吼了两句才算罢休。
“确认过了,箱子轻的很,大概什么都没装吧,要不然就是一堆泡沫。”渡边说完,向坐在监控前的张硕亭问道,“监控里有我撞他吗?”
“你在他附近吗?”张硕亭反问道。
两人都是一愣,同时喊出了程方舟的名字。
“听到了,渡边,请他喝茶。张,监控不用看了,没用,出来帮忙吧。离北门近的,先都过去那附近,看到一个可疑的都不能放过。”
“收到。”
程方舟叹了口气,这怕是今年第一次有事儿吧,怎么就被他给撞上了,而且这也太早了,这才刚刚开始宣讲一周多一点点,怎么就有人敢搞事儿了。
“程组长,请问是有什么事吗?”看到程方舟有些紧张的神色后,黎家的助理就跑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
“啊,有人入侵了监控,我们正在找可疑人员。”程方舟如实回答道。
“有人入侵监控?我们怎么不知道?”那助理显然有些怀疑程方舟的话,大约是听进了刚才车上的对话,在知道了程方舟是京都的人之后,对他很是不信任。
程方舟也显然看出了助理的怀疑,他也懒得理,只是说道:“我们是实地确认的。”
实地确认这四个字的分量显然足够让那助理回到他应该在的地方去和自己人确认,所以那助理很快就消失在了程方舟的眼前。
为什么程方舟不喜欢京都人,刚刚发生的就是原因之一,那群人总爱一惊一乍的,有时候还喜欢大惊小怪。
“组长,我需不需要也出去看看?”林润禹作为那个也被选作留在宣讲台下的人,在听到有可疑人员的时候,也有些忍不住想要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找找。
“不用,你可是穿着全套正装,他们不一样,里面都套着自己的衣服,外套一脱就和普通人没区别,你一出去,所有人都知道有可疑人员了。”
“但我担心那个监控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实际上人不在北门。”
“也有道理...”程方舟想了想,却没能够想出来对于对方来说最合理的行动计划,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安慰自己的缘故,想着想着就开始说了起来,“其实这种时候,一个假的监控录像可以有很多种意思,虽然它的目的都是为了让一个显眼的假目标去代替那个相对而言不那么显眼的真目标,但实行起来却是有各种各样的方法。
一种,是让真目标和假目标同时从同一个地方进入,一种是从同时不同的地方进入,但他们也可以让这两件事不同时发生,可以是真目标先,也可以是假目标先。
通常来说,因为我们大多和西山月打交道,我们了解西山月的模式,所以我们经常能够摸到正确的那个答案,但一旦我们是和月旦井打交道,那可能就是完全相反的。这一次也一样,对面的人我们完全不了解,可能是家族,可能是月人,家族是哪个,月人是哪边?完全摸不着头脑,所以只能凭直觉,做出自己认为对的那个选择。”
程方舟相信林润禹已经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不管现在的对策是不是正确的,他们这是第一次和人类目标打交道,甚至很有可能,那个目标的背后就是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最重要的家族之一,这不是他们小小特别作战员能够对付得了的,所以只能尽力而为,相信组员。
听完,林润禹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是认为需要将核查范围扩大,但他们的人手,不算上台下的两人和在楼里的三人,就只有五个,另一个渡边也需要看着刚才那个目标,这里这么大,四个人,还有留至少一个在人群附近,肯定是不够用的。
原来做保镖也没有那么简单啊,他有些感叹。
接受了现状后,他只好又调整了一下姿态,笔直地站在台下。他一遍遍地用眼睛将人群过滤,来确保那中间不会有威胁。
就在他又一遍从人群的这头看到那一头的时候,却发现合作商那里空了一把椅子出来,那正是林娟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