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又审问了其他三位护院一番,但听得说词基本上和王忠一致。陈平心想:“王忠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如果他是内奸,决不可能再回黄府大院。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尽管如此,有人证金凰指证,王忠难脱嫌疑。陈平只好命人暂且将王忠和三位护院关押在州衙大牢中。
下午,陈平来到州衙内升堂,张秀、方圆等人分列两边站立。陈平命人将王忠带进州衙,继续审讯。
陈平看着王忠,说:“既然你说,黄家发生劫案时,你在乡下帮主人讨债,那我问你,当时你具体在哪家人家讨债?”
王忠说:“在佃农马民家。”陈平说:“马民家具体在那里?”王忠说:“就在兰州城北面四十里处的马家村。”
陈平说:“好,我这就亲自赶往马家村,向马民查证。”看着江湖众豪杰,说:“谁去过马家村,和我一起赶往马家村一趟。”
杜芳出列,说:“前段时间,我就在那个村住着。我带你去那里吧。”张秀说:“我也要去。”陈平怕惊扰百姓,便只带张、杜二女赶往马家村。
三人各骑着一匹马,来到马家村。杜芳向村民打听到马民家的住处,三人便来到马民家。马民和漂亮女儿马莲在。
陈平谎称自己三人是路过马家村的行人,来向马氏父女要水喝。马莲倒是很热情,给每人倒了一碗水。
陈平喝完水,故意和张秀聊有关欠债的事情。陈平问张秀:“你现在有欠款吗?”张秀说:“没有。”
陈平说:“这就好。欠下别人的钱,一定要及时还,尤其是高利贷。若不及时还,时间长了,利息累积越来越多,就不好还了。”
陈平说完,偷偷地用眼瞅马民。却见马民满脸愁苦之色,说:“是啊!欠下别人的钱要及时还。不及时还,利息会越积越多的。我现在就欠下一大笔债,不知道该怎么还。”
却听马莲安慰道:“爹,不用愁。您没钱还,不是还有我吗?那黄员外不是风流好色吗?到时候,你把我嫁给黄金做妾。黄金总不会再向你这位岳父要债吧。”
马民抚摸着女儿的头,说:“那黄府大院不是什么好地方,是个火炕。爹怎忍心把自己的亲闺女推进火坑?”
陈平假装吃了一惊,说:“这么说,你们也欠下兰州城富商黄金的钱了?”马民说:“是啊!五年前欠下的,利滚利,利息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根本无法还上了。几个月前,黄金护院王忠还来讨过债。”
陈平说:“王忠具体是在哪一天来讨债的?”马民想了一会,说:“具体是哪天,我忘了。”马莲立时回答道:“是三月十七日夜里。听说,那天黄府正好发生了特大抢劫案。”
马莲的话完全和王忠的供词吻合,而且马氏父女和王忠不在一起,也不可能窜供。陈平寻思:“看来,王忠确实不是劫匪安插在黄府中的内奸。”
陈平和马氏父女闲聊了一会,便和张秀离开马民家,踏上了回返兰州城的路。杜芳无事,回自己家去了。
时值秋季,乡下农田里一片金黄之色。张秀从来没有来过乡下,对这里很是好奇。陈平便让马放慢了速度,一边和她观看路两旁的风景,一边回返兰州城。
二人骑马行了十余里地,感到有些累,便各自下了马。时值傍晚时分,红日开始下沉。二人各自牵着马,一边在河边行走,一边闲聊。
陈平扭头看着张秀,说:“乡下风光别有一番特色,你喜欢乡下吗?”张秀说:“喜欢。这里真是个世外桃源,比城里安静多了,”
陈平说:“阿秀,等咱们推翻朝廷,功成名就,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后,咱俩便激流勇退,回归民间,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张秀顿时欢喜万分,说:“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天下太平之后,咱俩便隐居乡下,你耕地,我织布,过牛郎织女的生活。”
陈平本来以为张秀会拒绝自己,没想到张秀竟然答应了。陈平很是感动,紧紧地抱住了张秀,流着泪,说:“大哥这辈子有你陪伴,此生足矣!”
陈平、张秀回到兰州州衙内,当众宣布将王忠和三名护院无罪释放。王忠很是感激,跪倒在地,流着泪说:“多谢陈盟主,为小人洗涮了冤屈!”
陈平心想:“既常杰不可能打劫黄府大院,必是他手下的人干的。劫持黄妻的人必定混在了金刀寨中。”
陈平便给常杰写了一封信,述说了黄府抢劫案,让常杰协助自己抓捕劫匪。三天后,常杰便让人送来了回信,说金刀寨太平无事,并没有什么劫匪。
陈平看了常杰的回信,苦笑一声,心想:“自己是张秀的相好,将来迟早和她是夫妻。因此,自己和张秀迟早是一个家的人。”
“对于张武遇害案,也只有自己兢兢业业,努力察办。其他人终究是外人,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也难怪常杰不用心,这么快便给自己回了信。”
“看来,想要侦破黄府抢劫案,抓获劫持黄妻的劫匪,查出杀害张盟主的幕后真凶,自己须得亲自赶往金刀寨一趟。”
但是,金刀寨毕竟是德教的盟友。贸然查访金刀寨,查出劫持黄妻的劫匪还好说,倘若查不出来,就会惹怒常杰,令德教和金刀寨产生间隙。这样,不利于德教和金刀寨的联盟和武林内部的团结。
另外,金刀寨是江湖中一个较大的门派,势力雄厚。劫匪隐藏在金刀寨中,凶险难测。自己一干人前往,有一定的风险。
倘若抓不到劫匪,反会被劫匪杀死。那个时候,不仅自己身旁的这些江湖豪杰会受到牵连,而且张秀生命也会受到威胁。最终结果就是偷鸡不成,反屎了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陈平左思右想,反复权衡利弊得失,觉得王忠这个人可以利用。于是,陈平便命人将王忠请进府,设宴款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陈平说:“你尾随跟踪劫匪,探查到他们的去处后,为什么不立即回来,而是在现在的三个月之后才回来?”
王忠说:“盟主有所不知,我带着三名护院,探察到劫匪的去处后,我便回到代州老家看望妻子。”
“妻子正好得了重病,我因照顾妻子,耽误了三个月的时间。所以,未能及时回来。其他三名护院怕老爷追究责任,一时也没敢回来。后来,我妻子病好了,经过我再三劝说,三位护院才随同我回到黄府。”
陈平又向王忠询问了一下金刀寨附近的地理民情,王忠详细向他介绍了一下。陈平大喜,更是认为王忠可以利用。
陈平说:“我想亲自一个人赶往金刀寨,捉拿劫匪。”王忠大惊,说:“不可。您是统率江湖八十一路豪杰的武林盟主,推翻朝廷,你就是皇帝,岂可深入险地?”
“况且,您是外地人,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小人情愿自己孤身一人去捉拿劫匪,也决不能让您去冒这个险。”
“您要是想剿匪,小人愿为前驱。虽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小人是本地人,熟悉那里的情况,不容易被劫匪察觉。”
陈平听了王忠的话,觉得有道理,便让王忠带着武当七侠,赶往金刀寨,捉拿劫持黄金妻子的劫匪。
黄府劫案中,五名护院不知去向。王忠和三名护院已回来,还有一名护院不知去向。王忠带着武当七侠,马不停蹄地赶往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