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镇魂玉笺对婆娑幻境中的人没有记录,所以我查不到这个祁阳的生平也就无法确认他究竟是不是祁谷的后人。
不过根据之前与他的对话和他的种种行为,我有六成的把握认为他就是祁谷的后人,所以我将他带出了祁巡城,剩下四成让月清珩和老陶帮我确认。由于我一早就传回了这个消息,为了防止发生变故,所以我让老陶也化作了人形。
因为,我不敢再拿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去冒险了。
老陶的人形很是奇特,不知道是凶兽的审美不同于异兽或是精怪,他的人形并不是很美的青年形态,反而是慈祥和蔼的老年形态,早知道,虽然老陶的年龄算在我们的身上,他的确已经很老了,可是这个年纪放到凶兽的生命中不过刚刚步入壮年而已,虽然我经常称他为老饕,那只是因为他存在于这世间的时间比我长的戏称而已。
说实话我这是第一次见到老陶的人形,以往老陶都说化作人形会吃的很少,所以能不变成人身的时候,绝不会变成人身。
我看着老陶,有些无奈,但还是向祁阳介绍说,老陶是我的长辈。
如果换做是别人像老陶这样做,我一定会怀疑他是在占我便宜,可我却从不怀疑老陶会这样做,因为我一直觉得老陶的脑袋不太灵光,他想不出这样方法来愚弄我,而且,他也不屑于去这么做。
我对于这个祁阳还是有点不安,因为他给我的感觉他怪异了,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这种感觉就如同一片药片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所幸有老陶在这里,量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有月清珩在,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我眼巴巴地望着月清珩,希望他能帮我解决这个难题,他狭长的凤眸看了看我,终于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便将祁阳带走了。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都谈了些什么,只是当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祁阳脸上的蠢像一扫而光,祁阳之前的所有果然都是装的。
我不知道我该作何评论,对于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这样做无可厚非,倘若是我,我也会如此。但可能由于我一直将他放在故人的后人的位置上,到底还是付出了点感情,这让我多少有点认不清了。
我等待着月清珩的结果,可他却沉默不语。终于他还是开口了,他对着祁阳说道:“还是由你自己来说吧。”
“我很抱歉,骗了你。我不是祁谷的后人。”他的嘴唇发白,嘴角的笑容很是苦涩。
不是,那他到底是谁?他怎么会和祁谷那么的相像。
我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一开始我以为祁阳装痴扮傻只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他的目的无非是想要夺回城主之位,可是现在,他却突然告诉我他不是祁谷的后人,那么他一开始所做的一都底是为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假扮成祁谷的后人,就仅仅是为了骗我?未免代价有点大吧,你要知道,一旦我不是真心找人或是泄露了你的消息,你的后果可是……”我隐下了没有说完的话,我还是认为他就是祁谷的后人,无关之前的观察,仅仅是因为直觉。
“我骗你,就是为了些金银,在祁巡城内每天都有些寻找祁姓城主的后人,也总会有些人去假扮祁氏的后人,他们都各有各的目的。况且,即使真的被凌城主发现,不过是又多了一个盗用他人身份的骗子而已,能有什么事。”他的话委实有些无赖了。
可若是真如他所言,这样做的人有很多,即便是我去拆穿他,他我不过是被当成个骗子,受到些不大不小无关痛痒的惩处也就过了,于他并没有多大影响。若是幸运,真的骗到一个,不说一辈子衣食无忧,也能不再为生计而发愁。
我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他的话,即使到现在,我还是认为她是祁谷的后人。
我看着月清珩,月清珩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再未多言语。不如就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次,是与不是就都听天由命吧,我在心里做下了决定。
不论怎样,我都要弄清楚这个祁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为了向月清珩证明我的第六感是对的,我们决定在老陶没有想到破解过去消失的法术之前,我们都要住在祁巡城。
为了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于是,在那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祁巡城的居民看到了三位气质不俗的人走进了祁巡城,其中那位年龄最大的男性背着巨大的行囊,而两位年轻的人两手空空。
这三个人就是老陶、月清珩和我,为了更接近普通人的形象,我们不得不带一些生活必需品,然而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吓一跳,没想到要带的东西有那么多。
其实这些东西的重量在我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眼中都算不上什么,但因为老陶的力气最大,所以我们在来祁巡城的路上一直都是由老陶以兽形的形态驮过来的,临近祁巡城的时候,老陶才化作人形背着行囊,我们也一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我们都忽视了老陶化作人形的模样是一位慈善和蔼的老者……
而我们没有花费任何的财物,一日之间闻名于祁巡城,此后的每一日都会有不少人来我们家门口张望。这让我有了干起老本行的冲动。
即使不做以前的买卖,卖点茶水也可以补贴家用啊。我将我的计划告诉了月清珩和老陶,竟然遭到了他们的一直反对,最终月清珩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同意了我在祁巡城开茶馆的主意,当然,这个茶馆只买茶水(这一定是不可能的)。
说做就做,于是望乡茶斋1号分店在祁巡城正式开始营业,由于茶馆是在祁巡城开的,所以,这家茶馆的名字就叫做祁巡茶馆。这个名字让我有了一种在全世界各地开茶馆的冲动,当然,这目前只存在于想想的状态。
安顿好一切,我们就应该开始做正事了。
由于老陶脑袋的单线运行方式难以胜任这项任务,而月清珩风光霁月的形象与巡查暗访根本不搭边,故而这项任务只能落到了英明神武、举世无双的我的身上。对于这次公干聊八卦的任务,我表示一定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保证完成任务!
在努力完成任务的同时,我也不忘去观察了祁阳的动态,结果很是令人惊叹,我以为月清珩过去的生活已经很无聊了,但令我没想到的是祁阳每天的日常有过之而无不及,除却每日上街角弹两个时辰的琴算是娱乐之外,其余的时间就是大写的无趣两个字可以形容,是在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没有什么比知道了你的调查对象是一个书呆子更令人绝望的事了,如果有,那就是你以为你谈论的是八卦,结果还是从各个方面证明了你的调查对象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书呆子。
哈哈,还真是开心呢.JPG
现在,任何的表情都不足以用来表达我的情绪,如果非要用一个的话,那应该就只有面无表情了吧。
我决定要放弃了,这个祁阳应该和祁谷没什么关系,即使有,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啊,我不要再管他们的事情了!!!
可是事情却不会按照我们所设想的方向去发展,我以为我和祁阳以后将会再无瓜葛,可惜世事难料。那一天,如同往常一样,我和月清珩像普通的人类夫妻一样在茶馆里经营着我们的生计,而老陶在内堂回想关于终止法术的事情。
这是我们搬到祁巡城后的常态,可是,这样平淡的日子却被打破了。
那一天夜里,祁阳身受重伤的来到了祁巡茶馆,而在他的身后还有无数的追兵,我们不知道在他的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而我们却不能见死不救。
门外的追兵在疯狂地敲打着木头门,像是在缉拿什么要犯——他们是城中的护城军——茶馆的门也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为了不和追兵们发生冲突,不得已之下我们使用法术离开了祁巡城,希望不要被祁巡城内的探测器给发现,否则在婆娑幻境中就有无尽的麻烦了。
祁阳的伤势很重,尤其是胸口不远处的箭伤很是凶险,不过所幸箭上没有毒,而且他的伤也好像被人处理过,并不是特别严重,所以他才能逃到我们的茶馆中,为我们所救。
由于之前的种种考虑,我打算在他的伤养好之后,就送他离开,从此山高水长再见无期。
可是他迟迟未醒,而我们也似乎被祁巡城内探测法术痕迹的仪器给发现了……
纵使我们不在意祁巡城的追查,但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更何况老陶可是要一直待在婆娑幻境中的。
祁巡城内的法术探测仪器是怎样运行的我不清楚,但是那仪器会记录使用法术的人的气息,而城内负责缉拿偷用法术的城兵就会根据气息在婆娑幻境内四处追捕,至死不休。虽说老陶不在意婆娑幻境中的任何人,但这终归是个麻烦。
所以,我们决定回到祁巡城,去见祁巡城城主。
祁阳醒来之时,我们已经在回祁巡城的路上了。我们没有使用法术,打算悄悄的进入城主府见城主。使用法术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而如果靠拳脚功夫偷偷潜进城主府就会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