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变为黑夜,砂糖变为盐,活人变为尘埃。”
“闭嘴!”
“你无法逃避宿命。”
“我TM叫你闭嘴!”少年捂着额头,一拳打到身边的墙壁上,整幢大楼的外墙上瞬间布满裂痕。但奇怪的是,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少年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周围的人都离他很远,小声议论着,直到他一拳打崩了一幢大楼,他们开始变得慌乱。
“感染者……是感染者!”随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声颤抖的惊呼,他们被彻底惊醒,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远离少年,人们开始失控,少年却毫不在意,他仍然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脚步,他要去他应该去到的地方。
“妈妈……妈妈……妈妈!”人群中一个稚嫩的哭声引起了少年的注意,那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身上的红色碎花连衣裙也沾上了大人们逃跑时溅起的污泥,金色的头发在昏暗的微光照射下也依旧是那么耀眼。
“千……秋……姐?”少年一点一点地向前踱步,但那些人们却因为害怕而逃地更加疯狂,小女孩也被他们撞到在地,她蹲在地上蜷缩着自己弱小的身躯,见到这幅景象的少年猛地向前扑去将小女孩护在自己怀里,生怕被他们踩到。
那些人们跑出一段距离后又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这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小女孩从他的怀里站起身来,用稚嫩的小手擦去了少年脸上的灰尘。
“阿加莎!”人群中一个同样的金发女人像发疯了似得冲上前来一把抓起小女孩又迅速地返回人群,确认女孩安全后才又平静了下来。
少年缓缓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又继续往前走去,随着他的前进,他们也逐渐后退,最后让出了一条路,所有人都站在少年的身后看着他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城市尽头那昏暗的夕阳里。
“怎么,杀了他们不是很好吗。”
“闭嘴!”
“杀了他们!”
“给我闭嘴!”少年拔出腰间的短刀抵在自己的咽喉之上。
“你杀不死我!”
少年将短刀插入咽喉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刀尖从他的后脑刺出也并没有带出鲜血,少年拔出短刀插回腰间,脖子上的伤口也随即愈合。
“在毁灭一切之前,你什么也阻止不了,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的毁灭,你是灭世者!”
“我不是,我不是!”少年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但回应他的只有西伯利亚的寒冷夜风。
天空完全暗了下来,少年躺在冰冷的雪原上,望着天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等妈妈回来就一起去游乐园”……
“是你杀了他,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醒醒,千秋姐也不见了!”……
少年猛地惊醒,他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搬到了一座森林小屋,一个男孩正站在屋里的火堆旁生火取暖。
“你醒了。”男孩见少年坐了起来,连忙拿起一旁的铁壶倒了一杯热水给他。
少年捧着热水有些不解:“我是感染者。”
“我知道。”
“为什么救我?”
“算是替曾经的自己赎罪吧。”男孩傻傻地笑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我叫维克多,家在这附近的一个小村庄,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
少年犹豫了一下:“林墨桐。”
维克多又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曲奇饼干来掰成两半,其中一块递到了林墨桐面前:“吃吧,很好吃的哦。”
林墨桐接过那一小块饼干拿在手里,维克多则是一口吃掉了那另一半曲奇饼干:“真的太好吃了。嗯,你怎么不吃啊,不喜欢吗?”
“啊,不是。”这时,林墨桐才反应过来。
“吃吧,很香很好吃的。”维克多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林墨桐把手里的曲奇饼干送到嘴前,小小地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
林墨桐看着这个男孩一脸的期待,强行露出笑容说道:“嗯,很好吃。”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吃曲奇饼干呢。”
林墨桐从床上站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就准备离开,但就在准备出门的时候被维克多拦了下来:“你还不能走,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林墨桐用手抚摸着维克托的头:“哥哥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那你要去哪?”
林墨桐愣住了:对啊,自己这是要去哪?
“去九龙。”恍惚间他说出了九龙的地名。
“九龙?是外国吗?可是那个长长的车子还要过很长的时间才会来,要不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维克多似乎很想让他留下。
林墨桐看着维克多央求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出去转转。”
维克多高兴地拉着他一个劲的往外走,他要好好向这个刚交的感染者朋友介绍自己的家。
一出门,林墨桐就被这四周漆黑的树木吸引了注意力:“这附近的森林是被烧过吗?”
维克多有些不好意思:“几年前,这里住着一个感染者,后来她死了,连她的生活痕迹也被大火掩埋,就像她从未存在一样。”
“那你又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林墨桐不自觉地接着问了下去。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也许是为了向她赎罪吧,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我希望她能回来看看。”说着,维克多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土堆,那看起来像是某个人的墓,就像是九龙外围的那个墓,简陋且矮小。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是乌克兹篇,会不会有些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