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的班子会开过后，吕厚山、王景云、梁冬松他们都各忙各的去了。杨清国准备到集团办公大楼自己那个副总办公室去，电话却突然响了一声。
“杨总，忙吗？”是李翠莲发来的短信。
“不忙，有什么事？”
杨清国回过短信后，李翠莲的短信马上又来了。“到我家来一趟吧，有一件小事对你说。”
“中午我与景云一起过去吧。”
“不行，这事必须单独与你说。”
“是什么事，你不说明白我只能中午过去了。”杨清国想，真是个骚娘们，大清早就想求欢，我可不能再与你做那种不能告诉邓楠的事了。
“我怀孕了。”
看到这几个字，杨清国顿时愣怔住了。哪有这么蹊跷的事，这个骚娘们是要讹我，还是借口求欢呢？十几年她都没怀上孩子，与自己只有那一次就怀上了？但听她的口气还不像假的。看来真得马上去一趟，赶紧把这麻烦事处理在她肚子鼓起来之前。
到马路边叫住出租车坐进去，杨清国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唬住那个娘们的方法，心中暗想，脸上千万不能再露出讨厌她的神色。
李翠莲将杨清国让到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坐到茶几对面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你还真是个男人，没让我吓破胆。”
“那是当然，男子汉敢做敢当，就是上刑场也不能尿裤子。”杨清国也像开玩笑，盯着她那张有些不自然的脸说。
“清国，你恨我恨得很深吗？”李翠莲咧了一下嘴，说话的口气很认真。
“笑话，你应该问我喜欢你有多深，是不是无法自拔了。特别是咱们……”杨清国故意停顿一下，脸上还挂起了暧昧的笑。心想你要套瓷，我肯定顺着你的杆往上溜，玩就得玩死你。
听杨清国这么说，又看着他脸上那种戏虐的眼神，李翠莲嘴角露出了一丝凄楚的苦笑。“清国，你不用那样看我，耐下心来听我说说真心话，好不好？”
见杨清国不置可否的无声看着她，李翠莲接着说，“我不但从来就没有恨过你，更没有想过挡住你升迁的路，还很钦佩、羡慕，并欣赏你。当年我所以去找孙子纯，一点让王景云取代你的意思也没有，全都是因为邓楠。我们本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她却比外人还要刻薄的嘲笑我，讥讽我……”
听李翠莲这么说，杨清国愕然愣怔了，这可是想都没想过的事。他刚要一问究竟，李翠莲接着讲起了那件事的原由。
李翠莲结婚只比邓楠晚半年，可杨清国他们的孩子都上托儿所了，王景云他们夫妇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两个人去医院检查，是王景云的问题。为此李翠莲想要抱养个孩子，王景云坚决不同意，他认为把心血放在别人孩子身上犯不着，若是孩子不争气，长大后不孝顺，更是得不偿失还会伤透心。
因此当有些要好的同事问起他们时，他们都说自己是丁克一族，过二人世界的小日子就满足了。邓楠却不那么看，经常劝她要孩子，还说了一些有孩子的乐趣，到老时还会有天伦之乐等等。这本是好意，但李翠莲听后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偏巧有一次两人争论起来，邓楠争来论去，没有犟过李翠莲，随口便说了一句，哪个女人不想当母亲，你肯定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当时便呛得李翠莲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邓楠知道话说的太重，马上搂住李翠莲的脖子连声道歉。但她忽视了这种在朋友刀口上撒盐的严重性，那几句道歉是无法抹去李翠莲心中那种钻心之痛的……
于是受了伤的李翠莲由痛转怨，心想，当初你若是接受王景云的追求，把杨清国介绍给我，咱俩就换了命运，我会很感谢你，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嘲笑你。如今连母亲都做不成，最根本原因就是你把王景云这个废品塞给了我。我不怨你已经是很宽厚了，你不但不同情我，还嘲笑我，真是太不厚道，那怨气便又转成了嫉恨。恰好这时杨清国与王景云都面临提职，正在气头上的李翠莲背着王景云去找了孙子纯，提出了只要别安排王景云去铝合金铸造分厂那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就行，压根也没有说让王景云顶替杨清国任研究所副所长。孙子纯满脸阴笑答应她的要求后，竟将她拉到了办公室里屋，因为是在办公大楼里，她又不敢喊，结果就被那个老流氓占了便宜。事后孙子纯表示，只要她不将这件事说出去，他就是与老牛头翻脸，也得为她老公争来研究所那个副所长的位置。眼见亏已经吃了，她也只能自认倒霉，顺水推舟了……
听到这里，杨清国的心很是刺痛的乱颤起来。看来这事还真是怪邓楠。同时也感叹道，再好的朋友说话也要有分寸，千万不能自己怎么痛快，就嘴上没有把门的啊。过去认为李翠莲是个水性杨花的风骚女人，真是大错特错。传闻不实，人言可危呀……
当年孔夫子带着弟子周游列国，混到只剩喝稀粥的份上了，看到颜渊将那锅稀粥皮儿用勺子舀出来自己喝，老圣人责备他为什么做这样不尊师、不爱护师弟的事。颜渊答道，刚才一股风刮来，有一些尘土和草沬刮进锅里，把带着尘土的粥给老师喝，是不尊师，给师弟们喝，是不爱护师弟，扔掉还是浪费，只能是我自己喝了……
听到颜渊这么说，老圣人无限感慨道，“眼见尚且为虚，何况耳闻乎。”这话寓理真是入木三分的深刻。伤人没有这么伤的，别说邓楠，自己做的那件不地道事，更不应该是人干的了，而且还让她怀上了孩子，必然得再受一次做掉孩子的丧子之痛。只要讲点良心和人应有的道德，就应该给这个伤痕累累的女人一个正式道歉。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对不起，翠莲，我为自己和邓楠做过的所有对不起你的事，正式向你道歉。”说完他对着李翠莲鞠了一躬。
“我不用你替她道歉，也不接受你的道歉，因为我与邓楠已经一刀一剑的扯平了。我现在想问你的是，这孩子该怎么办？”李翠莲毫不理会他那弯腰一躬，盯着杨清国的眼睛问。
“你说该怎么办？我听你的。”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孩子一定得做下去，但此时他已感觉到李翠莲不可能是那种讹他的人，因此得先看看她的态度。心中暗想，十几年你们都没有孩子，这时候冒出个孩子来，你们的脸往哪放。无论怎么渴望，你也不敢要的，那就省着我费口舌了。
“你真听我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真听你的。”
“那好，我想把孩子生下来。”李翠莲声音虽轻，语气却非常坚定。
听到李翠莲主意已定的口气，杨清国心一沉，知道麻烦来了。“好，我支持你，咱们把孩子生下来。”
见李翠莲脸上挂起了笑容，杨清国略作沉思状后说，“翠莲，你想过没有，这事早晚得穿帮，特别是王景云，那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一旦漏出风去，社会舆论会压垮你，万一闹得沸沸扬扬，你们夫妻感情也会变味，再弄出个离婚案，怎么办？”
“你的意思还是让我把孩子做掉，对吧？”李翠莲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没有，我是为你着想，万一王景云坚决离婚，你一个人带着孩子……”
“你不用为我着想，只为自己着想就行了。我要把孩子生下来，你究竟怕不怕？赶紧明明白白告诉我。”李翠莲僵在脸上的笑容，瞬间裂变成了暴怒，她打断杨清国的话，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我怕什么？何况孩子是我的亲骨肉。”杨清国这么说，是很清楚面前这个女人根本不像他原先想的那样，是个毫无羞耻的女人。她也很性烈，但眼下却很脆弱，所以如此暴怒失常，正应了那句话，“愤怒是弱者的武器”。
听到他这么说，李翠莲更生气了，扯着嗓子喊道，“我问的是，我生孩子你怕不怕？你明确告诉我。”
看到她马上就要疯掉的样子，杨清国心痛不已。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何况还是自己的，如果因此让她心碎到精神崩溃，真不是男人了。想到这，他用坚定的语气说，“不怕，你敢生，我就敢认。”
“是真话吗？”李翠莲并没有因为他的回答而有喜色，反用了审犯人的口气。
“绝对是真话，如果骗你，我不得好死。”说完话的杨清国惊讶的想，自己怎么为了这个很不感冒的女人起誓发愿起来。
李翠莲愣愣看了他一会，突然趴在茶几上抽抽搭搭的痛哭起来。杨清国赶紧转到她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翠莲，你这是何苦啊……”
那女人抬起头瞪着杨清国说，“真是站着说话不知道腰疼，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苦吗？那个老流氓给我造成的伤害，连王景云我都不敢对他说，所有的痛苦与屈辱，都得一个人压在心里。还有邓楠呛白我的那些话，她堵在教室门口与我吵架，含沙射影骂我是破鞋，后来连那些学生都叫我‘水上漂’，好像我天生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些苦我与谁去说？我都要憋死了……”
“我……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今后有什么心里话，你都可以向我倾诉，我会认真听……”杨清国的心涩苦难耐纠结着，看来这女人心头淌血的伤口短时间是无法愈合的，眼下也只能这么抚慰了。
听了这话，李翠莲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好一阵子过后，她抬起头，泪眼模糊的说，“清国，什么委屈我都能受，什么罪我都能遭。无论你怎么藐视我、惩罚我，我也心甘情愿接受，但我真怕你让我做掉孩子，那样我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竟说胡话，我要真那么说你能怎么毁了，讲给我听听。”说这话的杨清国，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
“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去做掉孩子，绝不会影响你的声誉和前途。但从今以后你在我眼里，就是杀死亲生骨肉的魔鬼，剥夺我做母亲权利的恶棍，敢做不敢当的流氓伪君子……”李翠莲绷着脸，紧盯他的眼睛说。
“给我安了这么多可怕罪名，看来我是侥幸逃过一劫。”杨清国知道，李翠莲这话绝没有假，为了化解她心中的伤痛，故意用胆战心惊的口气说。
李翠莲扑哧一声笑了，“现在好了，所有罪名都没了，你可以安心睡觉，不用怕鬼叫门了。”
“以后咱们怎么相处，王景云那怎么向他说，你都想好了吗？”杨清国意识到，开玩笑不解决实质问题，有些实实在在的坎，必须用心拆解，才能让她心情坦然，又有尊严走好今后的路。
“当然想好了。人前我们还像原先那样，两家和好如初。人后你叫我小姨子，小老婆，我都愿意听。王景云那我就说是自己勾引了你，量他也不能怎么样。如果他心里有阴影，不肯包容，我就同他离婚。”
“他不会离婚的。”杨清国十分肯定的说。因为他清楚，王景云不是傻子，他要是离了婚，别说找李翠莲这样的美女，恐怕找大妈都费劲了，但也不能让他太伤自尊。一心想做母亲的李翠莲，可以不计后果为所欲为。作为男人却不能失去理智，得既有扛千斤重担的铁肩，又有谋划万全之策的心智。古人讲，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必须思近虑远，不留丝毫后患……
“翠莲，我说点自己想法，你看行不行？如果说错了，就算我没说，好吗？”此刻的杨清国真是话到舌尖留半句，生怕触碰到李翠莲已悬如丝线的脆弱的神经，让她再有受伤之感。
李翠莲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你怎么变成小女人了？我那么可怕吗？”
“过去不知道，现在看到你这么刚烈，简直是无可匹敌的女汉子。面对如此勇气可嘉，又貌美如花的烈女，我只能自愧不如成小女人了。”杨清国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用讨好的口气恭维道。
“都老太婆了，还貌美如花的烈女，拽词儿都拽到后脊梁骨上了。欺负我文化低，听不懂好赖话是吧？快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李翠莲特别开心的笑着，一只胳膊挎到了他的脖颈上。
“翠莲，我想王景云毕竟还是很要脸的人，我们不能让他太难堪。一旦他问起孩子的事，你就说实在受不了邓楠经常用孩子显摆的样子，于是去了女子会所。是那些小白脸的穷学生让你怀了孩子，而且还要告诉他，这事绝对人不知鬼不觉，任何人都无法找茬说闲话的。这会使王景云心理平衡一些，他在众人面前也能挺起腰杆，如此就可杜绝舆论不利咱们的胡猜乱讲……”
没等杨清国说完，李翠莲已紧紧搂住了他，倾心深吻起来。好一阵子过后，她才松开嘴，喘着粗气说，“这才是男人，真正为我着想。清国，你记住，我一定要给你生个小棉袄，让你儿女双全。”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事，万一是小棉裤呢？”
“那我就接着生，什么时候生出小棉袄来，什么时候停止。”
看着她无畏又无惧的样子，杨清国摇头暗叹，这女人一定走火入魔了。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相当于剥了一层皮。邓楠讲过，肚子疼起来都有生死未卜之感，吓得她如同看见了鬼门关。李翠莲眼看就四十了，是实实在在的高龄怀孕，头一道关能闯过去就是万幸，她还惦念着过五关斩六将呢。人世间恐怕只有这么一个舍命不舍娃的傻子，让自己碰上了……
此刻李翠莲很是心满意足依偎在他的怀里，这让杨清国万分愧疚。在她家中吃着她精心做的那些可口饭菜，还用鄙视的眼神看她。在自己家中更是没有一点怜花惜玉之心欺辱她，如此欺凌这么羸弱的女子，简直有悖人伦。这朵被无情雷雨摧残的鲜花，本该受到善待与保护，自己却听信无稽传言，将其视为破尿罐子一类的坏女人，真是枉为读书之人，有违圣贤之道。更让杨清国感怀的是，李翠莲不但不嫉恨他，并将这些不快全都淡忘了，还像小鸟一样无怨无悔的依偎在自己怀里。
研发出共产主义思想理论的那位老导师说过，“人控制人是一种错误关系”。但是，要消灭这种错误关系，得到国家消亡，天下为公那个不定多么遥远的时代才能实现。西方人动不动就指责他国的人权保护制度不健全，可在他们国家，总统都能搞出‘水门、拉链门’一类的事件来，连警察持枪杀人这种事都随处可见，至少在华夏大地上，执法人员如此野蛮的行径极为罕见。那些号称生活在‘自由世界’里的外国佬，实质是乌鸦落在煤堆上，看到别处黑，看不到自己黑。还是中国人讲老实话，别说目前这个阶段，就是再过百八十年或更久，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权也不可能沒有瑕疵。
眼下的社会，何止是人控制人，有的时候都弱肉强食。孙子纯这类无法无天的狼虫虎豹随处可见，苟恩山这类蝇营狗苟的蚊蛆仓鼠更是胡窜乱飞，有些保护伞下的涉黑人物甚至敢私设公堂……
就是东柴集团，这个在地图上连一个芝麻豆大黑点都没有的地方，王大爪子张嘴便可让他看着不顺眼的人失业，孙子纯可以让连个文凭都没有的婊子当中层干部……更不要说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大地上了。
像梁冬松、马玉良那样遇到不公敢于向权势者挑战，像张雪梅那样面对强权恶势和物欲诱惑能横眉冷对的娇娇者毕竟有限。那些无能无力抗争的弱势群体，如果遇到没有良知的私企老板，或者是遇到孙子纯这样人品恶劣的权势者，都是很难看到公平公正的。这才是应该让人阵痛的社会问题……
李翠莲这个在生活中遇到诸多不幸，又无依无靠的柔弱女子，非但得不到同情与理解，如狼似虎的权势者还要乘机强暴她，同事，朋友在她伤口上撒盐，世俗舆论还要蔑视攻击她，连自己都把她当成毫无尊严的玩物……她没有被压垮碾碎，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小时候父亲对自己讲过，好人护三屯，好狗护三邻。自己虽然称不上好人，也不是孙子纯那样权倾一方的高官，但从今以后一定要竭尽全力呵护这个历经苦难的柔弱女子，决不能让她再受到伤害……
看着枕在臂弯中，脸上挂着愉悦和满足神色，微阖双眼瞄着他的李翠莲，杨清国轻吻一下她的额头，“翠莲，你记住，只要我在这个世上，你一定会心情舒畅有尊严的活下去。不，即便我不在这个世上，你也要有尊严的活下去。”
李翠莲什么也没说，只是睁圆了微阖的双眼，静静的看着他，那眼神生怕他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一样。杨清国看到，她晶莹的双眸中汪着透亮的清水，清水渐渐溢满了眼眶，变成两颗豆粒大的露珠，舒心畅快的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应该用真心的柔情蜜意安慰她才对。”这么想过之后，杨清国像抱一个受了无尽委屈的小女孩，将她轻轻抱起来，放到床上……
当两个人都大汗淋漓，精疲力尽时，李翠莲搂紧他脖子羞答答的说，“你真是没谁了，王景云十次也抵不过你一次，我已经上瘾了。”
杨清国笑着又撞了她一下，“你就是为了这个呀。”
“当然不是。两个倾心的人在一起做这种事绝不单纯是追求刺激的，应该在自己享受快乐的同时，也给予对方快乐的，作为男人你做得相当出色，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呀……”李翠莲用力在他肩头上咬了一口。
“作为女人，你做的更出色。现在我要让你翻身得解放……”说完，杨清国抱紧她用力一滚，使李翠莲伏在他的身上。
李翠莲嘻嘻笑了一阵，静静看着他，语气相当坦诚的说，“快别闹了，我与你说心里话。清国，将来你的官一定会越做越大，我只希望你遇上投怀送抱的年轻漂亮女人时，不要把我忘到脑后去。”
“不会的，你就是我眼中最年轻漂亮的女人，也是我歪打正着遇到的第一个情人，而且我可以向你发誓，你肯定是我终生仅有的一个。只要你愿意，我永远会守在你身边。”杨清国深吻一下她的额头，语气极为认真的说。
“那倒不必。你是干大事的人，千万不要儿女情长，只要你不忘记有一个不坏的小妹妹永远深爱着你，我就知足了。”说完李翠莲醉过去一样将头埋在他怀里。
“干大事的人也有情有义，特别是对我的‘小妹妹’，已经装在了心里，这辈子就不会放下了。”杨清国的声音如同蚊子扇动翅膀，随着他嘴唇摩擦她耳门颤悠悠的传了过去。
听明白这句话的李翠莲，脑袋里已是一片空白，不知说什么好的她只是用两排细牙紧紧咬住他的胸肌，再也不肯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