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孙子冒眼角流出了血泪,看到这种情况,我不由得心中一凉,刚才光顾着救大伯了,竟没注意道孙子冒的变化。
二话没说,我便准备去救孙子冒。
胖子不知何时吐完秽物回来了,一把推开我,大喊一声:“放着我来!怎么能每次都让你上?”
兴许胖子以为只要接吻就能救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胖子嘟着大嘴唇便硬生生地凑了上去,孙子冒看到胖子凑过来,“咔嚓”一口竟咬断了梆硬的压缩饼干,一脸惊恐的盯着胖子,嘴中含着剩余的饼干“嗯嗯嗯”呜咽着,好似看到魑魅魍魉一般,不对,他才是鬼啊!
啵——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身边肖桓、猴子等人投下鄙夷的目光,我终于理解他们刚才为何那么嫌弃我的行为了,视野中的画面,油腻中带着一丝羞涩,恶心中夹着一丝变态……总之难以描述。
胖子起身,袖子在嘴上勒了一把,一脸满意的盯着孙子冒,此刻的孙子冒正一动不动地瘫软在地,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与挣扎。
“哟嚯,羊崽子,你这方法贼好用啊嘿,瞧瞧,这孙子不板命了,哈哈哈……”胖子像痴汉般盯着孙子冒邪笑。
听到胖子的话,按压孙子冒的三名队员慢慢松开束缚他的手。
“不要放……”
我大声叫喊,话到嘴边,还未来得及说完,躺在地上的孙子冒像根弹簧似的坐立而起,与此同时,手中拿着着一只明晃晃的东西朝着胖子的脖颈刺去。
值此千钧一发间,一阵破空声袭来,孙子冒手持一只金色钢笔,笔间距胖子喉结不到两公分,动作定格在这一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连眨眼的功夫都唯恐不及,此刻没人知他欲意何为,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众人瞪大眼睛盯着孙子冒手中的金色钢笔,隐约能看到上面激光雕刻着“京都考古研究所”字样,唯独孙子冒身后的大伯一脸惊恐。
突然,孙子冒朝后仰去,倒地不起,双眼圆睁,好似有万般不甘。
身下溢出的血告诉世人,他已经放弃了思考的权利,孙子冒死了!
胖子满头大汗,不只是因为热还是被吓的,颤巍巍的吞咽着口水,相比此刻的全身战栗的大伯显得含蓄许多。
“子冒……子冒啊”,大伯蹲伏,缓缓扶起所以冒。
孙子冒的后脑勺插着一柄利刃飞刀,刀柄上刻着精美的纹路,纹路沟壑被血液填满,很难辨认。
“啊……”林雪儿尖叫了一声,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孙子冒身边蹲下。
楚离站在一旁,一脸难以置信。
“老......师!”
“子冒……啊……呜”大伯怀抱着孙子冒嚎啕大哭,哭得就像个小孩,毫不掩饰与遮掩,众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孙子冒作为他唯一的得意门生,几乎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对于无儿无女的大伯而言,孙子冒更像是陪伴他的孩子一般,情同父子,可想而知,他是真的伤心入骨。
当大伯、楚离和林雪儿还沉浸在孙子冒暴毙的悲伤中,我们周围的人则是手搭着手,面朝外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也许不知道有多危险,但我们这些清醒的人头皮都炸开了锅。
一把飞刀,直插后脑,致人当场毙命,且不说属不属于故意杀人,光是一柄飞刀能够如此精准、轻易地了结一个人,这人首先就不是个善茬,心肠得后黑,其次功夫很到位,百步穿杨不是有蛮力就能轻易做到的。
此刻每个人都慌得一匹,从各自身边人的手劲就能感受到对方的紧张,我也不例外,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兴许我早就尿了裤子,虽然早已看透了生死,可架不住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
就这样,大概僵持了得有十几二十分钟,腿都有些麻木,身后的大伯他们早已是泣不成声。
“谁特么干的,有本事出来啊!别特娘的放冷...刀!”胖子谩骂者,声音回荡在石室。
看着周围的一切,让人不自觉的感到恐惧,恐惧源于未知,现在让人感到疑惑的是,就这屁大点的地方,要是有个人能偷袭,他(她)至少得有个藏身之处吧。
“马脉匹的,这人特么太狗了......”
“咻——”
胖子语音刚落,破空声再次响起,一柄飞刀朝着胖子的下身飞来,这明显是要太监的节奏啊。
自从有了蚩尤的传承,我能清晰的看见一些从前看不见的高速物体,以及一些极远的事物,唯一的缺点就是,耗费精力、大脑缺氧,正当我快晕厥之际,还好我发现了他。
也就是在飞刀飞出的一瞬间,在一根蟠龙柱上发现了端倪,那人诡诈得出奇,整个人像变色龙似的贴服在柱子上,不是飞刀出来的一霎,根本察觉不了,眼看飞刀就要插到胖子的命根子我却无能为力,身体根本无法跟随我的意识去行动,原因就是太快,这一切近乎就是在一眨眼的功夫。
飞刀泛着白光,势如破竹地滑来,根本挡不住。
“噌......”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柄飞刀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在空中碰撞出刺眼的花火,两柄飞刀齐齐发偏离了预定轨道。
“锵锵”
两柄飞刀齐齐插入墓墙上,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扭头一看,胖子正吓得满头大汗,我也体力不支瘫软下来,最后指着远方的盘龙柱嘶吼道:“他在那儿!”
听到我的叫喊,肖桓一行被吓了一个机灵,一拥而上朝着我手指的方向跑去,蟠龙柱上的龙像是活了一般,“刷”地一下往墓道口跑去,画面有些滑稽,感觉像一条无尾龙,扭扭捏捏地奔跑。
仔细一看,不得了,是一个人,这个人......他在......裸奔?这是要庆祝撸啊撸比赛胜利吗?
“他进墓道了!”
听到我的叫喊,肖桓一行朝着墓道追去。
“站住!别跑,你已经被包围了!”
墓道里发出了齐齐的叫喊,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感觉这个人,似曾相识。
我坐在地上吃着压缩饼干,补充了些体力,身体慢慢恢复了正常,大伯他们的嚎啕大哭已经转为抽泣,从小我就知道大伯的性格,他和我爸其实是一个性格,严格上来说,是我爸随他。
长兄如父,由于我爸是大伯和二姑共同抚养长大的,所以我爸沾染了我爸和二姑的一些坏毛病,大伯的倔驴,二姑的果断。
所以我并没有选择去给予安慰,因为我知道,谁劝都没戏,只有等他自己缓过劲儿,这就是老李家的人,没有什么能击倒,但该伤的心时也得发泄。
过了良久,肖桓一行从墓道里走出,脸上挂着失望和疑惑。
胖子迎了上去质问道:“怎么?你们那么多人,居然没抓到那孙子?”
“啥孙子?人影都没看到过”肖桓苦笑着,转头问我:“诶?羊崽兄弟,是不是你看花眼了?”
听到肖桓的问题,我头皮瞬间炸了毛,感觉头屑呼之欲出。
“你们说,你们没看到有人?那个人他......”说道这里,我突然意识到问题,不对,那个人特么就不是一个人,他恐怕是一只鬼啊!
“那个人怎么了?”肖桓追问道。
“那个人我也没看清,好像......就是露了个头,然后就不见了,嘶......”我捂着脑袋,继续道:“哎呀......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所有这眼神......完犊子了,我这是未老先衰的迹象啊。”
“卧槽,啥玩意儿没休息好,我看你是人老眼珠瞎吧,他丫刚才还裸奔来着!羊崽,你是不是......”
胳膊肘故意拐了一下胖子,示意他闭嘴。
“什么安禄山、耶律奔的,咋了,你还能看出他是啥民族了?”我绕开话题故意打趣道。
“遛马滴孩子你威武雄壮......”胖子在一旁载歌载舞的跳了起来,看得肖桓众人目瞪口呆。
并不是我不想给他们解释,而是无从解释,他们是警察,还是刑警,唯物论是他们的信仰,秉承着某知名小说中“马克思诚不欺我”的信条立世于天地间。
即使我固执地为他们灌输人体本质与鬼的构成,抛开他们信与不信的可能,就单从我自己的角度而言,他们一定会像看傻X一样的看待我,并且结论也会出奇的一致:这小子估计是有啥大病。
肖桓负责配合大伯处理好孙子楚和方怀的遗体,值得一说的是,大伯看到早已冰冷的方怀时,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有不住痉挛的身体能表达他此刻的绝望。
别离苦,相思泪,一天之内徒弟、徒孙都离她而去,这次的打击对于他这把年纪的人来说,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而我作为侄儿,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他健康平安,应该是我自私地只希望看到他平安健康,此刻的他正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煎熬,曾几何时,我也体会过那份爱别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