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0 昔日同袍
书名:北风的子嗣 Ⅳ 怒涛之啸 作者:EdgeReal 本章字数:3379字 发布时间:2020-10-16

卡什和布诺什从叛军阵中走出,来到希罗根本部阵前。

卡什将剑插入沙地,“我们是奥希罗大君的仆人,奉命夺回海洋之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们向你们提出二对二的决斗,直至一方双亡,有人来应战吗?”

赛拉粗略的看了下,经过刚才战斗,叛军的规模已经不再占优,他们的暗礁猎手已经损失殆尽,刺棘斥候大部分已经临阵脱逃,“现在势均力敌,我们没必要应战,对吧?”

“没错,况且,只要在陆地上,我们就能保护祭司们。”莱迪娅看了看水手们,由于盾牌、护甲的保护,水手们大多只受了轻伤,几瓶佳酿下肚,现在已经复了体力。

“没错!关键时候,我们会像野猪践踏庄稼一样冲得他们七零八落!对吧?!小崽子们!”老科恩鼓励着水手们。

“北风的子嗣!”水手们敲打着盾牌。

看到老师沉默不语,擦拭武器,尼洛什也做起同样的事,“正因为现在势均力敌,我们才要接受他们的挑战,这是所有海洋居民都要遵循的规则。”

“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许多人可以免于牺牲。”艾薇琳低声说着,“海洋孕育了生命,减少牺牲是海洋生命的共识,即使奥希罗那样的暴君也会遵守。”

大科恩继续打磨着武器,“我的天!这是什么道理。如果失败了,我们的努力岂不是浪费了。”

“胜败无关紧要,我们要为海潮祭司争取时间。”希罗根说完走向了两军中央,尼洛什默默的跟了上去。

往事一一浮现在希罗根眼前,从收留这两个孤儿,再到传授他们剑术,使他们成为强大的剑士,直到他们背叛自己,加入叛军。对于决斗的结果,希罗根不愿去多想,胜利不会给他带来喜悦,失败也不会有更多的苦闷。

曾经的师徒四人如今再次站在一起。卡什和布诺什首先对曾经的老师躬身行礼,“希罗根大师。”

希罗根回礼后站到了卡什对面,此刻更不多言,“我们开始吧。”

尼洛什知道,老师让自己面对布诺什是有意的,一方面是因为布诺什曾经击败过自己,这样安排是给自己一个雪耻机会,另一方面是因为布诺什的招式相对卡什慢些,这样可以让自己的速度有所发挥。

“我的手下败将,”布诺什轻蔑的看着尼洛什,“你看起来很紧张?”

“不,事实上,我很高兴。”尼洛什确实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他终于等来了机会向老师证明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你带了五把长剑,你在效仿奥希罗大君吗?可我记得大君随身配备六把剑,这生搬硬套真是可笑之极。”布诺什嘲讽着对手,“哦,我怎么忘了,上次我只轻轻一挥就砍断了你的武器,你确实需要多准备一些。”

“你的武器不会再给你带来优势,布诺什,准备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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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剑士的八对武器交织的一起。

希罗根虽然年事已高,剑术依旧精湛。除了他的三位弟子,其他人几乎都没见过这位剑术大师在对付一个敌人时亮出四把长剑,然而他与卡什战斗并不像观战者想象中的精彩。卡什正当壮年,在力量上占据着优势,每一击都直奔要害。希罗根则是见招拆招,不断的格挡与招架,两人之间的攻防基本很少转换。

“我很担心希罗根大师,他这样只做防守会助长卡什的攻击欲望。”艾薇琳在莱迪亚身边低声说着。

“我不这么看,艾薇琳,希罗根大师的智慧毋庸置疑,我相信他在保存体力,等待合适的机会反击。”莱迪亚目不转睛的观看着师徒四人的一招一式,但她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尼洛什身上。

尼洛什这边与希罗根的战况截然相反,双方都想用攻势压制对手,经常出现八把长剑拼在一起的局面,而尼洛什占有速度优势,在每一回合结束后,马上发动下一轮攻击。

布诺什在防守反击之余惊叹对手剑术的突飞猛进,“看起来,老师终于认真教授你剑术了,可你不觉得有些迟了吗?”他用两把剑挡住了从两侧袭来四把剑,其余两把剑从中间刺向尼洛什的身体。

在与莱迪娅斗剑的日子里,总会有人围观,水手们更是聚在一旁喧闹,尼洛什早已对这种干扰习以为常,再加上野蛮人曾与自己分享关于保持专注的心得。此刻面对老对手的言语干扰,尼洛什的精神异常集中。他快速后退,避开了对手的攻击,随即一个转身,四把长剑平行砍向对手的一侧。

“这招我喜欢!是你新学的吗?”布诺什继续着他的干扰策略,同时不忘回敬对手一招半式。

卡什并不是没注意到老师每一次攻击的力度都不高,起初他认为老师年事已高,力量下降,但随着自己体力的消耗,攻势的减弱,老师的攻势却逐渐增强,力道也逐渐显示出来。希罗根的攻击看似轻描淡写,实际变化多端,虚实结合。每当卡什企图在希罗根攻击的间隙反击时,都被精确的压制。

卡什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迷惑了,不经意间被希罗根的剑锋刮到了手臂,浅蓝色的血液顺着手腕滴在沙滩上。他转攻为守,节省体力。

希罗根仍不发动猛烈的攻击,继续用轻快的挥斩牵制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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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迦剑士更像斗士,而我们北方人更像战士。”莱迪娅低声说着。

“这有什么区别吗?”老科恩问。

“这是野蛮人的观点,”莱迪娅解释着,注意力仍放在尼洛什身上,“野蛮人认为我们北方人的战斗,不像娜迦剑士的战斗具有——观赏性。”

“我们要是多长出两条手臂说不定也能多点——你刚才说那什么?”大科恩想了想,“观赏性。”

“我们生来就有两只手,一手盾牌一手斧头。在我看来,多长出两只手臂还不如多长两个本钱,这个累了就换一个。”小科恩本打算逗乐众人,但大家都关注着决斗,无人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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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希罗根这边的战斗趋于平缓时,卡什突然爆发出一波猛烈的进攻,四把长剑同时砍向希罗根左侧,希罗根在招架的同时为自己寻找着腾挪空间。

卡什挥出一波四刃斩,迫使希罗根继续招架,紧接着,他用蛇尾把自己抬高,四把剑从上方劈了下来。

希罗根觉得时机到了,他反握上肢的武器,将两把剑拼接在一起,形成了类似双牙的武器招架了卡什的攻击,下肢的武器刺向卡什的腹部。

卡什拱起身体躲避,随即被正在招架的双牙推向一侧,希罗根借着转身的机会拼接了下肢持握的武器,在一次旋转挥斩过后,卡什倒在了血泊中。

水手们爆发出一阵欢呼,敲打着盾牌为希罗根喝彩。

希罗根本想制止水手们,因为那可能会影响尼洛什的决斗。但从另一个角度想,这种欢呼对两人是平等的,或许还会能给尼洛什鼓劲,他站在一旁没有表态,调整着呼吸,静静观察另一场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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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诺什知道卡什已经死了,但他无暇顾及,面前的尼洛什让他丝毫不敢分心。因为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分心往往意味着死亡。

“你不想看看卡什是怎么死的吗?”尼洛什开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本以为他能在老师面前多苟延残喘一会,现在看来,身居高位让你们的剑术退步了!”

“等我解决了你,我会亲自向老师请教的!”布诺什发动了一连串的攻击,他想尽快解决同门,然后挑战已经疲惫不堪的希罗根,密集的刀锋砍向对手,速度之快连尼洛什都未曾想到。

“他!不再!是!你的!老师!”尼洛什不甘示弱大力反击,“你背叛了他!”,他高喊着,挥坎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大。

“我们只忠于海洋!”布诺什招架后再次压制了对手,借机加强了攻势,完全无视对手的反击,任由剑刃擦过身体。

尼洛什不晓得对手究竟斗志大增还是方寸大乱,他认为两者都有。毕竟卡什、布诺什亲如兄弟,曾一度被认为是老师共同的接班人。

“你们不会理解海洋的抱负!你们都会被淘汰!”布诺什的四把剑连续划出“X”,这种攻守兼备的招式。

“让我来告诉你——”尽管力量不及对手,尼洛什仍不甘示弱,他一边后退一边格挡着,“那是双牙!看到那边的女战士了吗!?没错!就是那高个子棕头发的!她是双牙第一个使用者,老师吸纳了这种武器。可惜的是!你!没机会!学习了!”

布诺什用余光扫了下希罗根插在地上的双牙。凭着一个剑士的经验,他判断尼洛什也会使用双牙。并且在拼接这种武器时会有前兆,于是暗自做好提防。

当尼洛什反握武器时,布诺什认为机会来了,他挥动武器攻向尼洛什身体的中心,因为反握武器不利于防守身体核心位置。

迎接布诺什的是尼洛什鞭子一般的蛇尾,蛇尾抽打在布诺什身体一侧,将他打得重心不稳,紧接着像手臂一般抽出了腰间的第五把长剑。

尼洛什的蛇尾灵活而强劲,尽管损失了一些行动力,但五把长剑配合得相当默契,把对手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

布诺什不曾想过对手的尾巴可以向手臂一样使用武器。他必须脱身,给自己赢得片刻的喘息,他尝试着用尾巴扫起沙粒影响对手,但效果杯水车薪。忽然他的尾巴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布诺什感觉到那是一块鹅卵石,于是尝试用尾巴卷起。

石头迎面砸了过来,尼洛什没能闪开只好用武器架在身前,看到对手没有借机进攻,而是想要脱离自己的攻击范围,尼洛什用蛇尾将自己弹向对手,四剑一齐挥坎,迫使对手招架,而第五把剑瞄准了对手的要害。

武器接触的同时,布诺什发出一声惨叫,不甘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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