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手混合物,止不住有些作呕,此刻也不是讲究的时候,往肖桓脸上一抹,没过一会儿,身后地上一个队员爬了起来,捂着脑袋看着我。
“羊崽兄弟?诶……这是哪儿呀?还有,你在喂队长吃啥呢”
醒来的兄弟告诉我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们并不是产生了幻觉,而是被阿木尔某种方式精神控制了。
耗子的尿能破除幻觉,胖子的屁和土耗子的同理,而鬼打墙需要电击破除,此刻我的脑袋如同一团浆糊。
“嗯,嗯,嗯……呕……”
面前的肖桓刚苏醒便呕吐起来。
片刻后肖桓缓缓道:“这是…这是什么味道?”
我指着三人搏斗的位置说:“先不要在乎这些细节,老肖,快帮我把我大伯和孙子冒给按住,那女的别……”
“女的!什么女的?”肖桓直勾勾地盯着远处。
原来肖桓他们看不见初悔,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一个正常人看不见鬼,他是否就碰不到鬼?
这个疑问也就是在脑中一过便消失不见了,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我特么脑子是有泡吧。
“没,我是说,那你得把…大伯他们给按好了,否则就麻烦了!”
肖桓二话没说,带上几人,三下五除二便将大伯和孙子冒给拿下,过程中也印证了我的猜想,看不见鬼,也就接触不了鬼,这不得不让我重新认识人类本质。
人类身体的使命实际是为了根据客观环节进行调节,天气炎热,人体通过皮肤汗腺出汗,汗液蒸发带着多余的热量;气候严寒,人体通过收缩毛孔防止热量流失,体温过冷能通过肌肉痉挛消耗身体糖原制造热量保持体温。
换而言之,人类身体的进化史就是不断应对自然环境释放的信息去做出改变,人体便成为一个负责接受信息的机器,而鬼的本质也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信息,所以人能通过感官看到鬼,自然应当做出相应的反馈,或害怕,或躲避,或进攻。
大伯因为被恶念的我和胖子映射,鬼自然能看见鬼,肖桓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刺激,本身能接受鬼这种信息的器官并未激活,所以他们自然无法见鬼。
我们有了几个训练有素的警察加入,局势自然毫无悬念地掌控在我们手中。
被按在地上的大伯和孙子冒不停的挣扎着,孙子冒好不停口吐芬芳。
“姥姥的,有本事放开劳资单挑啊!来啊!”
胖子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压缩饼干,趁孙子冒不注意,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嘘,乖乖的,别哔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快,先补充点体力,等胖爷休息一会儿接着陪你单挑哦。”胖子用诓小孩的语气说道。
孙子冒气得两眼冒金星,叼着饼干瞪着眼,嘴里不断往外喷吐着饼干碎屑。
相比之下大伯显得淡定许多,虽然被三个大汉压着,依然秉承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一个劲的挣扎着,知道他是什么想法,想竟可能的耗费大伯的精力,恶念的我果然也是猴精猴精的,但他遇到的是我,恐怕他是想多了。
自从有了蚩尤的传承,我知道我有一项吸取映射的本领,单于舆如是,猴子如是,土耗子如是,只要我感亲,就没有祛不了的邪。
二话没说,丝毫没给附着在大伯身体的恶念机会,一个泰山压顶便朝着大伯的嘴招呼过去,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心理那道砍算是迈过了,何况大伯可是亲大伯,下嘴丝毫不留余地,就像啃猪脑壳般一嘴定乾坤,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一股凉气顺着口腔滑进身体,游走丹田,但这一次明显有些难过,我整个人的身体同之前一样,感觉被万千蚂蚁爬,这种感觉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是愈演愈烈。
大伯已经不再动弹,躺在大伯怀里的我瑟瑟发抖,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生理上无法抑制。
闭上双眼,用心感受,识海中回到了李家老宅,宅子里我站在庭院中央,树下的摇椅上躺着一位身穿灰布长衫、须发皆白的老人,以之前的经验判断,此人正是我爷爷,李清泉。
“你凭什么管我!有什么资格做我爷爷!你有过一天的陪伴吗?”
说话的人是我,也不完全是我,严格来说,是此刻我视线中的我,我的恶念。
“你爸三岁时我便驾鹤西去,你并未缺乏父爱,怎么,你......你好这一口?”爷爷一本正经的说着。
“滚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爷孙恋,我意思是,你,没资格管我!”恶念用阴沉语气缓缓说道。
“哈哈哈,如你所说,陪伴过你的人就有资格管你咯?”
恶念默不作声,我感觉爷爷像是在挖坑给我的恶念钻,然而不出所料,爷爷接下来的话证明了这坑是给我准备的。
“小学陪你六年的女同桌扬小青,人家最后让你滚犊子,你可滚了?初中高中伴你三载的兄弟让你和他携手共度余生,你可从了?高中班主任何老师让你请家长,咋的了,你爸啥时候变成张昊了?”
爷爷挖的坑,有种味道叫羞涩。
说到杨小青,那是我追求了六年无果的女孩,最后一句让我滚犊子,结束了六年的暗恋,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为什么那么早熟,但我知道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初恋。
而那个想与我共度余生的兄弟,现在想着就胸口疼,我无法描述被一个男人喜欢是怎样的无奈,就像出门口香糖黏住头发一样,扯又扯不掉,但又不舍得把头发给剪了,我总不能为了配合他的需求,硬生生把自己给掰弯吧,这事铁定是不合理的啊,我可是三代单传,我是有兴旺家族人丁的重任在身的,不能因为儿子情长,老子气短吧。
高中请家长这个梗,已经是被全校笑掉大牙的事,胖子得天独厚的早熟,让他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身边有这样的资源我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胖子那时已经决定去从军,闲的蛋痛,非要饰演的我爸替我开家长会,刚好遇到我把出差,结果这瘪犊子玩意儿竟然在家长会上,公然撩拨我暗恋对象他妈,还说什么我和人家女儿很配,何不说个娃娃亲,结果导致人家一家子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待我,最终校园里那份珍贵的青涩活生生被胖子搅成了苦涩,知道现在都没再和人家联系。
我不知道爷爷是从哪里得知我这些青春期的糗事,对于我来说这三件事已经不仅仅是出丑,它们已经成为我成长记忆中的阴影,这些事平常轻易提不得,一提我就会翻脸的那种。
然而对于恶念来说已经不是翻脸那么简单,只见他双全握紧,手骨“咔咔”作响,像是想要把爷爷生吞活剥了一样。
“李清泉,卧槽你大爷!”随着一声谩骂声落下,恶念捏紧双拳冲向爷爷。
“混账!那是你太祖大爷!”
殊不知与此同时一道金色光芒从爷爷身处的摇椅处绽放开来,就像一颗一千瓦的大灯泡覆盖住院子的每一个角落,眼中出现一片白芒,当视线再度回归时,眼前出现一张大圆脸,此脸只因全是油,人见人爱张大胖。
只见胖子手中提溜这一个手电筒在我眉间晃来晃去。
“你丫干啥呢?”我好奇问道。
看了看周围,还是在墓室里,身边的大伯已经昏迷过去,孙子冒嘴里叼着的饼干似乎一点没动,嘴里依旧喷吐着碎屑,肖桓几人用一样的目光看着我。
听到我说话,胖子顿时来了精神:“卧槽,我还以为你丫疯了,发什么神经呢?抱着你大伯就啃,拦都拦不住!”
胖子还不知道我这技能的存在,的确,在旁人看来,我刚才的行为着实有些“伤风败俗”,大侄子强吻大伯,这搁到天边都说不通。
“胖子,我昏迷了多久?”
“昏迷?你丫一只睁着眼睛就没闭过,要不胖爷拿手电看啥,这不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吗?我寻思着准备给你人工呼吸来着。”
听到胖子的话,顿时惊讶到说不出话,我在老宅的院子里至少待了有十分钟,还远远不止,看来,我识海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根本不是同步的。
如果我一直昏迷下去,是不是可以长生不老呢?
没再多想,我起身检查大伯的身体,一切正常,环顾四周,一把抓起正在吃压缩饼干残渣的土耗子,土耗子一脸懵逼,我则是一脸笑笑嘻嘻。
“鼠哥,得罪了。”
言罢,我握着土耗子便朝着大伯嘴上招呼,土耗子的腚味我是尝试过的,一点也不输它的童子尿。
周围围观群众看着我用土耗子屁股搓着大伯的口鼻,开始窃窃私语,最夸张的是胖子,跑到墙角蹲下便开吐,今天胖子经历的一切已经早早超过了心理极限,这已经是他今日第二次呕吐了。
过来两分钟,大伯睁开了眼,眼中掩饰不住的疲惫,气若游丝地缓缓道:“羊崽子,你......你怎在这里,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在迎宾馆等我吗?你......咳咳咳......”
我抚抹着大伯的胸口,帮他顺起,轻声道:“大伯,您老人家就别说话了,要不是我来,你估计就回不去了,刚才你还和我干架来着,你还记得吗?”
大伯双手撑着地,缓缓起身骂道:“滚犊子玩意儿,你......”
话还未说完,大伯的眼睛定格在不远处的孙子冒身上,一脸惊恐地看着孙子冒,嘴唇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