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果然是胖子的语气,但言语中多了一丝戾气,胖子是绝对不会轻易用“死”这个字眼的。
大伯拦住准备暴冲的孙子冒,朝着我身边的胖子缓缓道:“胖子,你别傻了,你自己想,跟在他身边有过一天好日子吗?”
恶念的我想离间我和胖子,但他是想多了,此刻的胖子对我的信任,就如同此时他身边的恶念胖子对他的信赖一样不可撼动。
胖子白了一眼远处的大伯,“关你腚事。”
孙子冒邪笑道:“哈哈哈,阿奴小妞,你真正的夫君是我身边的这位,你不信的话,就让你身边的那个假夫君亲你一口,你看他可敢啊!”
我心中暗暗咒骂,这胖子不管善念还是恶念都贼特么的损,看了看身边但却的猴子,呸,是阿奴,这张精瘦粗糙的猴脸,突然想找个狗洞钻进去,我觉得当条狗,只要不遇到冬至,或许会活得逍遥自在些。
我吞咽着口水,立刻给自己心理建设,不断暗示眼前的猴子就是阿奴本人,阿奴抿了抿干裂起皮的嘴唇,一种恶心感升腾,不过还是被我强行压制住。
对于同性恋我是有洁癖的,可眼前的男人身体里是我的女人,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感受,总之就是特别的难受。
闭上双眼,回想曾经身着红色襦裙、蹦蹦跳跳的小阿奴,思绪再次回到了那个甜蜜的时刻,那时的天很蓝,云朵绵柔,满城尽带黄金甲,长安古道人潮汹涌,两个懵懂的心从那一刻起开始悄悄试探,慢慢深入对方内心最温柔的那一块,那时彼此给对方的“定情信物”,只属于阿奴与我。
唇间传来的一阵温热,一团冰凉沁脾的温润由口腔钻进喉咙,最后到达炙热的心脏,一丝丝的微凉并没有刺骨的凌冽,反倒是恰到好处。
“我靠啊!”突然,我被一双手推开,阿奴跳开两米远。
睁眼才发现阿奴正惊恐地看着我。
“怎么了阿奴?”我温柔问道。
“怎么了!你居然问我怎么了,羊崽小哥,我猴子虽然平日不拘小节,但你这......”话到嘴边突然语塞,猴子气得直跺脚:“哎呀妈妈!苍天大地呀!我感觉自己不干净了!啊......”
猴子原地手舞足蹈地蹦跶着,感觉有种想用脚刨出个三室一厅的磅礴气势。
“你把阿奴怎么了!你...阿奴在哪儿!劳资要撕碎你!”恶念的我在远处咆哮着朝我冲来,最原始的爪牙终于露了出来,随之跟来的还有恶念的胖子。
见状,胖子一个箭步直直冲出,几息后,三人扭打在一起,也许是映射的作用,大伯和孙子楚像打了鸡血似的,拳拳到肉,胖子手上还戴着手铐,明显有些招架不住。
一个金色人影突然鱼跃进场,初悔加入了肉搏,这姑娘很聪明,知道我大伯和孙子冒伤不得,作为一个鬼魂,没有受到手铐的束缚,但也并未使用武器,弯刀一直藏于刀鞘,不愿伤他们分毫。
初悔的加入让两边局势达到平衡。
“夫君,这是哪儿?”识海里传来阿奴的声音。
“阿奴,你…应该在我…怎么说呢,对了,你看看你周围有什么?”
“阿奴不知如何描述,这里...这里应该是一处院子,院子里有个摇椅,椅子上躺着...躺着一个...”
阿奴的话戛然而止,无论怎么呼喊,再也没了回应。
椅子上躺着一个?卧槽,难道是蚩尤大帝,这狗曰的该不会把阿奴当成放牧女,兽性大发,然后……畜牲!
念及此处再也没敢往下想,要是蚩尤大帝胆敢动阿奴一根汗毛,我就算自戕也得弄死他!
这一通乱想让我火冒三丈,扭头看着土耗子版的阿木尔,眼中似是有一团无名怒火,我终于知道这女人的邪恶想法了,她就是想让大伯被恶念的我或者胖子控制他们,然后与我们自相残杀,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女人一旦坏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
“你为何如此看我?”阿木尔故作无辜,控制着肖桓的身体抬手比划四人打斗的位置,缓缓道:“瞧,我并未诓骗于你,他们不也如你所愿,苏醒了吗?”
四人的打斗任在继续,双方由一开始不相上下的拉锯战,满满转变为胖子和初悔的被动防守。
孙子楚和胖子一样,起手都是擒拿技,全是部队里统一战术,我一拳你一腿,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孙子楚虽然身体瘦小,可力大无比,胖子吃亏在双手被束缚只能不断调整站位或格挡。
大伯则完全不一样,没有招式可言,活脱脱的社会流氓拳,也就是这样的套路,攻击的地方全是别人要害,几乎都是的必杀技。
好在初悔身经百战,应对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他俩深知,如果尽全力以赴进攻,大伯和孙子楚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但那两位年过半百、老胳膊老腿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两边的对抗进行到白热化,比的就是一个耐力,但我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大伯和孙子楚愈战愈勇,可两人的容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衰老。
他们在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来换取体力,这就类似于注射肾上腺素透支身体是一个道理。
大伯他们已经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时间就是他们的吹命符。
擒贼先擒王,余光一瞥肖桓脑袋上的土耗子,我与她不过五步之遥,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身旁的猴子就是一脚。
猴子捂着屁股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我立刻给他递过去一个眼色,在看到我的眼神后依旧是一脸蒙圈,内心苦叹,这就是没有默契的效果。
果断放弃了沟通,没什么比直接上手还要好的,一个飞扑将猴子按压在地,趁机挤出两个字。
“钥匙…”
对于手铐的钥匙我是知道的,通常没有特殊需求,钥匙都是通用的。
虽然没啥默契,好在猴子也不傻,他那套扒手手法,在我与他佯装打抖的时候,手铐很快就被解开了。
全程我都是背对着阿木尔,一旦被她看到我的眼睛,这事就歇菜了。
“卧槽,你骂谁变态呢!”我怒骂道。
我发现自己活脱脱就是一个专业演员,假戏也是带有感情的,也许我多年和胖子混有直接到关系。
猴子反应也很及时,立刻回应道:“劳资说的就是你,勒紧裤腰带你装东方不败呢,你个死变态!”
“胖子!快来帮我弄死这泼皮!”我朝远处大喊道。
“啥?”胖子扭头看向我,立马回应道:“得嘞!妹子替你大伯扛一会,我去去就来。”
没有多言,初悔以一扛二,眼睛都不带眨的,这女儿霸气!
很快,胖子趴在我身边,手铐轻易被猴子解开。
“接下来怎么办?”胖子悄声问道。
“一会你俩掩护我,我去拿了那只耗子,再这样下去,大伯他们铁定被耗死,只能赌一把。”
“来吧!”胖没有丝毫犹豫。
猴子看了看我俩,点头致意,抬起双腿猛地蹬在我和胖子的胸口,我俩朝后跳去,猴子借势以后后滚翻原地暴起,我们三人朝着土耗子和肖桓冲去。
猴子就像根扎带,牢牢锁住肖桓持枪的手,胖子也是勒住肖桓的胯朝后倒入,阿木尔完全没想到我们会突然发难,随着肖桓被两人扑倒在地,被阿木尔映射的土耗子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像个棕色的网球。
当机立断,我一把抓住土耗子,顺势往自己嘴上一吸,一股子啮齿动物特有的骚臭味裹挟一阵凉气滑入口中,趋势不减,一路向下流入丹田,游走游走在整个腹部。
顿时,我整个人就想千百只蚂蚁在爬般瘙痒,也就几息,不适感骤消。
可我就这样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余光瞥见身边肖桓的手下齐齐栽倒没了动静。
“这是哪里!你,你尽敢!”
我不屑倒:“切。咋啦,夫君亲吻媳妇犯哪条王法了?”
“不,快,快放我出去!”阿木尔嘶吼着。
我无语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是谁!这,你是……”
“什么玩意儿?喂,你在吗?”
阿木尔的声音戛然而止,与阿奴一样,蚩尤这牲口,大小通吃,好坏不论吗?
随着阿木尔声音的消失,我再度获得身体的控制权,看着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我知道,我成功了,可当我看向远处任在打抖的三人,我彻底懵逼了。
阿木尔控制的是肖桓他们,而大伯和孙子楚是被恶念的我和胖子控制的。
“叽叽叽……”
低头一看,土耗子在我腿上蹦蹦跳跳叫嚷着:“你舔我作甚,鼠哥我不要面子的吗?”
“鼠哥,说来话长,赶紧的,快尿点尿出来,江湖救急啊!”
我捧起土耗子,还没等我准备纱布,手心传来一阵湿润,低头一看,土耗子竟尿了我一手,还夹杂一两粒黑褐色的东西,我深知,那玩意儿是能坏一锅汤的“传统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