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外面的康元明、韦玄明、段志合等听见后,纷纷进来跪下说:“大公子,都是臣等的错,与大小姐无关。”
马俊嘉:“我知道,你们早就想对河西动手了,我也听过。但是兹事体大啊,你们不想想,万一事情弄大了,怎么办。你们这些人立功之心太强了,大小姐替你们担着,但你们也不想想她担的起吗。我告诉你,这么大的事儿,别说她个姑娘家,就是我,我也担不起。南方的事务,晋公是最高决定者,马康岩、张泽昌、田志明协同,连中书省左右相也只是参与。”
田进浩这时也在旁说:“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不是谈追责的时候,是怎么收尾。等回去后,我们先和父亲说,然后请他从中周旋,或许会有办法的。”
马俊嘉:“哎,你们啊。先这情况怎么样了。”
康元明:“一切顺利,康元悦已经顺利控制了很细南部,刘文灵已经控制了河西东南部。韦玄明和刘道玉已经控制了河西北部地带。”
马俊嘉:“怎么会这么顺利。”
康元明:“不瞒大公子,我们这几年早就在河西经营多年了,到处有咱们的沿线和人员,他们一听我们要接手,无不欣喜。因为河西在洛那卡国治理下太乱了,商人百姓都得不到保障,连外夷之人都不反对。”
马怡凝:“那谈判如何办呢。”
康元明:“赵元易已经在和他们谈,肯定是有难度的。所以还得请大公子、大小姐等前去坐镇。”
马俊嘉:“我们兄妹上了你们的贼船了。”
韦婕婷这时候开口了,说:“哥哥们,谢谢你们救了我。大哥哥,大丈夫当有决断之心,如西汉陈汤那样。”
马俊嘉:“好啊,婕婷妹妹怎么也变的这么强硬了,有两下。看似柔弱,倒不愧是韦昊英的后人。”
马怡凝:“大哥的意思是......”
马俊嘉:“那就做吧。”
马俊嘉随即将众人一齐招进来,包括钱训伟。
马俊嘉:“张运青、韦玄明听令,你们速往王宫前去协助赵元易谈判。康元明、田志明、杜昌勋,你们带兵封锁河西与洛那卡国各个山口。安敬玄,三日后,随我、小妹等人前往王宫觐见国王。段志合,你带兵返回永晋府,控制永晋府各个出入口,不准洛那卡国人员进入。”
康元明等:“臣等遵命。”
马俊嘉:“康元明,麻三、拉比逻先暂时不用押回铭英州了。在此公开审理他们,一定要与洛那卡国的人一同办理。此事,让钱先生代劳吧。看得出来,钱先生很有胆识、能力。”
钱训伟:“小民谢大公子器重。”
马怡凝:“先生,对了,那个姑娘,完了让她们跟我走。还有那个茶楼,也就麻烦您重建了,费用我完了会让人给你的。”
钱训伟:“这些小民自会办理,不劳大小姐费心。”
在安排完众人后,当夜,马怡凝叫来了那位她救下的姑娘。她对姑娘说:“姑娘,你多大,叫什么名字啊。”
姑娘说:“我叫徐瑜婕,今年十八岁。是被麻三他们这伙人拐卖过来的。”
马怡凝:“那你家是哪里的,父母呢。”
徐瑜婕:“我们是武国东南的双海路人,世代捕鱼,但因为海禁,生活过的很艰难。武国南北大乱时候,我们全家人都外逃出来了。后来被海山洲的军队带到了这里。那年在移民过来后没几年就去世了。那时候我十六岁。后来就被人卖到了塔尔克,在这里做起了小伙计。”
马怡凝:“茶店也雇女孩儿吗?”
徐瑜婕:“按道理是不雇的,但麻三一伙有个规矩。卖出去的人,店铺必须用,并要从中抽钱。茶店东家对我不错,教我读了些书,但是从去年开始,塔尔克变的越来越乱,茶店生意就不好了。”
马怡凝:“该死的麻三一伙儿。”
徐瑜婕:“他们是无恶不作,在塔尔克、在河西都很有名气,民怨沸腾,被他们杀害的人很多很多。洛那卡国地方官吏不仅不管,还伙同分赃。”
马怡凝:“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在我身边好吗。”
徐瑜婕:“我是小姐救下来的,自然听小姐发落。”
马怡凝:“好孩子。”
七月二十六日,根据马俊嘉的命令,康元明等已经全数出动。二十八日,在安敬玄及随从的保护下,马俊嘉、马怡凝、崔昆宇、韦婕婷、徐瑜婕从塔尔克出发前往洛那卡国王宫。
八月二日,马俊嘉等抵达了洛那卡国王城,康元明等人全部前往迎接。马俊嘉住在了赵元易的府中。
当夜,众人开始商议谈判的事情。
赵元易:“大公子,谈判从七月二十一日开始,洛那卡国国王加扎蒙早已经不理政事情,沉溺九色,但是几年来竟然还能活着,确实少见。首席大臣加扎罗依旧处理此事,但是他对此事只是表示歉意,态度是比较强硬的。其弟加扎比与其态度相反,除了表示歉意外,表示可以赔偿。但是兄弟二人就河西一事,都态度坚决。”
马俊嘉:“拒绝割让吗。”
赵元易:“是,连租借这种办法也被堵死了。”
马俊嘉:“怎么会这样。”
赵元易:“可以理解的,这是其最富庶的一块地方了,虽然很混乱,但其人口占该国将近一半,赋税占三分之一,是很难轻易割让的。”
马俊嘉:“看来还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马怡凝:“难啃也要肯。”
马俊嘉:“是,如果没有这件事也没有我们出兵占领,那还好说,但事情做成了,签不下一纸文书,岂不笑话啊,所以必须做成。”
赵元易:“臣等竭尽全力。”
马俊嘉:“不是竭尽全力,而是必须成功。明天我去见见他们。”
赵元易:“这,怎么可以啊。”
马俊嘉:“你放心。明天你请他们到这儿来谈。”
赵元易:“臣遵命。”
次日,谈判在赵元易家中进行,马怡凝也参加了。
加扎罗、加扎比都前来。首先进行了道歉,加扎罗说:“对于大公子在此遭遇的不幸,我表示歉意,并愿意赔偿。”
马俊嘉:“谢谢,也对贵国的协助表示感谢。我个人受些损失和皮外伤,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河西问题。”
加扎罗:“大公子的意思是。”
马俊嘉:“河西和塔尔克是富庶繁华之地,但是贵国管理混乱,让包括贵国在内的百姓商贾都深受其害,对此贵国如何解释。我以晋公长孙的身份,尚且遭遇了此事,那平时遭遇此事的人还少吗。”
加扎罗:“此事主要是贵国汉人所为。”
马俊嘉:“不错,麻三是汉人,但是拉比逻是贵国人吧。贵国地方官吏为何不管呢。”
马怡凝:“加扎罗大人,我们救下的那位姑娘她就是例子,她就是人证。她在茶店做雇工,茶店遭到麻三及贵国官吏的勒索就很不少。另外贵国南部的一些地方官也早已经对治安混乱十分不满了。另外我告诉您,我这里有贵国河西地方官吏和百姓主动要求脱离洛那卡国加入晋公国的文书。”
马怡凝随即让康元明递给了加扎罗,加扎比二人。
加扎比:“麻三一伙你们如何处置。”
马俊嘉:“我已经让人和你们的地方官吏在塔尔克审理,最后应该是会被处斩的。”
加扎罗:“你们未经我们同意,就这样,你们。”
马俊嘉:“有你们的人参与啊。”
加扎比:“河西问题,你们究竟要如何。”
马俊嘉:“舍妹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既然贵国百姓商贾和人民都愿意加入我晋公国,我们也不能违背民意啊。”
加扎罗:“你们,你们这是趁火打劫。”
马怡凝:“趁火打劫一词用之这里不合适。”
马俊嘉:“我可以告诉您,河西已经在我们掌握之中。您画押与否不重要。只不过画押后,还有许多问题可以商谈,如果不画押,我们就可以自由行事了。”
田进浩在旁说:“两位大人,家父素来敬重两位大人。如果两位能够顺从民意,晋公国必将保证各位荣华富贵,河西也会有您的一份。”
加扎罗:“休想。”
随即加扎罗兄弟拂袖而去。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当晚,马俊嘉让赵元易、田进浩带重金诱使加扎比答应河西割让事宜。条件是如果答应河西割让,可以将塔尔克每年的赋税酌情留出部分给加扎比,以铭英州的租金为理由。并表示如果河西割让,将支持加扎比取代加扎罗。
在赵元易、田进浩的重金和利益驱使下,加扎比答应了。
之后的谈判到二十日,进行的还是很艰难,加扎罗的态度依旧强硬,加扎比则明显软化了。但加扎罗毕竟是首席大臣,加扎比也无奈。最后在八月二十三日深夜,在赵元易、田进浩的支持下,以盗匪闯入首席大臣家中行窃为由,由加扎比的人进去将加扎罗刺杀。同时加扎比逼迫加扎蒙下令由加扎罗出任首席大臣。
八月二十五日,赵元易、田进浩、康元明继续与加扎比谈判,到九月五日最终达成。双方约定:
洛那卡国就晋公长孙等在塔尔克被抓一事表示道歉并赔偿;
晋公长孙马俊嘉公子接受道歉,但以两邦友谊,婉拒了赔偿;
由晋公国对麻三、拉比逻一伙进行审判,洛那卡国同意并支持;
洛那卡国鉴于河西地区商贾百姓之民意,愿意将卡延河以西和大山以东的区域全部献给晋公国;
晋公国同意将塔尔克开设为内河港口,便利两邦贸易居住;
晋公国鉴于两邦情谊,愿意将铭英州的租金由五千两白银提升至一千两白银;
此次因系突发事件,加之涉及铭英州与塔尔克地方,晋公国方面由铭英州盖印。
达成约定后,加扎比签字盖印。马俊嘉因为尚未即位,但依然自作主张签字了。盖印由铭英州来,康元明也签字了,还有赵元易。
为了对加扎比进行笼络,马俊嘉表示,以后会支持其登上王位。
九月十日,马俊嘉一行从洛那卡国王宫出发准备返回海山洲。九月十五日,抵达了卡延河口。康元明、韦玄明等前来送别。
马俊嘉对他们说:“此次我遇险是偶然,我也因此和你们犯下了大罪。我们替你们兄弟扛下,但是你们也要做好准备,毕竟此事太大。”
康元明:“臣等明白。”
马俊嘉:“对了,安敬玄救我有功,让他跟我走吧,你回去告诉刘文灵一声,我要了他这个手下了,谢谢他。还有钱训伟,也代我谢谢他。河西事情,你们还是要小心,暂时归铭英州管理。”
康元明、韦玄明:“臣等谨记在心。”
言罢,马俊嘉登船返回海山洲。
马俊嘉走后,韦玄明对康元明说:“老兄,你看此事会如何。”
康元明:“你问题不大,不影响。此事主要是我谋划的。我在此干了二十多年了,这次虽然实际上是立功了,但也是侥幸。虽然不会有多大的罪,但是毕竟擅自调兵,铭英州估计不能干下去了,肯定会被调任的。而且我兄弟也会调任的,只是看是同时还是先后了。”
韦玄明:“不管怎么说,咱们是立功了。”
康元明:“是立功了,可毕竟擅自调兵而且开启边务,这也是大罪。”
韦玄明:“也是啊,不过咱们总算把河西弄到手了。”
康元明:“是啊,另外就是麻三一伙,必须赶快处斩。”
韦玄明:“是的,这小子知道太多了。”
原来,马俊嘉等人不知道的事情还有。那就是为了刺探河西的情报,康元明、韦玄明包括康元悦都曾向麻三一伙包括河西的黑道提供过资金的支持,并允许他们生事,目的就是生事希望借机将河西弄到手。而麻三的成长起来,也与康元明等人的支持有关,麻三、拉比逻和其他地方的黑道为了在河西站住脚有靠山,也多次向康元明、康元悦行贿。康元明兄弟也都照单全收,不过都是由下面的人代收。但是麻三一伙越到后来越失去控制,而晋公国高层又不允许他们生事。这让康元明等人十分麻烦,故而在马俊嘉被抓后,就立即主张出兵。目的也是借此机会一来将河西弄到手,进则希望加官进爵建功立业,另外也是万一不成也可以除掉麻三等人,做到杀人灭口。
九月十八日,在马俊嘉等人还在路上的时候。康元明亲赴塔尔克,主持了对麻三、拉比逻一伙的审讯。于九月二十日将二人在塔尔克处死,平息了民愤,也是借此杀人灭口。而麻三的手下,因为马俊嘉有过命令,加上只是些普通人,康元明也就没有再追究了,将其作为劳动力安放在了南部耕种,并抽取了十几名精干从军。
第八十二章:三代人的观念
文永三十二年九月二十二日,马俊嘉一行抵达了宁安府。在宁安府住了两天后,北上怀远府。
十月三日,马俊嘉一行返回了怀远府。在返回的途中,马俊嘉就进行了交代。他让张运青、田进浩通过自己的父祖张轩达、张泽昌和田志明来疏通,力求在议事上,希望这些人来支持马俊嘉等人的行动。同时让妹妹马怡凝去找祖母王语蓉,希望王语蓉在必要时候为自己说话。至于安敬玄,则留在自己身边,作为贴身侍卫。
马俊嘉一行刚返回怀远府的自己家中后,本来想立即觐见马荣仁的,然而马荣仁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当时马俊嘉等人还并不在意,以为其父确有不适。之后他就在家中等待父亲的召见,可是也就此被软禁了。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直到他的妻子袁淑敏在十月五日从袁宪明家中回来后他才知道。
袁淑敏:“咱们已经被监视和软禁了?”
马俊嘉:“什么?”
袁淑敏:“这几天门口有王元珣的人。”
马俊嘉:“我也发现有些陌生人,但并没有在意,这是为什么?”
袁淑敏:“我听我父亲说,你们在南方做的事儿被知道了。”
马俊嘉:“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
袁淑敏:“你在南方究竟干了些什么?”
马俊嘉:“我和康元明等发兵占领了洛国河西,并逼迫其签约。”
袁淑敏:“什么,你竟然擅自发兵,不请示。虽然事急从权,但也可以边做边上报啊。”
马俊嘉:“兵贵神速,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袁淑敏:“你们可是闯了大祸了。”
马俊嘉:“这我知道,所以我要求见父亲、见祖父。”
袁淑敏:“难啊,现在你我都出不去了。我还听说和你一起回来的人也都被软禁了。”
马俊嘉:“怎么会这样。”
袁淑敏:“你在南方这样树立功勋,地方上的人都听你的。而你才三十四岁,监国刚接任才三年,你就这样有威望,你还不清楚吗?”
马俊嘉:“莫非有人认为我有急欲取代之心啊?”
袁淑敏:“是啊,你没有,可总有人会造谣的,你不在大半年时间,各种谣言肯定满天飞,尤其你在南方那段时间。”
马俊嘉:“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他们能怎么办。”
十月八日,王元珣前来拜见马俊嘉。
王元珣:“大公子,末将奉晋公之命,请大公子前往。”
马俊嘉:“王将军,是晋公还是监国。”
王元珣:“晋公。”
马俊嘉:“好,我即刻随将军前往。”
不一会儿,马俊嘉随王元珣来到了马康远的住处。王语蓉、马荣仁、张海雅、袁宪明、马怡凝、田志明、张泽昌、韦俊骞等都在场。
马俊嘉一看这些人,除了他们兄妹外,都是随他出行的人的父辈。
马康远:“你们兄妹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伤的不重吧,不要紧吧。”
王语蓉:“好孩子,没事儿吧,要紧吗,让祖母看看。”
马俊嘉、马怡凝:“劳祖父、祖母惦记,不碍事。”
王语蓉:“那就好。”
马荣仁:“不要紧就好,你们此次出去,我们听说你的事情后,都很着急,尤其你祖父祖母。可是你后面做的事情就,你自己说吧。”
马俊嘉:“儿臣在被抓后,没有暴露身份。康元明、钱训伟救我们出来后,儿一时恼怒,就和他们一起出兵了,逼迫加扎比签约也是我的主意,最后也有我的签字。”
马荣仁大怒:“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妹妹都和我说了。你们兄妹倒是好,互相揽责任,都替他们兜着。我要问的是,你们返回的时候为什么要走河西,而不是原路返回,为什么也不通报马康雄。”
马俊嘉:“经略南方是自高祖、世祖以来一直的愿望。河西富庶之地,在洛那卡国管理下十分混乱,因此必须纳入我们管理之下,而且是民心所向。儿臣知道父祖自有远图,此次儿臣自作主张,情非得已,请父祖治罪。”
马康远:“事急从权,情况紧急,可以自作主张,但是这么大的事儿,你总可以让人也同时上报吧。康雄是你的叔祖父,还是南方屯垦宣抚副使,经验丰富,你也不问问他。这次是侥幸,可你也不想想万一洛国河西抵抗,造成我方损兵折将,你该如何收场啊。的确,事情无法计算准确,但必须要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和可能的后果,你这次侥幸了,不代表以后都有这样的运气啊。”
马俊嘉:“臣知罪了,也知道臣轻狂了。”
马怡凝:“孙女也知罪了,当时为救大哥,我们也没有办法。救出大哥后,也是我逼着大哥来的。”
马荣仁:“这闺女,哎。”
马康远:“太像了。”
马康远这里说的太像了,就是说马怡凝太像自己的老姑母马宪英了。
马康远父子给马俊嘉训话,众人都一句话不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和不能说什么。
马荣仁此时说:“你们诸位看呢。”
袁宪明:“此乃晋公家事,臣等不宜干涉。”
马康远:“他是我的孙子,可也是你的女婿啊。”
袁宪明:“我们都是晋公和监国的臣子。”
马荣仁:“闲言少叙,南方事情如何,怎么办。”
田志明:“以臣来看,既然已经签约,就不能反悔。况且如果我方现在变更,无疑会示弱,让其国以为我方上下不睦,给其可乘之机。也会寒了河西数十万归附的民心,臣力主同意和嘉奖有功将士。”
马荣仁:“还要嘉奖?你这是默认他们以下克上啊。”
张泽昌:“监国,是需要嘉奖,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但是嘉奖方法很多。此次康元明、康元悦等虽然有功,但是他们在南方多年,也已经上了年纪。为体恤老臣功臣,可以让他们回来了。”
马怡凝悄悄对哥哥说:“这不是明升暗降吗。”
马俊嘉:“别说话。”
马荣仁:“那你们的办法呢。”
袁宪明、韦俊骞:“这是臣等草拟的对将士们的办法,请晋公、监国过目。”
随即递了上去,马康远、马荣仁看过后,说:“他们可以就这么办。但这几个孩子呢,还有你们的孩子。”
袁宪明等赶紧跪下,说:“臣等管教无方,请晋公、监国治罪。”
马康远:“都起来。”
众人起来后,马康远说:“俗话说女大不中留,儿子也是一样的。我已经七十三了,荣仁也五十三了,你们也和他都差不多。孩子大了,不听话了,管不住了想飞了,是可以理解的。再说年轻人热血冲动,也不是什么坏事情。不过我的孩子和你们的孩子,都不是普通的孩子。咱们都是姻亲,晋公国还是要稳,稳中求进。盲目的热血是要出问题的。”
马荣仁:“父亲所言极是。”
袁宪明等:“晋公所言极是。”
马康远:“你们兄妹,还有这次和你们同行的人,回去好好翻翻晋公国国史,尤其是多看看关于高祖教育世祖和晋国长公主的。看完了,再过来回话。”
马俊嘉、马怡凝:“是”。
马荣仁:“父亲,那他们的处置呢。”
马康远:“你的儿女,你看吧。”
马荣仁:“马俊嘉、马怡凝,抄录国史三遍,张运青等一行人员,抄录两遍。到次年正月前,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马俊嘉、马怡凝:“遵父命。”
随后众人散去,只留下马康远、马荣仁父子和他们的妻子。
马康远:“怡凝太像老姑母马宪英了。”
马荣仁:“我听出父亲的意思了。”
王语蓉:“所不同者,是姐弟变成了兄妹。”
马荣仁:“处事果断是好事,但性子得好好磨砺磨砺。”
马康远:“是,这辈人还是有希望的。”
十月二十日,马康远以晋公名义下令:
监国马荣仁在晋公守孝期间,兢兢业业,处置有方。著升太尉。
铭英州知州康元明破格提升调任工部次官;
铭英州知州由南部司马刘文灵接任;
永晋府知府康元悦破格调任兵部次官;
永晋府知府由慧亭县崔君山出任;
文林知县刘道玉出任铭英州同知;
赵元易调任协管侍卫亲军后军;
段志合调任洛那卡国王宫驻军统制。
同时在十月二十一日,马荣仁下令:
撤销铭英州南部司马府和永晋府东部司马府。南部司马府设武宁县,东部司马府设晋宁县。
文林知县由曹坤皎出任,慧亭知县由王仲熙出任;
武宁知县由薛允弘出任,晋宁知县由江鸿风出任。
南方艰苦,各知县品级由正七品提升为从五品,同知府知州为正五品,知府知州为从四品。
马康远的命令给马荣仁加太尉衔,意味着自己将休养,此时他如同当年的马宪永一样,只留下了一个晋公的衔,其余都交给了儿子。而铭英州、永晋府的人员变动,将康元明、康元悦调离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巢穴。两人的部下也全部被拆分。刘道玉升任同知铭英州,南部司马刘文灵素来为康元明所欣赏,他能接班,是顺理成章。崔君山接班康元悦,也是意料之中。这都是为了确保连续性和稳定性,避免出现混乱。而将他们品级的提升,也是一种嘉奖。
十一月十日左右,康元明兄弟和赵元易得到了调任的消息。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离开了经营二十多年的巢穴,但总算能返回故乡了。他们的心情也还是舒畅的。
十一月二十三日,原中书左相苏牧因病去世,享年九十岁。
马康远以晋公身份下令追赠中书令,太保,武安郡公。
苏牧去世后,其子苏景升、苏景睿、苏景旭都要按制守孝三年。如果三人全部守孝,朝中将再无三人的位子。而且三人的年龄也都不小了,长子苏景睿为户部次官兼易物司使,已经五十八岁,次子苏景旭为枢密都承旨,五十五岁,三子苏景升为兵部次官,五十三岁。最后马荣仁基于平衡考虑,下令苏景睿、苏景旭守孝,三子苏景升夺情起复。
苏景升、苏景旭不愿意接受这种局面,但是也没有办法。苏景旭的枢密都承旨没有什么具体事情,守孝是可以接受的。而最不愿意放权的就是苏景旭,但是马荣仁最希望苏景睿休养。苏景睿多年历练后,能文能武,当年在易物司级别问题上,他逼迫马荣仁做了最大的让步,如果不是马荣仁搬出马康远,苏景睿连那样的让步也不会。苏景升的兵部次官,虽说是个副职,但是也是实权衙门,不过好歹暂时保住了,但以后会否调任就难说了。
苏景睿守孝后,易物司使一职按道理应该是姜鉴鼎接任,这也是苏景睿希望的。但是马荣仁下令以李临铭为户部次官兼易物司使,姜鉴鼎南下宁安府为易物司副使,加次官衔。范希纯提升为户部次官,协办易物司事宜。这样范希纯在户部的地位已经排第三,仅次于徐存升、李临铭,同时他依然兼任办理盐铁茶酒事宜,实权极大,晋公国的财赋一半在他手中所掌握。
苏牧虽然去世,但是其老妻裴晗芯尚在,虽然已经八十六岁了,可思维依然清晰。苏景睿兄弟三人在父亲去世后,除了悲伤之外就是思索家族的未来。十二月一日,苏牧的头七刚过,裴晗芯将三个儿子唤来。问道:“如今你们父亲去世,按制守孝三年,你们该如何。”
苏景睿:“回母亲,中书省已经有消息,我和二弟要按制守孝,三弟应该会被夺情起复的。”
裴晗芯:“你们的想法呢。”
苏景升:“我和二哥虽然一个在枢密院,一个在兵部,但是都在人下,而且枢密院、兵部在承平时代,作用有限。可大哥是户部次官兼易物司使,如今大哥被安制守孝,这无疑让我们家中在朝中无人啊。”
裴晗芯:“你大哥是长子,即便他不是这样的官职,他也会被安制守孝,这是没办法的。关键是你们以后怎么办。”
苏景睿:“我们也在商量,但一时尚无良策。”
裴晗芯:“老大老二,你们就不要违令,也不要找人乱来。安安心心在家,老三你也按规矩办。”
苏景睿:“母亲,我们就这样放弃。我们三人身体都还好,不愿意这样。”
裴晗芯:“进取的方法不止一种,而且不一定非要为官。”
苏景睿三人说:“母亲的意思是?”
裴晗芯:“晋公一直对你们不错,你们最大的错误就在于当年跟随王洽林支持马荣安,而且事情做的太过了,将监国彻底得罪了。”
苏景睿:“儿也后悔啊。”
裴晗芯:“晋公已经七十三了,但身体尚无问题,监国五十四了。他的身体如何啊。”
苏景睿:“据儿观察及听人说,监国的身体一般,不如晋公。”
裴晗芯:“晋公和监国身体是机密,不管他们如何,他们都已经上了年纪了,你们不能总将眼光放在他们二人身上。”
苏景升:“母亲的意思是下一代人身上。”
裴晗芯:“听说大公子最近因为南方之事还被软禁,是不是。”
苏景旭:“是的,不过期限是到年前,明年过年后应该就可以了。”
裴晗芯:“你们的机会和家族的机会应该放在年轻人身上,而不是老人和自己的官位身上,你们也会老去的。人只有活着,活的越久才最有价值。你看看世祖贤惠王后,那就是例子。”
苏景睿:“儿子明白了。儿子退下,母亲早些休息吧。”
苏景睿三人从母亲房中出来后,机敏过人的苏景睿已经有了办法。
苏景睿说:“我和二弟立即上表辞官致仕,老三也上表。我们两人的肯定会准,你要竭力推辞,但肯定不会被准,当然你在兵部能否干得住没把握。康元悦要去兵部,不管那时候你在不在,都要和气。另外据说他们兄弟和大公子因为南方一事关系不错,所以要通过他也接近大公子。另外,老三你可以通过凝婉,与谢家、袁家拉关系,但不要一下太亲近了。”
苏景旭:“大哥的意思是让他们帮我们说话。”
苏景睿:“让他们帮我们说话,但主要是牵线。另外你们可以暗中找人给监国和晋公递话,希望他们能让大公子这些新贵历练,尤其是到军中,这是晋公国一惯的规矩,料其无法拒绝。眼下韦昊英已死,朝中有过作战经验的人不多了,只要允许这些新贵历练,我就有机会了。”
苏景升:“大哥高明。眼下水陆两方作战有过经验的勋贵子弟只有大哥和韦博耘,不过他也老了,就只剩下大哥了。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
苏景睿:“这只是我的初步想法,具体办起来就难说了。另外就是据我估计,王洽林已经无心政务了,可能会下。”
苏景旭:“他如果下,谁会接任。”
苏景升:“应该是田志明,大哥的意思是也要和这些人打交道。”
苏景睿:“我们苏家在军中是有些影响的,如果能通过张、田两家将经略南方的这些人也聚集起来,就很有实力了。换句话说,我们要在守孝三年里为大公子积聚人脉和实力,其实也是为我们。”
苏景旭:“大哥高明啊。”
苏景睿:“还是母亲点醒了我们,她们那代人跟着高祖、世祖,天天闻着、听着都会有影响啊。她老人家最后说的对,活着,好好地活着,熬时间最重要,活着就是一切。从今以后,我们和家人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不可在外肆意胡来。”
苏景旭、苏景升:“是。”
十二月二日,苏景睿、苏景旭、苏景升三人上表请辞所有官爵职务,以为父守孝为名要求安心在家。不出苏景睿所料,马荣仁同意了苏景睿、苏景旭的请求,给兄弟二人加通奉大夫虚衔,让其在家守孝,并以苏牧功劳卓著为由,破例给二人加伯爵的爵位。
十二月十日,苏牧出殡。马康远、马荣仁都亲自到场。马荣仁也一改往日对苏景睿的冷冰冰的面孔,变的和善了一些。而马康远对苏景睿则还是很信任的,他说:“你身体还好,如今就这样在家,哎。也罢,先好好养身体,你是有功的人,也是有用的人。”
苏景睿:“臣谢晋公挂念,晋公、监国如有用得着臣的地方,臣必将万死不辞。”
马康远:“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马康远这样的话,让马荣仁有些不大高兴,但也完全没有办法。
文永三十三年的首要任务就是海山会钞第二期的发行,在上年下半年的时候已经议定,三十三年正月初开始发行,发行数额与期限同上一期。都是一百万贯,期限三年。但是在制作上更为考究,惩罚也更加严厉。
正月过后的二月初,中书右相王洽林请求卸任,一番慰留之后,马荣仁同意王洽林致仕,以参知政事兼工部官田志明出任中书右相。同时免去赵佳威的参知政事职务,改任同知枢密院事。同时公布了新的中书名单,如下:
中书左相:袁宪明,中书右相:田志明
监修公国史:袁宪明
枢密使:韦俊骞
枢密副使:谢怀宁
同知枢密院事:赵佳威
参知政事:徐存升、张肃璟、谢怀旭、裴文玄
六部官:户部官徐存升(兼)、吏部官张肃璟(兼)、
兵部官王光仪、刑部官谢怀旭、
工部官杜运晖、礼部官裴文玄(兼)
刑部次官:赵鸿启
御史中丞:张泽昌
户部次官兼易物司使:李临铭,副使:姜鉴鼎、范希纯
学务司使:刘怀玉
这次较马荣仁刚即位时候有所变动。田志明因为出任右相,工部官的位子留给了杜振明之子杜运晖。而杜运晖的位子则在裴文玄的竭力举荐下,由刘怀玉出任。在新的格局中袁谢家族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传统的四大家族都不在参知政事以上的行列。
对于这样的一种局面,张、崔、杜、裴、李等老牌大族是十分不满的,但是他们目前并没有办法。无论是马康远,还是马荣仁,都对袁谢两家十分看重,而且袁谢虽然权重却并无什么过硬的把柄。而且这样的局面,不仅大族不满,即便连马荣仁的妻子张海雅内心也有所不快。
话说自抄录了晋公国史后,马康远、王语蓉在二月中旬唤来马俊嘉等前来问话。马荣仁忙于事务,由张海雅出席。
马康远:“抄录国史后,有何感想啊。”
马俊嘉:“高祖创业艰难,儿臣当不忘祖宗之艰难,奋发有为。”
马怡凝:“我知道祖父为什么说太像了,在南方时候,叔祖父也说过。孙女当以太姑母为榜样,也为戒,遵循祖制。”
马康远:“你说一说。”
马怡凝:“高祖临终前有言,除太姑母和太祖母外,后世女子不得干政。孙女以后当恪守本分。”
马康远:“嗯嗯,说的好。不过你哥,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也要帮的。”
张运青:“臣祖上追随高祖、世祖,定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
崔昆宇、杜昌勋:“臣和运青一样。”
田进浩:“臣的家族能有今日,全赖高祖提携,誓死忠心报效。祖父就曾和臣讲过,臣家祖上兄妹二人原本流亡海岛,为人奴仆,若非高祖收留,恐怕早已亡命大海。臣一家的荣华富贵都是高祖给的,臣家世代为晋公家族效死。”
马康远:“马张崔杜,海山洲人们习惯叫做四大家族。不错,是马家为首,但也是你们的祖上一起随高祖奋斗过来的。马张崔杜四家主要是指和高祖从北武岛等地来到海山洲的四家,世代联姻。而在海山洲的百余年里,除此四家外,高祖、世祖提拔重用了许多人家,田、李、王、裴、苏、袁、谢等。这些人家都是晋公国的功臣,晋公国和我不会忘记啊。各位都是勋臣之后,也要时刻牢记要不辱使命。你们没有经历过祖上的苦难,也没有经历过战争,所以你们需要学的还很多。你们人生还很长,一定要谨记千万要谦虚、谨慎、好学、平和。”
马俊嘉、马怡凝:“孙儿(女)谨记。”
张运青等:“臣等谨记。”
张海雅此时开口道:“禀父母,他们去岁在南方虽然有功,但也有过,父母不计其过,反而教育开导,儿媳代他们叩谢。”
马康远:“起来,起来,一家人。”
张海雅:“禀父母,他们目下该如何打算,请父母大人示下。”
马康远:“他们这些人念书是念了不少,但是对于武略确实还有所欠缺。这样,找些人教他们学一些兵书军务,虽然已经有些晚了,但看看也是好的。另外也可以多去学务司去读读书。”
马俊嘉等:“谢晋公。”
二月底,张海雅向马荣仁建议,请求给马俊嘉一个头衔,让他办些事情,并以马康远说了为由让马俊嘉学些军务兵书。马荣仁觉得无不妥,就答应了。三月初,马荣仁下令:
封马俊嘉为会宁郡公,仪同三司。
同时令中书省安排马俊嘉等学习军务。
马荣仁原本的意向是想封马俊嘉为开府仪同三司。但是袁宪明劝阻道:“开府仪同三司乃监国仍有之职,如果授予大公子,恐怕会......”。马荣仁一听就知道不妥,故而去掉了开府二字。
后来中书省给马荣仁提交的名单有:韦博耘、王洽林、赵佳威、苏景睿、姜鉴鼎五人。
在这份名单里,韦博耘居首是毫无疑义的。他已经是目下资格最老的人了,王洽林虽然常和马荣仁作对,但毕竟是文官,而且刚卸任,次之也是当之无愧的。赵佳威挂枢密院的衔,但实际上没多少事情。关键的是苏景睿、姜鉴鼎两人,尤其是苏景睿。虽然苏景睿在苏牧死后,表现的很低调,但是马荣仁对其才能颇为忌惮,只不过马康远很信任他,他不敢做的过头。最后思来想去好几天,马荣仁在名单中划去了姜鉴鼎,而将苏景睿排最后,将马康岩放在了韦博耘的后面。
三月三十日,马荣仁亲王马康岩家中拜访。
马康岩:“监国到访,臣有失远迎。”
马荣仁:“叔父多礼,今天我们只是叔侄。”
马康岩:“监国有何事啊。”
马荣仁:“按照晋公的意思,我也觉得有道理,让俊嘉多多历练,包括军务。中书省拟了五人的具体名单,原本是韦博耘、王洽林、赵佳威、苏景睿、姜鉴鼎五人。我思来想去好几天,这些人都是外姓,还得有自家人。自家人之中,除您老之外再无他人。故而您居次席,毕竟韦博耘岁数大了,还是韦昊英之子。把姜鉴鼎划去了。”
马康岩:“这实际上就是以此五人为太子府的幕僚人马啊。”
马荣仁:“实际上就是如此,只不过咱们晋公国没有这个称呼。”
马康岩:“晋公国也从未如此做过啊。”
马荣仁:“是的,不过晋公的意思和我认为,确实有必要。”
马康岩:“您真正担心的是苏景睿吧。”
马荣仁:“叔父明见啊。”
马康岩:“苏景睿确实才能突出,比苏牧要强。苏牧是纯军人,后来在于宁清培养下才开始学习政务。但苏景睿可是文武兼备,还有实战经验。”
马荣仁:“我所虑也在此。父亲在,一切无虑。可父亲已经七十多了,我很担心啊。”
马康岩:“以我看,要么找由头杀了,要么彻底放空,要么就是制约。”
马荣仁:“杀是不能的,放空,可是又觉得有些可惜。唯有制约了。不知叔父可有人选啊。”
在说这些的时候,马康岩没有说,只是在纸上写了三种办法,马荣仁则排除了前两者。
马康岩:“目下实难发现,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了,监国,你的身体是不是......”
马荣仁:“没事,只是最近操劳太多了。总之,一切有赖叔父。”
马康岩:“臣竭尽全力。”
送走马荣仁后,其妻子王涵薇对马康岩说:“我在旁听的,怎么感觉监国好像是要交代后事似的。”
马康岩:“你也感觉出来了啊。这不是交代后事,却确实有那个意味。晋公国自高祖以来,掌握权柄的首推四大家族,其次是田、李、裴、韦,后来又新崛起了苏袁谢三家。但是如今的格局,中书省六部枢密院,四大家族的人少的可怜,他们自然不满意。”
王涵薇:“你的意思呢?”
马康岩:“就我个人和我的身份而言,也如此。但是从朝廷角度讲,如果长期将权柄交由某一个团体是很危险的。因此晋公和我当年力主使用袁谢来平衡各家,这也是于宁清临终的嘱托。但是老牌大族已经根深蒂固,不可骤然清除,而且世代联姻,根本无法清除,只能是平衡。如今感觉监国已经无法有效控制了,所以他很心累。”
王涵薇:“怎么会这样。”
马康岩:“俊嘉去年能调动南方驻军,一方面是南方人马想出动,另外他们也是借此寻找新的靠山,向海山洲进军。南方那些人大多是北人后裔,是世祖招抚东林后的人们后代,故而对世祖、晋公有感情。因此除世祖外,晋公可驾驭,监国未必可以。”
王涵薇:“那你的意思呢,你会如何呢。”
马康岩:“走一步看一步,我多年来一直不选边站,就是为了中立。另外我家自我父以来就有规矩,可经商但极力避免涉及朝政,我做了那么多年右相,那是例外的例外。”
马康岩的话,句句在理,但却也有所保留,他感觉任何人都不可信,即便是自己的妻子,也要商量。另外他还没有说的就是,张海雅也是幕后支持者之一,包括王语蓉。而王语蓉与王涵薇都是王昱功的女儿,因此,马康岩说话只是解释,并不说会如何。
四月十五日,马荣仁公布了名单,并着重说明此五人德高望重,让他们来协助马俊嘉熟悉军政事务。同时当日,马荣仁召来这些人一一嘱咐。同时还有马俊嘉。并对马俊嘉说:“你虽然三十四了,但跟他们比起来还年轻的很,要多向长辈学习。”马俊嘉全部答应。
从第二天开始,这些人给马俊嘉讲一些故事,马俊嘉很喜欢听,还叫来了马怡凝、张运青、崔昆宇等人。韦博耘年老,实际上是挂名。马康岩是叔祖,他们的绝对长辈和亲戚,他们不敢放肆。赵佳威有枢密院的事务,也是来一阵走一阵,这样只有王洽林、苏景睿二人了。苏景睿因为要在家守孝,故而去的较少,王洽林因此去的多一些,但只是教一些诗书文化,他们兴趣不大。他们倒是很喜欢苏景睿。
苏景睿知道马荣仁不喜欢自己,因此才成了最后一位。而且守孝在家,他也不能常去,这样会容易引起反感。因此他派自己的儿子苏震轩、苏震博和侄子苏震铭去马俊嘉府中,带一些自己写过的文书让马俊嘉等人参考,多是他和其父当年的日记等,很有价值。
苏震轩是苏景睿长子,文永三年出生,在学务司任职;
苏震博是苏景睿次子,文永五年出生,在殿前军从军;
苏震铭是苏景旭之子,文永六年出生,在兵部任职。
除此之外,苏景睿还有一个女儿,文永七年出生,名叫苏纨清。苏景旭则只有苏震铭一子。苏景升有一男一女。儿子是苏震南,文永十年出生,在侍卫亲军左军从军。女儿是苏纨芬,文永八年出生。
除了这五人之外,从当年下半年开始,康元明、康元悦、李临铭也偶尔前往马俊嘉府中。到文永三十四年开始,这些人则去的比较平常了。另外,马俊嘉也常和苏家子弟,康元明兄弟的子弟外出打猎游玩。不过他们的行动很隐蔽,没有几个人知道。马怡凝还曾参与其中。
对于这些人的活动,马荣仁都有接到报告,他时刻派人注意。在确定只是游玩儿之后,他倒是也放心。因为他感觉如果儿子能这样,那么则不会威胁到他,如果儿子天天勤于读书,反而会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