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醒了!”
“侯爷?我这是在哪儿?我不是在为大王守灵吗?侯爷怎么受伤了?”
孟欢长刚醒来便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宫内了,而文永希也因受了伤而脸色苍白!
“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
原本抱着必死的信念走入了地宫,可一觉醒来却置身一陌生宅邸,这对孟欢长来说真是如同大梦一场,她虽不知自己昏迷时发生了何事,但以她的聪明机智也已猜出了大半!
“侯爷可是为我私闯地宫?”
“错!不只是为你!也是为了小至!身为人母,自是要为子女考虑的,你为小至拼尽全力这没错,可对小至来说,你能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长大,这比什么都重要,我永乐侯府虽比不得煜寒王府,可护你母子平安顺遂还是绰绰有余的!”
文永希平日里对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他比谁活的都通透,他不需要顾及侯爷的身份,想做什么就去做,同样他也不在意孟欢长是何身份,是否与孟良藕断丝连,他只知道,他爱她便要替她考虑周详!
“侯爷,你可知道,你此举乃是犯了灭族的大罪!何必为了我以身犯险呢!”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会有人知道的!”
文永希说的没错,孟欢长入地宫乃是人所共知的事,只要她是活着进去的即可,至于她是否能活着出来根本没人在意!孟欢长要做的便是老老实实的躲上七日,七日后文永希便会再使些银钱去疏通帝陵的内监,到时定可顺利的瞒天过海!
“那王爷他…?”
“放心吧!今晚的事他都知晓,而且暂时找个僻静的地方让你躲起来也是他默许的!”
这话听着没毛病可却透着股酸溜溜的劲儿!文永希本有心想问一问,既然孟良都已经跟高慕卿有了孩子,也早已休了她孟欢长,难道她还不死心嘛!可他又觉得这话要是说出口,也属实令孟欢长难堪,终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孟欢长见文永希的脸色很是不对劲,嘴唇竟也有些微紫,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有气无力的,看来定是刚刚硬闯地宫时中了机关内的毒!
“侯爷的伤需得赶紧处理才是,那地宫内的机关多是有毒的,这么干挺着也不是办法!我这就出去请个大夫替你医治!”
“不行,你现在…不能出去!不能…被别人瞧见…你!”
话音未落,文永希便一头栽倒在地,孟欢长见他的样子应是体内的毒性发作了,好在他的伤口在流血,体内的毒也随着血液排出了些,否则此刻他早已一命呜呼了!
孟欢长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若冒然出去请大夫,一旦被认识她的人发现,那便要连累许多人!可这宅子里连个下人都没有,定是文永希担心她的安危提前遣走了所有人,此刻她若不赶紧想办法,只怕文永希挺不了多久了!
眼看文永希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孟欢长实在是束手无策,情急之下她只好在宅子里找到了下人留下的换洗衣裳给文永希换上,自己也改换了丫鬟的衣服,幸好这宅子不算偏僻,出门走几步便可雇到马车,一番折腾后,孟欢长终于把奄奄一息的文永希带到了孙府!
“婻荞,快开门!婻荞!”
这是孟欢长唯一能求助的地方,可这大半夜的,婻荞夫妻二人早已睡下了,喊了半天才出来开门!
“长姐,这是怎么了!”
“婻荞,先别问了!快!快请大夫!侯爷中毒了!”
“长姐快随我进去吧!云泽正好回来了!”
婻荞叫人将文永希抬进了府内,孙英奇也赶紧迎了出来!
云泽替文永希把了脉,他确实是中了毒,但好在毒未入心脉,性命无忧!云泽赶紧替他开了方子,孙家的药材也都齐全,服下药后,文永希体内的毒也逐渐褪去!
“长姐,这是怎么回事呀!”
婻荞见文永希的情况稳定了下来才询问孟欢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都是因为我!他是为了我才受的伤!”
“他可是永乐侯,谁敢对他动手呀!况且我听闻王后封了长姐为护国夫人!谁这么大胆,竟然对你二人出手,不要命了吗?”
“还不都是这护国夫人闹得!我答应代替王后与皇长子随大王的棺椁同入地宫,王后这才封了那护国夫人,侯爷怕我在里面出事,就私闯地宫把我救了出来,可自己却受伤了!”
“什么?这王后也不是什么好鸟,我说她怎么那般好心封你做护国夫人,原来是为了要你替她们母子去送死!谁不知道那地宫可是有进无出的!长姐也真是够傻的,怎么能答应她如此荒唐的要求!”
“我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小至!对了,云泽回来了,那小至呢?”
“小至在医馆很好,长姐就放心吧!云泽是回来取些药材的,所以小至没跟着一起回来!”
孟欢长已经许久没见过小至了,她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想的很!
“那下次小至回来,你可要告诉我!也不知这孩子有没有长高长胖!”
“知道了!下次小至回来,我会提前知会长姐的!不对呀!永乐侯把你偷出来,王爷能饶过他?”
“王爷他…知道此事!”
“他知道?长姐,我也真是服了王爷了!他跟那个高慕卿不清不楚的过了这么多年,现在连孩子都有了,竟然还恬不知耻的纠缠你,真是厚脸皮!”
“婻荞,怎么说话呢!不许在背后诋毁王爷!”
婻荞越说越来劲,要不是孙英奇拦着不让她胡说,只怕她下一句要骂娘了!
孟欢长此刻是顾不得孟良混蛋与否了,她只知道要尽快回到刚才的宅子内才是。
“英奇,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长姐吩咐便是!”
“劳烦你去叫辆马车送我们回去,剩下的药,我回去会煎给他服用!”
“长姐与侯爷就暂且在孙府住下吧!有我跟婻荞在,也好有个照应!”
“不可,我不能再连累你们了!大王的头七未过,我不便见人,否则是要给你们引来杀身之祸的!现下侯爷体内的毒已无大碍,我们还是趁着夜深无人察觉赶紧回去吧!”
见孟欢长如此坚持,孙英奇也只好将她二人送了回去!
文永希体内的毒虽然清的差不多了,可肩上的伤口还在发炎,人也一直在发烧,好在从孙府离开时,孙英奇给带了不少伤药,这下可是派上了用场!
这一夜,孟欢长就守在文永希塌旁,不断替他冰敷,直到天亮时分热度才稍降下了些,看着文永希那张依旧如少年般稚嫩的脸,孟欢长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他本是富甲一方的清闲侯爷,如今却为了自己这半老徐娘而弄得差点丢了性命,实在是不值!
“咳…咳!”
折腾了半宿,孟欢长竟不知不觉的趴在塌边睡着了,直到文永希的咳嗽声吵醒了她。
“侯爷,你终于醒了!”
“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我还没有娶到你做妻室,怎么敢死呀!”
“会说笑就是没事了!”
孟欢长见文永希醒了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你要是能多陪陪我,我的伤可能会好的更快一些!”
“油嘴滑舌!侯爷,昨夜我带你去孙府的时候恰好碰上云泽回来取药材,说是边关药材吃紧,许多平常的药材都已脱销!我总觉得这事不对!”
“等下我差人去打听下!你放心吧!小至跟着云泽不会有事的!”
“嗯!”
药材吃紧通常都是因为疫情或是战事引起的,眼下并无官吏上报疫情,看来是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