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苗疆足有百万里之遥的东海之滨,十一道身着祭司服饰的之人和二三十名苗疆的普通弟子悄然的出现在了一片沙丘之后。
这里是赫赫有名的东海流波山,在这块几乎没有被世人踏足的深海之滨,苗疆大长老一行人落足在了此地。
大长老将一张老旧的帛书翻看了一遍,随后微闭双眼,开始掐动手指像是在算着什么日子一般。
随后他猛然抬头,看向了天边的变得有些灰暗的落日对身边的一众人等说道:“半个月后便是那神兽出世的日子,我世代以牛神为尊,它又是牛神中的尊者。我辈本不该做此大不敬之事,然为了全族能在苗疆继续繁衍下去我辈只好做此大不敬之事了。”
大长老说完后,还不忘记带着一众祭司弟子从身后的包袱之中掏出黄纸香烛,临时摆出一个祭坛便开始祭拜了起来。
那些普通的苗疆 弟子在大礼敬拜之后开始在流波山的一个岛屿之上忙碌了起来。手中各色的乌黑色的法器便埋在了地下,方圆足有百余丈之远。
大长老和一众祭司拜完之后,又将随身带来的几只浑身乌黑的公鸡宰杀,带上一个古怪的面具,跳动着苗疆特有的祭祀舞步,口中更是念念有词开始以血祭天。这样的祭祀足足进行了三天之久,直到第四天,在所有的弟子将那些复杂的法器都深埋在地下之后,大长老等人才终止了祭祀。
随后,他们又一次掏出十余个酒带。然酒带之中确实鲜红的人血,他们将这些人血洒在在了深埋在地上的法器之上以激发那些法器之用。
片刻的功夫,阵阵的黑气缭绕。那些法器竟然与沙石融为了一体,肉眼根本就无法识别得出。
一切就绪之后,苗疆大长老等人便开始盘膝坐等着日子的来临。那一众普通的苗疆男子也趁着这个时候远远的离开了此地,保证在后面的斗法之中不会波及到自己。
虚阳山,楚客悲正为锁儿护法的楚客悲突然双目一张。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四周,却发现四周空无一物。然他却明显的感觉到像是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这一张眼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消失一空。
楚客悲认定,事情定然没有这么简单。这肯定是玄火门之人在通过什么术法窥视着他们两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楚客悲再次缓缓的将双眼闭上。一道火光残影果然在楚客悲盘膝的不远处出现,撩动的丝丝波动却没有逃过楚客悲的耳目。
他猛然间张开双手,一只硕大的手掌突然幻化而出。一把将那想再次隐遁的火鸟抓在手中,手中更是一道功法飞出,将想要振翅尖鸣的火鸟包裹在了其中。阴阳无极决在同一时间施展,一个玄青色的太极图案将火鸟包裹在了其中。
楚客悲朝着虚阳山腹地看了一眼,再次催动法诀对手中的火鸟一指。那火鸟便完全被楚客悲控制住了,只听得他轻吐一个“去”字。
那火鸟竟在阴阳无极决的控制下飞向了虚阳山,在火鸟呆滞的目光中,楚客悲的身影一指印刻在它的瞳孔之中。
做完这一切,锁儿刚好将功法一收,看样子是恢复了大半的元气。
“前辈感觉如何了?”
“多谢恩人相助,锁儿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元气。即便不能与常无寄一战,逃走想必是有几分机会的啦。”
“常无寄,追杀你之人是玄火门副门主常无寄!”
楚客悲有些惊诧的问着锁儿,锁儿也没有回避楚客悲的问题。微微的对楚客悲点了点头,楚客悲摸着下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口中喃喃道:“如此,我们脱身便更有希望了。”
在楚客悲喃喃之声后,锁儿和他化为了两道光芒从原地消失不见了。知道楚客悲二人离开虚阳山,出现在了青阳城的上空。楚客悲这才再度催法,一道青光在手中消失后他才折身对锁儿说道:“我们尽管离开就行,常无寄自然会有人帮我们拦下。”
锁儿有些不可思议,却还是选择相信楚客悲。二人便再无停留,朝着玄火门所在地急速的飞走。
虚阳山,正在闭目修炼的与道突然张开了双眼。他化为了一个白色的残影,朝着空气中一抓。
一个玄青色的太极图案在他手中出现,随后化为流光不见。于此同时,一道玄火真焰被他死死的抓住。一会化为火鸟之状,一会变为火光显现。
“玄火门”
与道没有再多犹豫,朝着山下便飞身而去。正在一个山坳之中施法的常无寄,正觉诧异。
那玄火云雀前一刻还离自己非常遥远,且时刻监视着楚客悲二人,如今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如何就这般快速的飞回了。
正当他无比诧异之时,与道已经出现在了他不远处的一个巨石之上了。常无寄突然张开了双眼,将身上的黑衣一罩,便要御空离去。谁知与道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常师弟既然到了我虚阳,又何必这般鬼鬼祟祟,不如随师兄入山一叙如何?”
常无寄闻言,脸色大变。他是知道的,与道道法之深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力敌的。若是想强行的离去显然不是太现实,然若是自己现身相见又该所持何种说辞?
权衡之下,常无寄身上突然火光暴起,化为三道残影从不同的方向疾驰而走。与道见状,也没有出手阻挡,只是在身后用郎朗的声音说道:“常师弟走好,回到山门记得帮我问好上官师兄。”
闻言,常无寄不由得冷汗直冒,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还要追寻锁儿二人。他一路疾驰,竟是朝着玄火门相反的方向飞走。
他也知道,这般掩耳盗铃的方式是瞒不过与道的,但他更信不过与道,若他真动了杀心,自己恐难以安然回到山门,无奈之下他才做出了这般下下之策。
静虚峰断崖上空,一个年迈的老人正佝偻着身躯看着三道急速飞走的身影。她的眼中竟是露出了讥笑,不知道是对与道这种欲擒故纵的鄙夷,还是对常无寄贪生怕死的嘲讽。
只是天下之事她早已经不再过问,她想要的无非是一方属于自己的净土罢了。
流波山,这里四周充斥着清脆的鸟鸣。此起彼伏之下,如同一首首交响之乐。清澈的海水在随着海风的推动下不时的冲刷着海岸边缘,各种精美奇异的海螺贝壳在阳光下闪闪放光,煞是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