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少 妇就要伸手去拿那珠子,阿吉顿时紧张的将珠子收了起来,敷衍地回答道:“没问题,没问题,怎么会有问题呢。咱们早就钱货两清了,只是我们哥俩先前看大妹子你心情不好,收了摊子就过来看看,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这番鬼话听得贺玉直摇头,少 妇却很感激,说道:“哎呀,那就多谢大哥。不过我男人最近又喝了几服药,已经有些转好的迹象了。这几夜里,他的手脚都能轻微地动了呢,眼睛有时候还能睁开一会儿,只是不说话,不过看样子比以前好多了,保不齐快好了呢。”
听少 妇这么一说,贺玉顿时奇怪地问道:“还会动?是怎么动的?”
少 妇立刻止住了哭泣,回想了一下说道:“有时候吧,我给他喂药。他的肌肉会一抽一抽地动,有时候又好像要挣扎着坐起来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动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贺玉心中突然一动,怎么这少 妇的描述,怎么好像以前听贺迦高僧说起过。
他又回头看了看那躺在木板床上的男人,慢慢地皱起了眉头,思量片刻,最终决定还是看看情况再说。
可是他一个人竟然有些胆怯,就叫胖子阿吉跟自己一起过去看看。
两个人举着蜡烛缓缓地向木板床边移动,借着手上微弱的烛光,朝着那里窥探。
只见那男人头发稀疏,形容枯槁。他的双眼紧闭,眼窝凹陷进去。两颊的颧骨突得老高,整张脸上颜色发青。
再看他的胳膊和手臂,皮肤几乎接近了透明,血管根根暴起了显出深紫色,隐约中看见那些血管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走一般,一丝丝地蠕动。
阿吉看得头皮也有些发紧,他砸吧嘴说:“我的天,这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搞得跟鬼一样!”
贺玉壮着胆子掰开了那男人的牙齿,却见他的牙齿已经变成了一颗颗的尖刃,犹如野狼的牙齿一般,两颗犬牙尤其锋利,还长长地伸了出来。
贺玉的心里咯噔一响,再翻了翻那男人的眼珠子,发现一道绿气蒙住了他的眼睛。
就在这时,那男人的眼珠子突然一转,吓得贺玉立刻松了手,后退三步。
“怎么了?”阿吉在一旁紧张地问道。
贺玉的眼中充满着惊恐,他颤抖地说道:“大事不妙了,这男人恐怕不是得病,而是被僵尸咬了,而且看样子马上就要尸变了!”
“啥玩意?僵尸?”一听这话,阿吉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滇南之地鬼怪传说甚多,传得最广的是三邪六洞七十二天坑,而这僵尸扑人就是三邪之一。
阿吉苦着个脸说:“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这男人咋就跟僵尸扯上关系了。”
“死胖子,你知道西双版纳铜甲尸么?”贺玉轻声问道。
阿吉点了点头,颤声说:“那怎么不知道,这可都是江湖上的禁忌啊,那玩意谁见了不是退避三舍啊,谁敢惹啊!”
少 妇在旁边听得愣了神,但又看他们一脸谨慎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男人怎么又跟什么铜甲尸扯上关系,那铜甲尸又是什么?”
于是贺玉缓缓地说起了他从贺迦高僧那里听来的故事。
相传,这铜甲尸是古滇国时期的一名将领,他突发意外而亡,被葬在西双版纳地区。在明朝末年,这具铜甲尸被一群打坑子的人给挖了出来。
这具铜甲尸被挖出来的时候,还栩栩如生,就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后来这群打坑子的人就联系了一个买主,准备把它卖给外国人。
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铜甲尸尸变了。它身披铜甲,坚硬如铁,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白天的时候,铜甲尸纹丝不动,端坐在黑暗之中。待到月圆之夜,铜甲尸突然行动,袭击村民,一下子就屠了几个镇子。
那铜甲尸行动迅捷,行走如风。浑身上下更是尸气纵横,只进不出,又是铜皮铁骨,力大无穷,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它昼伏夜出,在西双版纳地区为患近半个月,屠杀了数万人。不光如此,它的尸毒还会传染,硬生生地造就了上万具僵尸。一时间,西双版纳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禁地。
后来江西龙虎山张天师闻讯赶来,他集合许多同道高人,利用纯阳日炎,将这铜甲尸爆晒焚灭,又削其魂魄,令它永世不得超生,后又使用八卦阵法,将所有感染的僵尸尽数消灭,这才还了西双版纳一片朗朗乾坤。
张天师更是将其命名为——尸魁,当作是其抓鬼驱邪的巅峰之作。
不过尸魁虽死,但僵尸未尽,从那以后西南地区出过很多起僵尸扑人的传说,其邪异甚深,因此民间把这件事与滇南巫蛊及落花洞女并列为滇南三大邪。
听完贺玉的故事,阿吉的手心都有些出汗,他不由得握住了别在腰间的驳壳枪,整个人高度紧张。
他又看着床上的男人,问贺玉:“那按你的意思说?这个男人被僵尸扑过,已经传染了?马上就要变成僵尸了?”
贺玉面色沉重,沉声道:“我估计八九不离十。”
阿吉顿时大叫道:“那还等什么?咱们一枪崩了他啊!”
少妇这时惊叫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这只是个传说而已,万一我男人快好了呢?你们别乱来!”说着就拦在了两人面前。
贺玉拍了拍阿吉的肩膀,低声说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现在直接毙了他,未免有些草菅人命啊。要不还是别惹事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阿吉有些犹豫道:“那他要是真是僵尸,祸害三昆城的百姓怎么办?”
贺玉答道:“他要真变成僵尸了,自有高人施法降妖伏魔,哪里轮得到咱俩操心。”
阿吉一想也是,两人又交流了一下,便从床前退了回来。
看着两人放弃,少妇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忍不住开始打鼓。
其实她现在的脸都已经惨白了,在西南地区,人人都听过僵尸扑人的传说。哪怕两人说的只是故事,但一想到自己照顾将近一年的丈夫要变成僵尸,那少妇忍不住两腿都在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