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申四客栈内,梁楚看着正在敷药的马大花。
庆幸自己好言好语的同时又觉得此人可怜。孤身上凤鸣山的豪杰被一女子扒裤子扎屁话,要是传出去,别人指不定怎么笑呢。
调好另一贴药,慢慢走过。
“马兄,忍着点啊,半天就好。”
马大花脑袋扭到一边:“老梁啊,真不仗义,有抛下朋友自己走的吗?我算看清你的为人了。”
梁楚心说,早就交代好了,谁想到能发生口角,你就是活该。他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
“马兄,我的错,中午请你吃饭,下午咱们拜会申家主人。”
“别当好人了,申四小姐说了,吃饭住宿都她请客,你算怎么回事?”
屋外的祁舞无奈的摇头,前一天晚上被扎,第二天早上帮人说话,真邪门。
“梁楚,别医了,病没治。”
扔下话,走到客栈外。
在客栈住一晚加上半个早晨,发现只有他们三个入住,其他人似乎有意避开,不知道怎么回事。
早上早点味道不错,想不通为什么没人来,猜测跟申慧有关。
站立一会,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小伙,小伙迟愣一下,说道:“敢问可是祁舞祁捕快?”
“你是谁?”祁舞问道。
“马爷朋友,严冰。特来探病。”
“你就是严冰?说话办事小心点,犯我们登阳手里,准好不了。”
“呵呵呵呵,多谢提醒。”
严冰不以为然地往里走,很容易找到地方。
进门看见马大花在床上趴在,忍不住笑出声。和两人假装客气一阵,来到床边。
“马爷,朋友看你来了。”
马大花抬头看:“是你小子,谁让你来了?滚一边去。”
“哈哈哈……还用让吗?村庄就三十几户,一早传遍,人尽皆知。被四小姐画茵双锥扎屁股的,马爷堪称第一人。慧小姐是任性胡为点,也算好脾气,你说什么了,把人得罪成这样?”
“管得着吗,看见你就烦。”
梁楚不能错过机会。
“马兄,你还是多休息吧;严兄,慧小姐是什么人?这么胡闹也没人管?”
“套我话?告诉你也没什么。慧小姐年芳二十一,别看年龄是小,在申家庄堪称举足轻重,因为她是申家家主申博凯正妻曹氏所出,其他三个都是妾出。”
“申博凯?还活着?”祁舞问道?
“那是,老头才七十五,活的可好了。”
“够能生的啊……那申嘉年是?”
“那是申家大公子,家里的事宜大公子主管,三公子协助。”
“老二呢?”梁楚问道。
“谁知道上哪了,他和老头一样喜武不喜文,可能外面遛弯呢。”严冰说完,转头看向马大花。“马兄,得罪慧小姐不是好事,不管找人还是其他目的,准白来。”
梁楚立眉近前几步:“你知道多少?”
“目前来看,不是慕二爷和黄爷干的,当然也不是我,你们继续查吧。”
又闲扯一会,转身离开。走前找来一根筷子,扔到马大花屁股上。
“马兄,回见。”
天到中午,马大花起身下床。有药止血止疼,感觉恢复不错。
午后,三人前去拜会申家主人。
地方很好找,在村庄正中。从外看,六七套院子,大门和县衙的差不多,上面高挂申宅牌匾。门边有院工站岗,近出有商旅挑夫,以一个普通村庄宅院来说,比较热闹。
祁舞作为代表,主动过去搭话。
院工听说登阳府来人,马上回去报信,没多久,里面人出门迎接。
迎面走来三位,为首是个俊老头,年龄大概五十多岁,眉毛有点白,下巴有点尖,底下有抹胡须,灰的、白的、黑的都有,仔细看还有几根红的。身上一身员外衣,看着挺精神。
老头旁边两人,左边人年龄差不多,五十多岁,右边人年轻,二三十岁。
老头见人拱手施礼:“登阳府上差到了,小老儿申嘉年礼过了。”
梁楚带头还礼,通报姓名和此行目的,当然不是实话。知道另一个年纪大的是宅院记账先生申禄,旁边年纪小的是申嘉年的儿子申常康。
通报姓名时别人没什么,马大花说完姓名,不少人偷着乐。
宅院主人搭个请字,头前带路。
穿过两道院,来到待客厅。申嘉年居中而坐,其他人纷纷落座。
此时一老妇携两名丫鬟到来。老妇人年纪在七八十岁,腰板挺直,看得出很硬朗。
老妇人看看来人,面露不悦。
“嘉年啊,这都是什么人?”
申嘉年很有礼貌:“大娘,他们是登阳府的办案差官,有事路过咱们这,孩儿略尽地主之谊。”
三人听说来的是曹氏老夫人,纷纷行礼。
曹氏微微点头,表示礼过。然后说自己的事。
“三呢,后院花盆坏一个,让他给我换个新的。”
接待客人赶上家里琐事,申嘉年挺无奈。
“大娘,我一会知会三弟一声。”
曹老妇人听完,暂时回后院。小插曲过,宅院主人命人上茶待客。
待客厅内,两边聊的很和谐,谈论内容无非是祁舞三人行程和申家庄相关。
梁楚好奇心重,说道:“申老爷,有个问题困扰我很久,能不能问问?”
“但问无妨。”
“现在正值隆冬,他地狂风大作,雪花纷飞,为何贵地春风暖身?”
“呵呵呵呵,梁公子可听过召风旗和画茵锥,召风旗可呼四季风,画茵锥可改四季景。两样东西加在一起,可改天地之貌。不过是暂时的,只能用一次。今年风雪太大,大伙太苦,不得不用。”
马大花听的非常清楚,闹半天扎自己屁股的锥子是宝物。被这样的东西扎几下,不算冤。
“见过了,扎人挺疼;要能使第二次,也不会扎我身上。”
旁边人听完,又一阵闷笑。
祁舞心说这人有病,别人不提,他自己提。
申嘉年拱手:“小妹任性,小老儿给马捕快赔礼,勿怪。”
“伤好了,没什么。我说老申啊,我也有事想问你。”
“老申?行吧,马爷但问无妨。”
“画茵双锥见过了,能不能让我们见见召风旗?”
老头面带笑容,说道:“现在不行,过些阵子吧。可能三五天,也可能十来天,等人齐,一同观看。”
“人齐?还有客人?”
“小凌王的人到了,凌朔和计元帅的人能不到吗?小小申家庄,要接千金贵体。三位,不管你们有心还是无意,留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