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翼伸手扶上艾莲的肩,“钟婳……我的初恋情 人……就是你。”
“开什么玩笑?”艾莲站起来,躲开薛翼的手,“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只有清尘,再没有别人。”
薛翼脱口而出,“钟婳,我一直要找的人,其实就是你。”
“真是可笑,”艾莲道,“薛翼,拜托你清醒些好不好?你说我是你的初恋情 人,和你说荷韵不是你的初恋情 人一样,完全都不可信。”
薛翼一急,拉过来子羽,“子羽,子羽你快告诉钟婳,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子羽刚要发声,艾莲立刻看向他,“子羽!怎么荷韵要你作证,薛翼也要你作证,你是专业替人作伪证的吗?”
子羽立刻没了声音。
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如何能去说服别人。
艾莲将那枚戒指摘下来,放回小盒子里,递给薛翼,“在你的初恋情 人没有找到之前,我们还是先不要谈婚论嫁吧。”
艾莲说完,头也不回就出了病房。
薛翼很沮丧,“我就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么一步。”
“呃——”子羽思考下,“薛翼,我觉得你犯了个错误——概念混淆的错误。”
薛翼问:“怎么说?”
子羽答道:“初恋情 人,和你要找的人,这两个概念在常人来看,没有区别。但是对你,则完全不同。初恋情 人,是年少时第一次相爱的人;而你要找的人,分明是前世的恋人。如果刚才你不告诉我你和艾莲前世的渊源,我也一直混淆着。所以,你和艾莲说她是你的初恋情 人,她肯定认为你是胡说。”
薛翼一只手拍在床头柜上,“对呀!我怎么一直没有注意这个区别。”
“所以你刚才越说越把自己拴进一个死扣。”
薛翼叹了声,“其实原本完全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只想找到她、好好爱她,和她一起白头偕老,没打算让她相信前世的那些事。”
子羽笑,“关键你说了谁会信。”
薛翼翻了他一眼,“你们新时代的男女青年啊,就剩下相信科学了。”
子羽想了下,“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办。”
薛翼一听又充满了希望,“有什么好办法?快说。”
子羽道,“艾莲的心结,无外乎是你有个定过婚约的初恋情人。你就找个女人来,让她当面告诉艾莲,你们早就不爱了,更没打算结婚,不就结了。”
薛翼挠挠脑袋,“我也想过,不过钟婳轻易不会相信,她肯定抓着那个人刑讯逼供似的问。万一要是穿帮了,钟婳就更不信我了。”
子羽又出主意,“还有一个办法——荷韵。反正你和荷韵的绯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干脆你就再利用她一次。告诉艾莲,荷韵就是你的初恋情人,不过现在你和她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薛翼听了双手乱摇,“不不不!绝不可以!那我和荷韵以前的那些绯闻,就变成真的了。我同时交往两个女人的谣言,也变成事实了。那钟婳肯定认为是我把她推到了小三的位置,她能杀了我。特别是荷韵为我挡了毒针,我还抛弃她,钟婳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
子羽听完笑得花枝乱颤,“艾莲看着文文静静,才知道她这么厉害。”
薛翼苦笑,“这一世她好多了,上一世,她动辄就把刀压到我的脖子上。”
子羽笑够了,才说道:“堂堂的薛二少爷,哈佛大学的双硕士,居然对一个小女人毫无办法,奇闻呀奇闻。”
薛翼又叹气,“我本来是打算先和她结了婚,然后再慢慢告诉她的。”
子羽问,“那现在变成了这个造型,怎么办?”
薛翼双手一摊,“毫无办法。”
第二天上班,艾莲陷入了疯狂的工作状态,再没时间想别的。
2015年MaeLri汽车的外包项目都在年底招标,行业的竞争日渐激烈,各个竞标公司都卯足了劲,都想拿下品牌好、不扯皮、付款快的MaeLri汽车项目,以确保2015年有饭吃。
MaeLri招标的现场路演定在一周后进行。做为上一年的供应商,迪克潘特意给了倍灵思2015年度的竞标机会。但是奎恩知道,这次参与竞标的其他几个公司,实力和规模与倍灵思不相上下,她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因而拿到标书后,奎恩立刻选拔精英组成了竞标小组,昼夜不停地做文件,不断地修改、完善,确保此次招标一击中的。
艾莲又是不停地加班,深夜回到公寓倒头就睡,然后第二天早早爬起来就去公司。
这一天快下班时,艾莲还在会议室和奎恩等几个人一起做招标文件的演示和讨论,忽见自己的手机闪烁,上面显示来电“医院献血”。
艾莲知道那是前几天她为薛翼献血后医生给她留的号码,说一旦薛翼需要输血,会立刻打给她。
艾莲放下讲到一半的文件,抄起手机就出了会议室。
果不其然,电话是薛翼的医生打来的,说薛翼现在的状态不好,需要输血。
艾莲挂断电话回到会议室,“总监,我有事,需要立刻出去一趟。”
奎恩听完差点蹦起来,“不会吧艾莲!还有几天就现场路演了,什么大事大得过明年倍灵思的饭碗?”
艾莲没时间和她解释,扔下一句,“我必须得走。”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岛拿上背包,一阵风似的就没了踪影。
奎恩气的拍案而起,“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走就走,还管不了你了!”
这些天,子羽将薛翼的病例和各种检查报告发邮件给数位他哈佛大学的师兄,四处寻求救治薛翼的方法。
薛翼的病从症状上看越来越近似白血病,但是与白血病又有着根本的区别。白血病是造血干细胞产生病变,从而表现出贫血、感染等一系列症状。而薛翼的造血干细胞正常得很,只是过一阶段就表现出严重的贫血及贫血带来的一系列症状。子羽的师兄称其为“莫名其妙的血液缺少症”,医学上只有“贫血”这个病名相近似。
子羽原本以为,找到了和薛翼完全吻合的血型和骨髓,就能治好他的病,但如此一来就没有了必要。数位医生表示束手无策,唯一的建议就是及时输血。做为医学博士的子羽又陷入了新的困境:他正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病症,史无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