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的敲门声传来,诺斯贝尔去开了门,来者是一个身材高挑,长相令人惊艳的女人,她说,“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饶我一命。”刚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诺斯贝尔瞬间跪了下去,他向女子哀求。
“放她出来,下不为例。”女子的声音很轻柔,像黄莺一般动听,慕九有一种从地狱被救赎的感觉。
慕九走出来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与她同行的同学全都死了,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血液汇聚在暖光灯下,肮脏、浓稠、冰冷。
地狱的深处也只会是地狱,一切都是错觉。
“慕九。实验编号2007。”机械音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放开我!啊!你们这些疯子,禽兽!”慕九的衣服凌乱,她还没从那堆尸体中回过神来,黑子保镖已经走上前来束缚住她的行动,除了无力的咒骂慕九什么也做不了。
“麻醉剂。”
“沈博士,继续。”女子的声音比刚才更动听,却让慕九彻底绝望,她知道,她逃不了了。
“慕九姐姐,快逃……”她好像明白为什么周阿南要让她逃了,可是来不及了。
尸体,惊惧,器械,声音……零碎的记忆涌入慕九的脑海中,她难受地捂住头,想要驱散那种感觉。
秋名山渐渐被太阳的余晖笼罩,慕九心中有了决断。
“你考虑好了吗?”沈巷楠有些焦躁,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答应你,但是你需要让我知道我的朋友现在在哪?是否安全?还有我需要你把你知道的所有高层名单给我。”慕九提出自己的条件,她需要一些更利的信息。
“你的朋友我已经找了两个人看护起来,她不会有什么事,只要你把生物基因盒交给我,我立即放了你们。”
“我想见一见我的朋友。”
“你自己看。”沈巷楠把手机解锁,让对方发一个视频过来以后就递给了慕九,视频中的洛小小仍在昏迷,看起来并无不妥,慕九稍微安了安心。
“对了,再多嘴提醒你一句,你斗不过他们的,政府是他们的庇护伞。”沈巷楠收回手机,他大概也知道慕九想要这些资料做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屁孩,竟然也想螳臂当车,真是自不量力啊。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答不答应。”慕九当然知道他们有政府上层的人庇护,时间越来越接近了,她要做的就是借机找到那把“保护伞”,折断它。
“我有得选吗?”沈巷楠摊了摊手表示妥协。
“所以我们合作吧,不仅仅只是交易。”
“我只想拿到我需要的东西,并没有必要冒险与你合作。”沈巷楠拒绝了慕九的提议,他或许会心软,但他并不是傻子,风险太大的事他都不会去做,除非有完全把握,更何况与慕九合作对他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不想毁了那么肮脏的地方吗?”慕九的声音带了几分蛊惑。
“想,做梦都想,可是我并不需要与你合作。”沈巷楠浅笑。
慕九也并不是真的想要沈巷楠与自己合作,她只是想看看他对上层的心思,如果有可能利用那就再好不过了,“一起回棠城?”
“为何?”
“怎么,你不会以为我把槐树种子带在身上吧?”
沈巷楠默。
山城的路上车水马龙,不同于夜里的寂静,温暖的金色光芒划过人流涌动、摩肩接踵的街道,为充满喧嚣与哗闹的世俗沾染因果。
希望这一路上别出什么岔子才好,慕九印象中的上游执行任务可不会这么不靠谱,真的只派了沈巷楠一人吗,慕九有些不信。
“对了,我的朋友你藏哪里去了?”慕九不经意地问起。
“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不然你根本没机会反抗,不是吗?”沈巷楠笑得有些痞坏,他的确没想过要伤害她们。
“那倒也是。”慕九不会轻信于沈巷楠,谁知道他会不会也是头豺狼,但是目前她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怎么?不信任我?”沈巷楠挑了挑眉,歪着头问慕九。
“你以为你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就值得信任吗?”沈巷楠这三年变化有些大,慕九一时没有认出人来,但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现在的慕九已经确认沈巷楠就是自己三年前在平安街巷子里救下的美少年。所以她内心十分郁结,早知道当初在山城就不帮他了,还不用给自己惹麻烦。
只可惜啊,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
秋名山快接近山顶的一个平地上还有一间不起眼的茅草屋,凌乱杂成,看起来像是废弃了很久,估计风一吹就倒了。
“老大,要不咱们把这小妞捆起来吧,万一她醒来偷偷溜了怎么办?”一个五大三粗,长得有些贼眉鼠眼的瘦子点头哈腰地说着话,他的对面站着一个胖墩。
“这半大孩子细皮嫩肉的,伤着了怎么办。”胖墩摇了摇头,显然不赞成瘦子的提议。
“以防万一啊,老大,要是让她溜了,败坏了名声不说,我们又该如何与雇主交待?”瘦子仍然不死心,他继续劝说着。
“好吧,任务不能失败,为了我王大壮的名声,那就暂时先绑起来吧。”胖墩再三犹豫后还是点头同意了瘦子的说法,他本来想让瘦子绑的,可又怕瘦子下手没个轻重伤了人,最后还是自己找了麻绳半蹲着把草垛上的女孩绑了起来。
“老大,这小妞正点啊,要不……”瘦子又开始出馊主意。
“呸!雇主说了不可以伤害这个人,你当耳旁风?再说一个半大孩子你也下得去手?老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色字头上一把刀,让你改改你那破毛病,雇主的人都敢打主意,当保镖不要信誉的啊,你这龟孙儿,早晚有一天死在女人手里,老子踢死你个王八羔子。”
胖墩无比唾弃瘦子的德行,一边说教着一边上脚踢了过去,越说越气,越踢越重,疼得瘦子直捂着臀部窜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