萘莫在山洞中仔细的回想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一切的一切的矛头似乎都指向了自己,不,在更久之前,是在族中传出父亲要将族长之位传给自己的时候。
这下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有人为了得到族长之位而陷害自己,伤害、利用族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萘九。萘莫不敢相信对自己最好的哥哥、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就是陷害自己的真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回族中揭发萘九吗,可他真的不想伤害萘九,如果族人知道真相,萘九的下场一定会更惨,自己至少有萘九的帮助从而有了安身立命之所,而萘九将一无所有。
更何况,她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萘九做的,她有得仅仅只是推断。她或许应该去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这势必会牵扯出萘九,毕竟萘九也曾帮助过她;那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似乎又有些不甘心,萘莫有些迷茫,理智上她需要让萘九付出代价,还自己清白,可情感上,萘九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萘九去死。
几番纠结之下,萘莫最终还是决定原谅萘九,放弃揭发萘九,这或许有些圣母,可她真的做不到去伤害萘九。
萘莫决定离开雪山,不再回来。
“然后呢?”阿塔玛格问道。
“之后的事情她没有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我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这个朋友。”月清珩仔细回想着,确认玲珑从未跟他提起过一个叫萘莫的朋友。
“是在两千年前遇到的朋友。”在我3000岁的时候,那时我重返族中,犯下大错,被冥君罚去婆娑幻境的路上,我遇见了萘莫,婆娑幻境的那段时间,是我们都不愿意提起的一段时光。
“抱歉那段时间没能陪在你的身边。”这是我第一次在月清珩的脸上发现自责的表情,以前的我一直以为月清珩是无所不能的,任何事情都不会令他脸上的笑发生变化。
也是在这一刻,我开始意识到我也是有人疼爱着的,知道了我对于月清珩是那么的重要,仅仅是几十年的光阴,虽多有苦难但并不是很难熬的岁月,只是被安上了惩罚的名义,只因他没有陪伴在我的身边,他便如此自责懊悔。
“没事的,你不晓得,那段没有你压迫的日子我过得有多开心。”我不在意的说道。那段在婆娑幻境中的日子,苦楚虽多,但有过开心的感觉也是真的,在那里我遇到了许多的朋友,是我一生之中不可多得的财富。
转眼间,我们就到了雪山深处的神女墓,据说这里安葬着雪山神女。这里与别处并无不同,都是一片巍峨的银白,或许是常年覆盖积雪的缘故,这里比别处更加寒冷,连我都感觉有点冷了。只见阿塔像是举行什么仪式一般对着高大的雪山叩拜,模样甚是虔诚。
“神女已经离开很久了,按常理来说,小辈们应该不会知道神女的传说了,纵使知晓一些只鳞片抓,也大多不会相信,你是怎么会如此相信神女的存在?”
一开始,月清珩就感觉到这个叫做阿塔玛格的女子有点不对劲儿,让我多多留意,一路上阿塔玛格听到我讲的故事根本毫无反应,我便知道她根本不知道神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跟我们提起神女不过是为了引我们到神女墓而已。
“说,引我们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的语气有些冲。我甚至有点怀疑这个阿塔玛格是吴往的人,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可以确定这个阿塔是个纯人类,是个聪明人都不会找一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人来对付我们。我承认我的脑洞有点大。
阿塔笑了,“在这个村子里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它们或许残缺不全,但却是支撑我们活下去的希望,村民们信奉所谓的天神,要将我祭祀给天神,我自然信奉一个与那个天神对立的存在,神女。”她终于不再是一脸虔诚的模样,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但是我不得不说她一开始的她真很像萘莫,哪怕是演的,都让我误以为她是萘莫的转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还是不太理解,阿塔玛格创造出这样一个天外的神仙究竟有什么目的。
“为了权利吧。”月清珩淡淡的说道“除了权利,我想不到这个虚假的天神传说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阿塔玛格有些绝望,她明白她的计划失败了,且再无转圜之地。“不,不是的,至少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她有些激动。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她喃喃自语着,突然,她的眼中迸出光芒“你们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吗,它不长。”阿塔玛格祈求着,她的情绪转换的太快,一时之间,我有些分不清她是否还正常。
“在我们的村子一直都流传着神女的传说,就像你讲过的故事中提到的,我们是雪山族的后裔,但由于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了,族群变成了村庄,人们对于神女的传说也渐渐忘却,毕竟神女已经消失了太长时间了,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个哄小孩的故事。
原本这个故事会一直流传,经过岁月的侵蚀,再也寻不到天神的踪迹。可是,村子里爆发了一场瘟疫,有点知识的人在观看过村民们发病时的症状和死后的样貌就会知道这是黑死病,俗称鼠疫。
但村子里的老人们不相信,认为是天神降下的惩罚,在村子里,老人们还是很有地位的,他们的话不得不听。为了平息所谓天神的怒火,村子耗尽人力物力修建了用于祭祀的高台,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
因为修建它,村子里的好多人都没有饭吃了,又赶上灾年,连续的恶劣天气让庄稼颗粒无收。人们的日子越难过就越想要祈求神明解救,如此恶性循环,从一开始的供奉鸡鸭等禽类,到后来演变成牛羊等畜类,最后甚至拿活人祭祀。
村民们都疯了,为了阻止他们,我也编造了一个神,这个神不需要祭祀牲畜,不需要祭祀活人,只要虔诚的信仰就可以。
不用祭祀成为了一个很好的吸引力,村民开始信奉我所编造的这个神,而我也以神的名义做一些事,让村民们喝了兑了治疗黑死药物的所谓天神赐下的圣水,阻止了疫情的蔓延,使疫情得到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