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的消息就像是一针兴奋剂刺激着我的心,眼前的绿釉墙肯定是由于机关控制的,而我们当中最熟悉这里的莫过于进入猴子身体的阿奴,她才是这里原本的主人。
我双手抓住阿奴的肩膀,激动地问道:“阿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知道怎么打开那个绿墙暗门的,对吗?”
阿奴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一时语塞,眼睛朝着我身后看去,随着阿奴的视线偏移,我立马锁定了一个目标,一面镶嵌在绿釉墙里的青铜镜。
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这面青铜镜的存在,原因无法,墙是绿的,青铜镜也是绿的,你在他中,他在你中,青铜镜穿着绿色的“吉利服”隐藏在绿色的墙里,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阿奴余光一瞥,怕是很难发现。
放开阿奴的肩膀,朝着铜镜大步流星地走去,双手捏着铜镜的边缘用力一扯,纹丝不动。
“夫君不要!里面是……”身后的阿奴呐喊着,话到嘴边还未说完,我双手已然发力,轻轻一旋,铜镜“咔嗒”声作响。
果然是有机关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我一个假的古墓,如此看来,古墓终究是古墓,无机关不古墓!
随着几声连续的“咔嗒”声,石室内传来机械运作的动静。
动静还未结束,绿釉墙面凸出一个两米多高的门形轮廓,挟着青砖往一旁滑去,卷起滚滚尘土遮蔽住打开的洞口。
隔着尘埃幕布,从洞口中透显着若隐若现的黑影。
尘埃落定,黑影一步跨出,来人正是肖桓不假,不一会儿,肖桓一行人纷纷从打开的门洞越出。
胖子一把搂住肖桓的肩,“嗨呀!还真是肖队,人民警察爱人民,可算遇到了亲人了”
而我却感受到一丝不安,此刻肖桓一行人正荷枪实弹,握紧枪柄,一副警戒的状态。最关键的是,几人双眼呆滞,就像没睡醒一样,眼珠子直勾勾地目视前方。
“哟嚯……咋的啦?还给胖爷我玩点深沉。”胖子拍打着肖桓的肩膀,继续叨叨,“得了,就算我们不听命令擅自行动行了吧,可现在也出来都出来了,暂时也回不去了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出去任杀任剐,这总行了吧?”
肖桓不为所动,依旧目视前方。
“诶?再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好歹刑警队队长高低算个小领导,咋心眼儿比鸡眼儿的还小呢?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肚里还容不了咱俩游个泳嘛,而且还是你的人把我俩诓出来的,不信你问……”
扭头胖子指着我身边的猴子,我立马给他使眼色,提示他注意肖桓小队手里的枪。
“羊崽子,你俩这是咋了?挤眉弄眼勾搭谁呢!劳资可是正经直男!”
听到这儿我满脸黑线,胖子的中二病总是在关键时候出其不意的掉链子。
“我……哎哟喂!”
还没等到胖子继续哔哔,初悔半步跨出一记飞腿将胖子蹬飞,“嘭”,胖子硬板趴地扬起一地尘土,“噌”弯刀出鞘,架立在我和猴子跟前,初悔做出防御姿态。
“卧槽!你这婆娘是不是有啥大病!踹劳资干啥!哎哟…嘶,我的嫩腿”胖子捂着大腿骂骂咧咧道。
“嗤嗤…胖子!”我轻声提醒道。
“嗯?鬼鬼祟祟的干啥?”
胖子目光转向肖桓一行人,此时他才发现问题所在,慢慢从地上站起,缓缓靠拢。
胖子轻声道:“羊崽子,我感觉气氛不太和谐,你觉得呢?”
“别感觉,自信点,把“感觉”去掉。”
四人慢慢要后退,不料,我们每退后一步,肖桓几人就跟进一步,等到我撞上冰冷的砖墙时,我知道已是退无可退。
正在这时,肖桓头顶出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窜逃的土耗子,事情和我想的一样,这耗子变坏了。
当土耗子站在肖桓头顶一刹那,肖桓从腰间摸出一物,随手一扔,在地面发出“苍啷啷”的声响,低头一看,一副明晃晃的手铐散落在地,散发出森冷的光。
不一会儿,地上又多出几副手铐,看这意思是想让我们自己把自己给五花大绑了。
我抬头盯着土耗子:“你是阿奴还是阿木尔?”
“阿奴?那是什么垃圾货色,她,就是一个贱人,被一个男人给撩拨心智!弑龙没有这种废物!”
“那你就是阿木尔咯?”
“阿木尔也不是什么好鸟,为了一个卑贱的男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好在最后,我没让自己失望,哈哈哈……”土耗子阴森的笑着。
“那你是什么意思,没失望皆大欢喜,咱井水不犯河水…”
“闭嘴!”阿木尔突然打断我的话,“就是因为你这个贱男人!你凭什么走进我的人生!你为何是龙,你知道你离开以后,我独自生下初悔受尽多少白眼!你知道我母女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我死后,女儿还被拉进来殉葬,畜生!你毁了我的一生!”
被突如其来的灵魂质问让我不知如何面对,她说得有道理,为什么我是她口中的龙偏偏要去勾搭她,最后弃她母女而去……
不对!差点被绕进去!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怎么知道我是你们弑龙屠杀的对象?你开始告诉我了吗?我特么的知情权都没有,何况是我自己走的吗?我特么是被你亲手送走的,你是不是有阿尔兹海默症?”我气愤道。
阿木尔被我骂得哑口无言,片刻后她说道:“我不管,总之只要你在世一天,你就得受尽折磨,偿还对我们母女的亏欠!自己来吧,别逼我动手!”
言罢,肖桓一行人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锁定我们的脑门儿。
“嘿哟喂!”胖子一声惊呼,举起双手道:“别,别啊哥几个,小心走火呀!规矩我懂,电视上看到过。”
说着胖子拾起地上的手铐,挨个分发给我们,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拷上,伺机而动。”
“咔嗒……”在我和胖子的帮助下,阿奴和初悔都被戴上了手铐。
就这样,我们被前后包围,朝着打开的通道行进。
“阿奴你刚才说这里面是啥?”在打开墓道门之前,阿奴欲言又止说着什么,只怪当时听到大伯消息太过亢奋。
“里面是……”
“砰!”阿奴的话再次戛然而止,一声响亮的枪响回荡在墓道里绵绵不绝,耳膜感觉就要撑破了。
阿奴被吓得养我怀里窜,胖子则是缩着脑袋,由于手铐的缘故,勉强只能捂着一边耳朵,从脸上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也听了个满响。
初悔和肖桓则是毫无反应,果然,鬼就是无敌,啥病痛都没有。
我抬头看着肖桓头顶的阿木尔,此刻她也正狠毒地盯着我看:“嘘……别说话,小心,我提前了结了你!”
心中暗道:这婆娘太特么变态了,神经病吧!
“砰!”又一声枪响。
胖子双手抱着脑袋蹲靠墙边叫喊着:“啊!夭寿啦!我的祖宗喂,这接二连三的又是咋啦,不带这么玩儿的呀!”
耳膜再一次被“抽打”,我有些怒火中烧盯着阿木尔。
阿木尔盯着我慢慢说着:“想,也不行!”
差点忘记这茬,阿木尔能看透人心,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浇灭,此刻反而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因为她说得有道理,心中骂人也是骂,被人发现了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这样,一路无话,跟着队伍一直往前走,看着周围甬道,和来时的甬道别无二处,阿奴虽然没说,我想大概也就是通往另外一个墓室的路,肖桓他们能从循着道找到我们,说明这条路肯定能通往出口。
转念一想,心又跌倒谷底,看着形同傀儡的肖桓众人,如果他们之前找到大伯,估计情况不太乐观,突然希望他们还没有找到大伯他们。
所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否极泰来,好运总会轮到我。秉承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理念,我想我气运必定早就低到可以领低保的层度了,没想的是,我的背时运气没有最低,只有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