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将手中那颗假的珠子丢给了修柯达斯,看着自己胸前被血浸透的纱布,眉头一皱,坐到床上。
见到罗一解开纱布,修柯达斯拉住他的手说,“还是我来帮你吧。”
罗一甩开他的手,“还是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
“哦。”修柯达斯缩回了手,转眼看到桌面上有新的纱布,便直接拿了过来,旋即递到罗一面前,“给你。”
罗一看了他一眼,接过纱布,“你虽然帮了我,但是你想要学的技法我不能教给你。”
“为什么?”修柯达斯急着问。
罗一揭开最后一层纱布,眉头忍不住一皱,“你看到的那些,都是我在剑宗所学。”
修柯达斯打开手里的药瓶为他撒上一些药粉,“那又怎么了?”
等到他撒完药,罗一取出浸满药汁的布包贴在伤口处,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纱布缠绕身体,“剑宗有规矩,本门武学只能传教给本门弟子,若私自传授给非本门弟子,是会被逐出宗门的,所以我不能教你。”
“原来是这样啊……”等他绑好纱布后,修柯达斯直接坐在他身边笑着说,“这个很简单啊,你直接收我为剑宗弟子不就可以了。”
罗一怔了一下,急忙说,“这个绝对不行!”
修柯达斯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我只是想拜你为师而已,你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罗一咳了两声,侧目看到他那一副委屈的模样,便是叹下一口气,“不是我不想,只是……你知不知道,剑宗已经……”
“已经什么?”看到他眼中的哀凉,修柯达斯眼眸一沉,“怎么会这样呢?我虽然没去过东国,但是我也知道剑宗是你们东国的四大宗门之一,好像也有千年的历史了。”
罗一沉眸,“还不是拜你们西国所赐,剑宗现在可是成了东国最大的罪人了,你还想让我教你剑宗的武学技法,这绝对不可能!”
修柯达斯不解,“等等,拜我们所赐……这是怎么回事?”
罗一便将罗候是如何指认剑宗出卖东国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他,听完后,修柯达斯满脸皆是惊讶,“这不可能啊,有关于东国的排兵布局,全都是由国师推测出来的,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情报啊。”
“国师?”罗一眼前一亮,“你们西国还有国师?”
修柯达斯淡淡一笑,“想知道吗?”
罗一深深看他一眼,心里只道此人看上去天真无邪,其实无论如何算计都很容易被他识破,便是直接躺到床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好奇而已,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睡觉了。”
修柯达斯从床上起身,看着他背过去的身影笑说,“其实,你我是可以做交易的。”
“怎么说?”罗一淡淡出声。
修柯达斯笑说,“这样,反正有五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向我问问题,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每一个问题,需要你教我一到五个魂技或者身法,你看怎么样?”
罗一淡淡一笑,“一到五个,这又是怎么算的?”
修柯达斯说,“那要看你都问什么问题了,比如像是桑罗果酒是什么味道的这种问题,就教一个,像是之前那个国师,那就得需要五个魂技了,不过有言在先,像是帝国的机密要事我是不会回答你的,因为就算我没什么地位吧,也还是帝国的皇子的,出卖家国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罗一问,“那你把这个国师的事情告诉我,就不算出卖家国了吗?”
“嗯,这个啊……”修柯达斯摇了摇头,“老实讲,这个国师,我一直都觉得很古怪,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存在。”
罗一眼眸一动,“这个国师,是个很危险的人吗?”
修柯达斯笑着,“三个魂技。”
罗一叹下一口气,“好,三个就三个,你说。”
修柯达斯激动点了点头,“这你可是答应了啊!”
“嗯嗯,你快说吧。”罗一有些不耐烦了。
“关于这个国师啊,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是叫什么不清楚,长得什么样子也不清楚,连来历都是个未解之谜,全西国只有父王才能与他见面。”
“这么神秘啊……”罗一皱眉,“那这么说,你一次也没有见过他?”
“一个魂技!”
罗一细细数了一下自己所学到的白羽部技法,想想还剩几个,便点头说,“好,一个就一个。”
“是啊,没见过。”
他理直气壮的语气让罗一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火气,当即起身,将他推出门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现在我困死了,你可以走了。”
“等等啊,你不再问我几个问题吗?”
“明天聊!”
“哎这……”
“砰!”
不等他说完话,罗一直接把门关上,再也不给他啰嗦的时间。
“记住,你欠我四个魂技啊,是四个!千万别忘记了!”
等门外彻底没了声音,便叹下一口气后,躺倒在床心想,“从他身上应该可以得到不少消息,等该知道的差不多了,我就逃出去和文矣他们会和,希望这小小的牺牲,可以换来几天的喘息时间吧……”
随手翻出铃铛,“不知道晴瑶他们怎么样了……也该给她报个平安才是……”
……
西塞奈安湖畔上的粼粼波光,浅浅洒在那少女的面庞上。
这是距离西国边城不到几百米远的区域,虽然还不到深夜,但已经没有什么人在这里活动了。
一个披着黑袍的银白发女人从她背后出现,手里放着的是那散发着莹莹微光的精神之海晶石。
“柔和的光芒是思念,你收下吧,以后它就是属于你的了。”女人将精神之海递到晴瑶面前,神色平淡的说着。
见到精神之海的光泽,晴瑶哀凉的神色有了几分好转,接到手,轻轻捧在怀里,不发一语。
女人坐在她身旁,望着湖面轻声说,“陪伴他的这些时间,一定很辛苦吧。”
晴瑶微微摇头,“不会,因为有他在,所以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觉得很安心。”
女人眼眸一沉,沉默良久之后叹下一口气,“你应该知道,和他在一起……”
“我不怕。”晴瑶眼眸透着柔和的光芒,望着湖面,平淡的语气却是那样坚定。
女人淡淡一笑,不再言语什么。
另一边,北冥珑与郭岸昏倒在一颗大石边上,而司徒文矣则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直至到现在,他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