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腾今天从刑讯室经过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凄叫之声。
被拜庸门派机密局抓捕并审讯,不用说,十有八九要么跟尊雅门派有关,要么是自己内部的人出事,绝不会是什么江湖小毛贼。
苏腾一定要看看到底是谁,会不会是尊雅门派地下站点的弟子。
他便走到刑讯室窗口那里去张望。但见孙魁正在审讯一名女犯人,犯人被绑在金属椅子上,孙魁和两名武士正对她施以电刑。
女人在电椅上,痛苦的扭曲颤抖。虽只是一个柔弱女子,竟也没有哀哭求饶之声。
过一会儿,电闸关闭,电刑中止。
“说,你跟尊雅门派有什么关系?”孙魁厉声喝问。
女人无力的说:“我说过了,我跟尊雅门派没有关系,我就是一个普通市民。”
“还是不招是吗?再上刑。”孙魁下令。
一名武士再次合上电闸,女人又在电椅上抽搐不止,惨叫连连。
苏腾站在外面看不太清那个女人的相貌,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他希望把人看仔细一点,于是决定走进刑讯室去瞧一瞧。
一般情况下,有犯人在接受审讯,其它人不经允许,是不可以随便走进刑讯室的。不过苏腾管不了那些规矩了。他径直走到门边,推门进去。门口有个武士在站岗,但他不敢阻拦“李组长”。
“孙组长,这又抓到什么大鱼了。”苏腾装得很随意的样子,一边仔细打量那个女犯人。不过这个女人他不认识。
孙魁一看是苏腾,就很不高兴。他现在形成一种直觉,一旦苏腾出现,准没好事。他用非常不满的表情看着苏腾说:“你怎么进来了?谁让你进来的?你不知道规矩吗?”
“没别的意思,我看孙组长挺忙碌的,过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请你出去,李组长。我做事最讨厌别人来打扰。”
“好吧好吧,我就走,马上走。多大的事,何必这么生气。”苏腾只好离开。
苏腾回到自己的行动组办公室,就询问丁麦,孙魁抓到的那个人是谁。丁麦说,他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犯人是一个诗人,在某个小报社工作。因为有一篇诗歌里,被怀疑宣传雅派理念而被捕。
“哦,什么样的诗歌?”
“诗歌名字我也不知道,据说,她在诗中写了这么一句,‘金钱如粪土,情义最无价。’结果被人告发给毕不仁,所以才被孙魁抓到了这里。”
“就为一句诗,他们把她抓起来讯问?”
“她这句言论,明显的有贬损我们门派‘金钱至上’,歌颂雅派‘重情重义’的倾向。当然会被怀疑她是雅派分子。”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只有很多的笔名,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苏腾当然明白,如果一个人敢写这样的诗句,无疑是倾向雅派理念的。在邪恶的拜庸门派地盘上,她敢公然坚持雅派的正义理念,确实非常可敬。苏腾更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非常想了解她是谁。
到中午的时候,趁着孙魁他们离开刑侦室,出去吃饭,苏腾又回到刑讯室去。
刑讯室里只留下那个女人,她还铐死在电椅上面,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孙魁说,会把她锁在这里,进行三天三夜的刑讯,直到她招供为止。
苏腾站到她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低着头,头发垂下去遮住脸,没有理睬苏腾。
“是不是想喝水?”苏腾便到饮水机那儿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去。
她看来是真的渴极了,疯狂凑到杯子上一顿狂饮。
喝完水,她终于抬头看一眼苏腾,说声“谢谢。”
“不要害怕,我不是来审讯你的。事实上,我听说你是冤枉的,想要帮助你。”
“真的吗?你真的相信我是冤枉的吗?”女人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我相信你,但是你得如实告诉我,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女人再仔细看一眼苏腾,确认他值得信赖,于是说:“好吧,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我的名字叫彭小曼,是一位诗人。我真的没有门派倾向,我也不关心什么门派斗争。我就是觉得‘拜金主义’是一种堕落又害人的理念,它对人类的进步是一种阻碍,人类的幸福在它的土壤上永远不能开花结果。我在我的诗歌里,就是纯粹表达我个人的观点,根本与什么门派毫无关系。”
“但是你应该知道,‘拜金主义’就是拜庸门派的理念,你反对‘拜金主义’就是跟拜庸门派作对。”
“我上大学的时候,学校的理念也是跟雅派理念相近的,我只是坚持最初那种美好的理想罢了。我没想到,到了现实的社会,与学校的理念差距会是那么大。”
“你在什么大学上学?”
“玛丽亚高等学府。”
“哦。”苏腾马上想到,玛丽亚高等学府,不正是二妹苏韵所读的学校吗?他便接着问:“你在学校里,是否认识一个叫苏韵的人?”
“啊,你认识苏韵?”彭小曼立即变得兴奋:“她在哪里?我一直找不到她”。
“你说说,你怎么认识苏韵?”
“我和她是同宿舍姐妹啊,三年的同校时光里,进进出出,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只是毕业工作以后,我们失去了联系,我后来一直想找她,也没办法找到。”
“你们是好朋友,真的吗?”苏腾也是无比感慨,感叹命运真是无比的奇妙。
“是真的啊,她为人善良,武功很高,特别仗义,我一直好想念她。”
“好吧,那我明白了。”
彭小曼一看苏腾要离开,赶紧说:“你答应会帮我,请马上放我走吧。”
“放你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没有办法马上放你走,你得耐心点,等我想想办法。”
“他们会不会处死我?”
“没有这么快,不要害怕。只不过他们还会继续折磨你,你要挺住。”
“你到底是谁?是真的要帮我吗?”
“我是谁不重要。我保证,我会再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