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刘大龙还想说点什么。
M举起一只手，制止了他，“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我要把剩余的所有力量集中起来，修复我的身体，要不然，这样的大面积烧伤...我恐怕见不到今晚的月亮。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你尽管说。”
“请你们帮我找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就不用管我了，等我自然醒来，咱们就各奔东西，如何？”
“各奔东西？你...”刘大龙又要问。
“诶，”秦时将他推到了一边，转过头来对M说，“好！我们答应你。剩下的事，等你醒来再议。”
M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秦刘两人将M抬起，运到了餐馆对面的超市里。
刘大龙从地道出来时已是傍晚，现在又一顿忙活，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
虽说是超市，可面积着实不小，其货物种类，建筑规模，都足以媲美大型商场。两人将M搬进了地下一层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又搜集了一些食物，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喂，秦时，”刘大龙将一层毯子裹在身上，“咱们能不能搬着M离开？这样等下去，岂不是会被天雷抓个正着。”
“我们带着M，目标很大，而且速度不会快，不仅容易被他们发现，还会很轻易的让他们追上。就算你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鬼面修罗，带着一个不能动的成年人，也绝对逃不出去。”
“那咱们为什么不躺床上去？非要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受冻。”
“你究竟怎么了？这点常识都不知道？松软的床会让你浑身无力，这是大忌！更何况你大刺刺往床上一趟，天雷万一到了这里，一眼就能看见你，到时候枪一响，你还没反应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行行行，你这嘴啊，我算是怕了。”刘大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那接下来，就是咱们俩的事了。”
“什么事？”
“我问你，秦时，你这三年就为了要那点情报，这么做，值吗？”
“值，”秦时将下巴抵在膝盖上，“为了我的目标，这一切都值得。”
“你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那你，对我...”
“对你怎么了？”秦时朝他眨眨眼。
刘大龙不敢看她，把头一埋，也不吭声。
秦时笑了笑，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轻声说了起来，“看过那些颠沛流离，流血遍地，我想给天下百姓一个更好的时代，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时代。”
“什么叫属于他们自己？”
“呵，纯种人类不能随意出城，要不然就会有丧命的风险。变血种不能随便进城，天天露宿荒野，茹毛饮血，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穷冬烈风，无处避匿，可偏偏RE还要打家劫舍，杀良冒功，让那荒漠冤魂满地，寸草不生。你说，刘大龙，干出这种事，还是人吗？”
“那你们弩手攻城，不也草芥人命，残害百姓吗？”
“我问你，你有看到我们弩手任何一个人，去杀平民吗？”
“白蛇...”
“白蛇隶属圣血协会，跟我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们也没办法约束他们。”
“你们明明知道那是双刃剑，还用他们来...”
“那是局长的主意，这件事我们谁都不知情，如果知道，我们也不会同意的。”
刘大龙一时有些词穷，突然，他想到了一点，“那百姓呢？你们把百姓们弄到哪去了？”
“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局长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他当时只是对百姓的消失感到十分困惑，后来，他突然想起天雷几天前给他安排的任务，于是他推断，是天雷在暗中操控，百姓的消失一定与天雷有关。”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知道百姓们最后去哪了。”
“我知道。因为那件委托给局长的任务，我也参与了。”
“哦？”
“运输粮食，整整可以养活十万大军三个月的粮食，全部运到了弩手在K城外的驻点。现在想想，这批粮食估计是天雷和局长多年的老底了吧。”
“你是说，他们把老百姓都赶出城，然后运粮食养活他们？”刘大龙有些激动，毕竟在城中的这几天，虽然横尸满街，可却只有几个组织和故意想来投奔的流浪散人。
“这可不是赶，不过具体，我也说不好。”秦时搓了搓手，转身端详起M来。
“刘大龙，你说，如果普通人被劈的像他这样，还能活吗？”
“肯定活不了啊，更别说以一打十，还跑出去追人了。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刘大龙也转了过来，对着M仔细打量着，“而且，我听某个狙击手说，这家伙可是平地掷铁饼，直接削了二百米外大楼顶的狙击手右臂！”
“？是人吗还？”
“不是，反正那份血样检测报告上，写的他不是人。”
“不是人？”
“在已知物种里，没有一种跟他匹配。而且，他是纯血的。你知道，检测血样时，我们会对遗传物质序列进行比对，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他的序列只属于一种生物，而非两种或三种。所以他也不是变血种。”
“真神奇。要是我不认识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他抓起来，然后送到落日基地去好好研究一下。”
刘大龙看了她一眼，“不愧都是弩手高层，我告诉你，蔡柏就是这么想的。”
“嗯？”
“他还使了点手段。我知道前不久才刚刚明白过来，我啊，这回是被他当枪使了。”
“快跟我说说。”
“前天早上，我去追捕M。追上他之后，跟他发生了一些争执，我带来的狙击手就开了一枪，结果，就是这一枪，导致了M狂暴，乃至引动天罚。”
“他被打了一枪？啊，是在腿上？”
“没错。我后来才知道，蔡柏是故意的，他故意把普通的子弹换成了充满青荇的开花弹，打进肉里，直接炸开，达到感染效果。”
“你怎么知道这些？”
“观察推断。M腿上的伤口虽然算不上巨大，可也是普通子弹所不能造成的。再根据M超强的恢复能力和身体素质，和蔡柏那点小心思，我就得到了他偷换开花弹这个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