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级学了怎么写日记,我从四年级才开始习惯性的记日记,随着认识的字越来越多,文字给我的力量也就越来越强大,日记本知道我的喜怒哀乐,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那么多秘密的好朋友。
在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我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山的那边是海吗?
我其实一直都在寻找着这样一个答案,也许山的那边真的是海,也许这只是我心中的一个幻想。
在日记里,我很少记录一些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虽然没有朋友,但在日记里我可以找到很多很多的乐趣。
皎洁的月亮是仙子,她会变身,也会施魔法,当她躲进云层中时,群星闪耀,好似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庞大的癞蛤蟆是王子,他身材魁梧,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他可不是想吃天鹅肉,他只想安静的做个美男子。红色的木门是姑娘,风儿一吹,她便前后摇动着她的身姿,夜晚了就把自己锁起来,不出去。
也许是我生活在农村,我喜欢坐着门口的那棵树下,呆呆地坐在那里看他们来来往往,看他们忙农活,看他们带小孩,也看他们吵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谁家要取媳妇儿了,谁家孩子考试大学了,谁家欠债了,谁家死人了,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
那个老爷爷驼着背,挑起一担粪从我家门口走过,扁担一上一下,一只手搭在扁担的一端,另一只手握住扁担的长绳,侧着身子,脚步倾斜,左一步右一步,小心翼翼的埋头向前走着,扬长而去,臭气熏天,我赶紧用衣服捂住自己的鼻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沉默,一只沉默,他是一个沉默干活的勤奋人,在我的印象中,他是有臭的味道,酷爱种菜,他的菜绿油油的,还会拿到菜市场上去卖。每次他淋完才回来看见我就说:“海芸,拿盆来。”有时候偷偷的从篮子底下掏出一个甜瓜,有时候掏出一把小白菜,有时候是一朵小花。冲我笑了笑,花白的胡子,眼睛眯成一条缝,汗水就从褶皱的皮肤中一层一层留下来。我会情不自禁地用手擦去他的汗水,接着说道:“谢谢爷爷。”
2003年6月
有些父母还没有学会怎么做人就把无辜的孩子带来了这个世界,他们不管不顾,但孩子是纯净的,他没有错,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的,只能接受眼前的这一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孩子的身上总是可以看见一些父母的影子。越长大一点,对父亲的印象也越来越模糊,他喝酒,赌博,家暴,他掐着我的脖子,给我买糖,告诉我要好好读书,最后我对父亲的记忆就剩下----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2003年8月
母亲,你最近还好吗?前几天老师布置一篇作文写《我的母亲》,对于你的一些样貌和事迹,我显得既笨拙又陌生,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你,不知道小妹妹长大了没有,也不知道那个人对你好不好,不知道你会不会在生活中的某一个时候突然想起我。我把交上去的作文剪下来了,老师拿我这篇当做范文了,念给了全班同学听,她说我语言流畅,表达了真实情感,如果有机会,我也想拿给您看下:
我的母亲是一个影子,影子在左,影子在右,影子常常陪着我。
我在阳光下看书,影子就静静地在一旁不说话,认真的看我读书。我要走很长很长的路去上学,影子就在前方给我带路,告诉读书是一条出路,指引我前进的方向。我割草洗衣服,影子也跟我一起,她在教我做事要认真要耐心。
都是孩子是母亲掉下来的一块肉,所以母亲也希望我做个坚强的孩子。每当阴天,下雨天,雪天,她都会悄悄躲起来,在某一个角落默默的注视着我,在她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要学会照顾奶奶,自己洗衣服,做家务,作业要认真完成。
我有时候也很想见她,于是我会半夜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就好像能看到母亲一样,她好像在说:“海芸,做梦了吧。”然后抚摸着我的额头,拍拍我的胸脯,给我改好被子,哼着小曲哄我入睡。
对于这样忽有忽无的影子,就像夕阳下,一个人走在路上,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变化,而我与影子的距离会慢慢拉长,拉长,直到日薄西山,而我对她的这份思念只会藏在心里,藏在我的梦里。
如果有一天影子不再那么躲着我了,她会跟我说话了,会对我说些什么呢?又会对我做些什么呢?
2004年4月
我还对母亲有一点点期待,期待我能再依偎在她怀里做个乖孩子,期待她把我接过去生活一两天,期待她也能像爱她女儿拿样一样把爱分我一点点。
我总是能在以前的日记里寻找一些我的成长的足迹,或伤心的事儿,或难过的时儿,也许当时我对这件事情很上火很用心,只要过了一阵子,再大的坎,再大的困难都不是事儿了,一切都会变得风轻云淡。
在日记了,我可能死了很多次,但是我活过来的次数总比死去的次数多一次,前一秒我死了,后一秒我又活了过来,我在死与活之间徘徊不定,可我知道,有一天,死与活会划上一个等号,那便是我真的死了,再也没有苏醒过来,于是我就要在活这的这些日子里更加精彩的努力的活着。
我见过星辰,还未见过大海,我见过大山,还未见过高山,我见过田野,还未见过沙漠。我生长在中国,还未去过外国。我还想去更远更远的远方,读书也好,工作也好。日记本还很厚,长长的故事,我慢慢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