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从身后掏出了一个酒带,将酒带的塞子一扒。一股带着百花香味的酒气从中传了出来。
魔麒麟闻到此味,庞大的身躯竟然开始抖动变化,一阵黑色在它身上闪过后。巨大的魔麒麟竟然化为了一个身材高大,散发浓眉。宽脸下颚有些偏长的男子,他哈哈一笑,接过楚客悲手中的酒水昂头狂饮了几口。
“哈哈哈,好酒。”
随后又将酒带递给了楚客悲,楚客悲也没客气,接过酒带也是仰头喝了几口。他脸上一阵通红,随着酒气往鼻子中蹿去,楚客悲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
魔麒麟见状,将楚客悲手中的酒带拿了过来,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随后意犹未尽的说道:“好酒,再个老夫来上一袋。”
楚客悲看着魔麒麟,半晌之后才将好奇的将目光移开。他哪里知道这魔麒麟竟是这般嗜好酒水。
好在此次出门,他确实多带了几袋酒水。也便统统给了魔麒麟,魔麒麟见状,满意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魔兄,我到鬼蜮之时有听闻此地有何凶物现世,魔兄能否告知一二?”
魔麒麟将空酒带再在半空晃了一晃,随后将酒带递给了楚客悲说道:“客悲兄弟,你我皆非胸怀天下,济世为怀之人。便是有凶物出现自有应对之人,我等又何须操这份心。”
楚客悲也没有再问魔麒麟相关的事情,只是看着魔麒麟先前的动作,尹忆尘这个十余年未见的师尊莫名的浮现在了楚客悲的脑海之中。
“客悲兄有心事?”
魔麒麟是何等灵物,一眼便看出了楚客悲心中的埋藏之事。
楚客悲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昔日故人。”
“莫非是客悲弟心爱之人?”
“并非心爱之人,乃我授业恩师。”
“你们人类的情感,我并不懂。我虽能化为人形,却不屑以人形现世。人心复杂,更甚毒辣凶狠。客悲弟,虽杀戮无数,一身煞气,我却欣赏你这股虽入江湖,却也远离江湖之态。”
楚客悲和魔麒麟的交谈一直到了第四天的凌晨,待楚客悲离开,魔麒麟这才折身回到石室低下,只是它折身看向楚客悲的眼中有几分的惊讶,不解,还有几分同情不舍。
或许楚客悲是其在魔祖之后,又一个能与之交心相处之人。这千百年的孤独,也在楚客悲身上得到了解脱。
离开尾牙苦岛的楚客悲又朝着鬼渊方向飞去了,这一路上他都看见一个现象,不论是万鬼门,还是鬼蜮中各族各分派守卫都十分的严密。
并且在这些的眼中都或多或少的有紧张的神色,楚客悲虽有好奇之心,却无打听之意。他依靠自己强大的道法绕过这些守卫,朝着鬼蜮深处的鬼渊飞驰而去。
奇怪的是此次楚客悲到此,先前那些阻挡自己的鱼头人身的怪物和那些身有翅翼的怪蛇也不见了。只是这海滨之上的毒雾比先前浓了三分,将整个鬼蜮各处把守的鬼蜮中人,在此地方圆万里之内都未曾见到一人。
楚客悲心中惊异却也没有多想什么,他从一棵巨大的树中飞驰而下。来到了鬼渊的深处,在哪冰冷的湖水之上,楚客悲唤出了先前的三大凶灵。
将他们的残魂从一个细口长颈的玉瓶中放出,并将苗疆圣女交代自己对凶灵的话语以及自己探知道的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说给了三位凶灵听。
三位凶灵却显得有些木讷的点点头,简单的答谢了楚客悲后便以今日乃最好的阴日想就此轮回为由,将楚客悲打发出了鬼渊。
楚客悲有些意外,他走出鬼渊虽想再此进入,探查一个究竟。但转念一想,魔麒麟的话语,楚客悲还是选择离开了鬼渊。
然就在楚客悲前脚刚踏出鬼渊,身上的玄阴鬼气被鬼渊中浓厚到了极致的鬼气牵引。他竟是心中有些慌乱了起来,阵阵的恶心之感也在楚客悲的心头翻腾。
他有些好奇,为何自己第一次进入这鬼渊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因为这玄阴鬼气的异变跟这浓厚了不少的鬼气相关。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楚客悲思量,他体内的玄阴鬼气不受控制的在楚客悲的体内翻腾不已。
楚客悲只得盘坐下来,运气调息体内的玄阴鬼气。也正是在此时,整个鬼渊的鬼气也沸腾了,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
浓厚到了极致的鬼气围绕着楚客悲一阵翻腾,牵引着他体内的玄阴鬼气四处乱窜。一时间,体内和鬼渊中的鬼气将楚客悲内外撕扯像是要将他分尸开来。
血液里,经脉中。乃至魔煞之力和阴阳无极决在此时都被这强大的鬼气强行的压制了下去。
楚客悲无法调动体内的任何功法来抵抗,只是下意识间天阙魔功的心法在心中一动。第一卷天阙魔功瞬间施展而开,在哪些鬼气流经完楚客悲所有的经脉过后,那些鬼气像是无数的穿流入海一般,从楚客悲的各处经脉汇集到了丹田之处。
“天阙魔功第二卷。”
楚客悲虽浑身如同被万千蚂蚁撕咬,却还是忍着剧痛再度的运转了天阙魔功。如同自己想象的一般,天阙魔功第二卷就这样被楚客悲领悟贯通。
然就在楚客悲初窥第二卷的奥秘之时,整个鬼渊如同陷入了巨大的地震之中,所有的鬼气不受控的四处飞散,像是遇到了平生最可怖的东西一般。楚客悲也感觉到了一股强大到让自己窒息的力量在这鬼渊之中凝结,他没有过多的思量,脚下血光一现便飞离了这是非之地。
就在楚客悲刚飞走的瞬间,鬼渊之中,一团黑气瞬间凝结而出,黑气之中伸出了几只巨大恐怖的触手。将这三个凶灵以及他们的残魂一并抓在了手中,随后便被那黑气所吞噬。
三声凄戾的喊叫之声传来,但楚客悲早已经听闻不见了。他脚下的血芒已经出现在了千峒鬼蜮那无边的大海之上了。
千峒鬼蜮一个有些荒凉的平原之上,这里山势微微起伏,有数条巨大的山脉横亘在此。
荒原的尽头有零星几户人家,其中一个靠近古道的酒肆之间。一个满头白发,微微驼背的掌柜的正掌着灯打算去关上店门。楚客悲却突然出现在了此地,他对着老人微微一笑道:“掌柜的,有何吃喝之物吗?”
老人见眼前这个满脸沧桑,穿着极为朴素的男子。没有言语,只是转身走进了厨房之中。不一会儿,老人继续掌灯端出了一叠酒菜,和一壶热酒。
“客官慢用,楼上的房间都是空着的,客官食用完酒食后,自行上楼歇着即可。小老儿年岁大了,便先行下去休息了,客官见谅。”
一阵沧桑的话语后,驼背老人便离开了此地。
楚客悲又叫住了老人:“老丈,敢问这店中为何空无一人?”
驼背老人将等放在了楚客悲的饭桌之上,有些蹒跚的坐在了楚客悲的对面对他说道:“客人是外地来的吧。”
在楚客悲微微点头之后,老人这才继续说道:“半年前,小店便是这般光景了。客官是小店这月许来的第一个客人,听闻这整个千峒地域都收到了上头的命令。说有个什么绝世魔头将要现世,这修道之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凡人哪能知晓。但这样一闹,我们普通老百姓连活下去的盼头都没有了。”
话语后,掌柜叹息一声,向楚客悲拱手便要离开。突然,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打开。十来个男子走进了这酒肆,他们一进门便对老人大喝道:“老头,上酒上菜。”
老人见来人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拱手赔罪道:“各位大爷,实属抱歉。这些日子店中没有生意,小老儿也未曾多备酒食,最后的一些酒食被这位客官买下了。”
掌柜的有些颤颤巍巍的看向了楚客悲,楚客悲没有抬头,只是自顾自的吃起了桌上的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