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梁冬松说青年节他们玩得非常愉快,并很感慨的赞叹启衍道长是位能未卜先知的睿智长者,吴玉竹说她要见见这位世外高人,也当面聆听教诲。梁冬松说等到夏天时咱们再去,还可以顺便在乌拉潭游泳戏水。吴玉竹说,仲夏时节再去玩水,这次只是拜会那位老神仙。梁冬松拗不过只好陪她去了。
由于起了早,到乌拉潭时还不到九点。他们沿着村边那条小溪向潭水边走去时,吴玉竹问,“你是在哪里抓的那条鱼?”
“还得往上一点。”他们手拉手向上走了一小段后,梁冬松指着一处灌木茂密的地方说,“大致就是那里。”
吴玉竹驻足凝视了一会那片水面,轻叹一口气说,“郭凤兰真是太幸运了。”
梁冬松知道她指的是没能像郭凤兰那样最先看到和抚摸自己,既有醋意,又有无奈的缺憾。她这种爱到痴迷的心思,使他很感动,但也只能摇着头无言以对了。
见梁冬松没有搭言,吴玉竹又拽着他要绕着潭边转一圈。
梁冬松说,你当这是南湖啊,这么转得三四个小时,还上不上乌拉山了。于是两个人沿着潭西边的小路,一直向上走去,到了乌拉山脚下,一眼看到一个峭石林立的小山丘,一股清泉从山丘的从石壁缝中钻出来,像一个桶口粗的瀑布一样倾泻下来,顺着石缝潺潺的流向了下面的乌拉潭。
吴玉竹捧起泉水轻砸一口然后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周边山水,又望向山下的乌拉村。“这才是山清水秀,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尽管从小就对这里的青山秀水很熟悉,却一直没往地貌风水这方面想过。经吴玉竹这么一说,梁冬松认真看了看东边虎牛山与西边乌拉山环抱的乌拉潭整体地势,顿时很是惊讶不已。东西对望的两山之间那个怪石林立的小丘陵,就像元宝中间突起的鼓肚,从中涌出的山泉喷射而出,犹如一条耀眼的银链。坐北面南的乌拉村恰好隔着潭水,正对着那条银链,就如蜿蜒的一字长蛇阵,实实在在锁住了青山绿水。银链穿过潭水后,形成一条乖巧的天然小溪绕村而过,一直流向十里开外的饮马河,再由饮马河汇入松花江。这境象可以说用晶莹的玉泉,为那条滋润东北平原的名川注入了奔腾的浪花……
上个世纪末,那场纵跨大江南北的特大洪水泛滥之时,松花江咆哮着倒灌进饮马河,河水漫堤而过淹没了附近的几十个村庄。在南方读书的郭凤兰心急如焚,打电话让王海峰赶紧去乌拉村将两家人接到省城来。王海峰赶到那里,看到的是让人无解的怪异景色,洪水到了村外全都汇入了那条小溪,并由小溪回流进了乌拉潭。更让人感叹不已的是,山上的泉水竟然断了流,乌拉潭更是像无底深渊将那些浑浊的河水全都吸入了腹中。整个乌拉村毫发无损,村民异口同声告诉王海峰,是启衍道长在乌拉山顶压了镇水符咒……
“这是真的吗?”听他这么说,吴玉竹满脸不解的问。
“当然是真的。是王海峰亲口告诉我的,但究竟是启衍道长的镇水符灵验,还是这里的地势环境产生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说过这话梁冬松想,虽然启衍道长是位睿智长者,那道镇水符只能是慰藉那些尊重他的村民而已。任何人也不可能有呼风唤雨的本事,洪水所以没有吞没乌拉村,一定是大自然的青睐。多少年来,乌拉村人从未向潭水中倒过一桶污水,弃过一片秽叶。有灵性的山水,回馈他们安宁是很自然的事。母亲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生人,当时全国人民都处在一种饥饿状态之中,是山上的野菜野果,还有乌拉潭中肥美的鲜鱼,使姥姥一直没有断掉乳汁,所以母亲才会那么清秀健壮的成长,如今虽已年近花甲,仍然健步如飞……人类将臆造出的偶像尊为全能上帝,只是一种理念寄托,真正的上帝是大自然,善待自然界一草一木,一性一灵,才会修得真正超脱,收到上帝回馈的礼物……
“你不是说乌拉潭的故事比虎牛山还浪漫吗,现在就讲给我听吧。”吴玉竹喝过泉水的声音更加清脆透亮,将梁冬松的思绪唤回了现实之中。
“还是先爬山吧,到了山顶休息时候我再给你讲。”
“我现在就要听,你得马上给我讲。”吴玉竹像个顽皮的小姑娘,将梁冬松拉到了一棵茂密的大树下,坐下后她将头靠在了梁冬松肩上。
“很久以前这潭水中有一条作恶的蛟龙……”梁冬松将手箍在吴玉竹腰上,两个人的头紧贴在了一起后他接着说。
那条恶龙每到春夏之交搅起潭水,会害得十里八乡的村民颗粒无收。村民没有办法,只好用抽签的方式,在每年五月节将一个姑娘抬到彩色竹筏上,送给那条恶龙。这一年恰巧抽到乌拉村一个要结婚的姑娘,姑娘哭得死去活来就是不肯上竹筏。来迎亲的小伙子更是万箭穿心,他坚持要与那姑娘一同上竹筏。
就在众人十分悲戚之际,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位中年道人。道人表示他可以替姑娘去会蛟龙,全村人又惊又喜,也很为道人担心,便都跟着道人来到潭边。时近中午,蛟龙从潭中腾空而起,见没有竹筏子,立刻甩尾搅动潭水。还没等潭水翻起浪花,道人将背在身后的宝剑向空中一抛,宝剑犹如一道白光直取蛟龙咽喉。蛟龙见状慌忙一头扎向水里,宝剑紧随其后破水而入,潭水顿时浪涌波翻,倾刻间水中浮出了恶龙的残鳞败角,又过片刻恶龙晃晃悠悠钻出水面落荒而逃。宝剑跳出水面围着潭水转了一圈,嘤嘤响着回到了道人手中。
村民大喜过望,又害怕恶龙还会回来,一致恳求道人不要再走,并在乌拉山上盖了草庐,还用数年时间为道人修了六百六十阶青石板路……
“小竹,你在听吗?”见吴玉竹睡着了一样,梁冬松亲了一口她透着悠兰香气的面庞。
“我在听,你接着讲啊。”吴玉竹仰起头,眼里全是意犹未尽的神色。
“接下来就是王海峰带着我和郭凤兰去偷启衍道长的海棠果,都是你知道的事了。”梁冬松捧着吴玉竹的脸,轻轻吻向她的唇。
见梁冬松有些激动,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吴玉竹拍了一下他的手,“别闹,我们爬山去。”
两个人没有走潭水边那条石板路,而是沿着溪水边开发区新建的一条带着铁链扶手,且路面较宽的大理石路手拉手向上走去。眼看就到山顶了,吴玉竹竟然喘着粗气说什么也不走了。
“你抓紧扶手,我拽着你,再坚持一下就到顶了。”
“不行,我实在坚持不了了,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那怎么办?就差十几个台阶了,实在不行只好我背你了。”
“背就背吧,我实在是上不去了。”吴玉竹喘着粗气,脸上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还真趴在了梁冬松的背上。到了山顶她咬着梁冬松耳朵说,“你真有劲,干脆把我背到大殿上去得了。”
“你耍我。”看着吴玉竹坏坏笑着的眼神,梁冬松一下子明白自己上了当。本想掐她一把,看着道观就在眼前又缩回了手。
两个人坐在道观外的长条椅上休息一会,梁冬松要拉着吴玉竹一起去大殿时,她却摇着头不起来了。
“怎么,你不去聆听教诲了?”
“有你一个人代表就够了,‘丈夫的命运决定妻子的命运’,我听不听教诲无所谓,如果听我也只听你的教诲。”说完吴玉竹嘻嘻的笑了起来。
“那你还要爬这么高,多累呀。”
“我这是同你重走一次长征路,体验一下郭凤兰与你一起走过的那些路,追回我应有的童年回忆。”吴玉竹闭上了眼睛,满脸是得意的笑。
下山时候,他们走的是那条石板路,还剩三四级台阶时,吴玉竹看到身后没有游人笑着说,“我把你背下山吧,省得你认为自己吃了亏。”
“别闹了,会压趴你的。”
“吹牛。”说完,吴玉竹站在前边背冲着梁冬松,挡住了他的路。
梁冬松摇着头,两只手臂搭在她肩上,身子轻轻贴到她后背上。吴玉竹还真把他背下了那几级台阶。原本与吴玉竹在一起时就有身体接触的欲望,经她这么一背马上就有了反应,“小竹,我们去那边的树林里坐一会吧。”
“你要干嘛?”吴玉竹警觉的问。
梁冬松笑眯眯的看着她,指着那片茂密的树林什么也没说。
“我才不去呢,你肚子里肯定全是坏主意。”话是这么说,眼睛却向那片树林扫了一下,瞬间的一愣后,她看着梁冬松的眼神竟放出光来。
梁冬松拉住了她的手,“你也累了,咱们都歇一会,这不是坏主意。”
钻进树林后,两人马上就热吻到了一起,“小竹,你知道吗?只要与你在一起就想与你有身体接触,只要没有外人就想爱你。”
“我已经够疯狂了,你还要我咋样?”吴玉竹抿着嘴,忽闪着眼帘看着他。
“我要你现在也想爱我。”说过这话,他紧紧搂住了吴玉竹。
“还说没有坏主意,这是好主意呀。”吴玉竹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梁冬松的鼻子,环顾四周只听到鸟鸣,她解开梁冬松腰带,温柔的抚摸起来。
当梁冬松将她的丁字裤抽出来后,她掀开裙摆面对梁冬松稳稳坐下了,“把我变成野人,你满意了吧?”
梁冬松没有说话,手开始在她的胸腹游弋,不一会吴玉竹就轻轻呻吟起来。这情景使梁冬松既愉悦又感动,他凝视着不断扭动的吴玉竹,惊叹她这一年来的变化。过去她是那么端庄,矜持的贵妇。不对,贵妇这个词相当于富婆,用在她身上是亵渎。她就像一个纯洁羞涩的姑娘,也不对,那会让她显得更加稚嫩苍白。对了,是玉竹,是不惧雨雪风霜昂首挺立不变色不低头的玉竹。现在她深藏胸腹里那颗冰清玉洁的心已被彻底点燃了,从她那双喷火般痴情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为了爱,她敢于藐视世俗之见,更不惧被人偷窥的风险,与心上人在光天化日下野合。她是那么心甘情愿又无畏的奉献着痴情和牺牲……
这才是女人,真正的女人都是继承了先祖的优质基因,无畏无惧展示自身魅力的。想到这里,梁冬松心满意足的笑了。
“你笑我吗?”吴玉竹停止了扭动,拎住他的耳朵问。
“没有,我在想,咱们的祖先在野合时,绝不会这么浪漫,更不会这么倾心愉悦。”梁冬松认真的说。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也是野人了。”
见梁冬松没有答话,吴玉竹接着说。“告诉你吧,我早就在梦中与你这片林子里野合过。那种冥冥之中你拉着我的手,走进这片树林的偷情幽会,让我极为舒心地意识到,无论做野人还是浪漫风情,郭凤兰都不会超过我了。”说这话的吴玉竹搂紧梁冬松脖子,更加尽情欢快的晃动起来。
我的天哪,难怪郭凤兰说,她们是项庄舞剑,全是冲着她去的……女人的第六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