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前往探敌的“神行太保”戴宗返回襄州山南军,汇报敌情。宋江等人方才知晓,田虎调动了汝州和唐州的两路大军进攻邓州,并不是装装样子给王庆看,而是动了真格的。
这两路大军一路是钮文忠手下先锋大将董澄率领的两万两千军马,另一路是钮文忠手下“四威将”之首、“猊威将”方琼率领的一万五千军马。
自从卢俊义、宋江分别率军离开邓州后,邓州只有一万守军。晋军此时纠合近四万人马来袭,看来势在必得。
宋江、卢俊义、公孙胜等人将计就计,预设伏兵在董澄和方琼的进军之路上,专等对手入瓮。
唐州在邓州之东二百多里。
宋晋交恶之后,原本在邓州与宋江组成联军的仲良部遭遇秦军袭击,付出牺牲伍肃、冷宁的代价,仓惶逃到唐州,与方琼合兵一处。
此番方琼率领部将杨端、郭信、张翔和偏将张礼、赵能、寇孚、陈凯,汇合原山士奇部下仲良、孙琪、叶声、戴美,统领一万五千人,奔袭邓州,也算为仲良等人报仇雪恨。
部队进入邓州地界,经过一处狭窄地形,两边都是树林。
方琼属下杨端心生预警,对主将方琼道:“此处地势凶险,当谨防伏兵。”
方琼猛省,急遣传令兵通知前队引路的仲良部和后队张礼部停止前进,欲派人四处搜索,排查敌情。
忽然一声号炮响过,两边树林中伏兵尽出,齐声呐喊,晋军惊惧不已。
只见“青面兽”杨志、“急先锋”索超各带一支人马,一左一右,将晋军截为三段,首尾不能相顾。
方琼三员部将杨端、郭信、张翔上前应战,分别被解珍、解宝、李云敌住。
六将捉对儿厮杀,斗了二十余合,“双尾蝎”解宝奋起神威,三股莲花叉刺入郭信颈部,血溅三尺,郭信死于非命。
杨端一慌神儿,也被“两头蛇”解珍刺于马下。
方琼急忙上前接住解珍,一根浑铁枪与解珍的三股莲花叉针尖对麦芒,激斗不已。
另一边解宝杀死郭信之后,见“青眼虎”李云对战张翔占不到便宜,挺叉向前相助。
张翔不敌二人合力,回马想走,却遇到“急先锋”索超。索超大喝一声,手起斧落,劈死张翔。
晋军后队张礼、赵能、寇孚、陈凯闻讯赶来相助,被索超带领薛永、李忠、周通拦住,双方展开激战。
索超挟刚刚一个回合阵斩张翔之威,与晋将张礼交手,不到二十回合,又劈张礼于马下。
赵能、寇孚、陈凯见索超英勇,吓得魂飞魄散,撇下薛永、李忠、周通,四散逃窜。
“打虎将”李忠挽弓搭箭,射向赵能,不中。“小霸王”周通哂笑,也射了一箭,不中。二人沮丧而归。三员晋将率军拼死逃脱。
战场上,解珍与晋军主将方琼大战三十余合,一柄三股莲花叉上下翻飞。方琼力怯,虚晃一枪,抽身而退。
解宝与李云战退张翔,正欲回身援助哥哥,恰逢方琼刚从解珍叉下脱身,二人打了个照面。
解珍与解宝乃是双生子,长得极像。方琼摆脱解珍纠缠,纵马疾行,猛一抬头,看见解宝拦在面前,还以为对手会瞬移,三魂七魄吓掉一半,愣在当场。
解宝武艺还在哥哥解珍之上,见机出手,一叉刺穿方琼咽喉,登时毙命。
晋军前队仲良部得知后面主力遭遇埋伏计,回身去救,被杨志拦住。
仲良部将孙琪不知杨志厉害,挺枪便刺。杨志侧身让过这枪,孙琪收势不住,撞入杨志身旁。杨志一把抓住孙琪束甲丝带,活捉过去。
叶声、戴美见孙琪被捉,双双抢上,一刀一枪往杨志头上招呼。
杨志临危不乱,将孙琪掷于马下,手中暴雨梨花枪一挂,便把叶声、戴美的刀枪带偏了。
叶声、戴美见杨志一招破解二人合攻,方知杨志的武艺深不可测,非二人可敌。
叶声抽刀便退,杨志出枪如电,一枪洞穿叶声腰部,叶声大叫一声堕马。
戴美见势不妙,也要逃走,被杨志追上,一枪刺死。
杨志回身寻孙琪、叶声,二人早被军马踏成肉泥,一命呜呼。
转瞬间三员晋将死于杨志之手,晋军如遇死神,不敢近身,都退到杨志周身数丈开外,现出仲良突在军前。
杨志挥枪直奔仲良。仲良乃是前军主将,唯恐兵败如山倒,回去无法交代,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杨志与仲良斗不十合,一枪刺仲良于马下。
经过一番厮杀,秦军这支伏兵大败唐州来得晋军。除赵能、寇孚、陈凯临阵脱逃之外,其余方琼、杨端、郭信、张翔、张礼、仲良、孙琪、叶声、戴美等九员晋将阵亡,一万五千晋军死伤过半,其余随赵能等三人退回唐州。
汝州在邓州之北五百里,当董澄部队赶到邓州时,唐州晋军大败的消息尚未传出,董澄并不知晓,仍然按照先前的战略部署进军。
董澄、沈骥、耿恭率领两万两千人马长途跋涉数日,终于进入邓州地界。
耿恭见道路两旁山峦起伏、树木茂盛,极易设伏,因此上前谏道:“某闻宋江十分英雄,不可轻敌,此处凶险,恐怕会有埋伏,将军宜谨慎行事,暂时在此歇马休整,待探马搜查道路,方可前行。”
董澄大怒道:“俺也身经百战,怎能畏缩不前,让宋江小觑!待俺速战速决,攻下邓州,教他片甲不留!”
耿恭苦谏不听。
董澄道:“既如此,你且带五千步卒守护后军。若我军果然中伏,你再来救,却没有时,治你个惑乱军心之罪!”
董澄提上三十斤泼风刀,同沈骥领兵前行。耿恭只得领着五千军殿后。
晋军又行了十余里路,忽然两边炮响,秦军伏兵杀出,晋军战马受惊,一片混乱。
沈骥谓董澄道:“不听耿恭之言,果有此祸。”
董澄道:“事已至此,唯有死战而已。”当下举起泼风刀,杀向秦军。
沈骥挺一杆出百点钢枪,紧随其后,晋军与秦军杀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