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坐在河边草地上,抱着双膝埋头哭泣。约摸10岁,头发蓬乱,衣裳褴褛。日光收起大片热情,仅将一丝残留将她笼罩其中,莫名有种凄凉之美。
突然,她听见草地发出咯吱的声响,定是有人踩在落叶上了。
是他们回来了?
她转身猛然抬头,原本带着希望的表情逐渐暗淡。
“你为什么哭?”
一个男孩站在她面前,约摸15岁,俨然贵族王子般,带着探索的目光。
女孩望着他,依旧抽泣。
沉默良久。
“因为我想爸爸妈妈了。”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女孩吸了吸鼻子,摇摇头。脸上的泪珠闪着亮光,眼神发呆。
她的爸爸妈妈昨晚一整夜没回来。
临走前,他爸爸对她说:“小远,妈妈生病了,爸爸要开车带妈妈去医院。今晚你一个人乖乖在家睡觉,你可以做得到吗?”
她看着爸爸怀里痛苦的妈妈,“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天亮时,我们就回来。”
“好,我答应。”
他们走后,她乖乖上床很快就入睡了。
她以为这样,天就会亮得早。亮得早,他们也就会很快平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早上过去了。他们没回来。
她索性就跑到门前不远的小河边,坐在草地上。她觉得那里离他们更近一些。她打算坐在那一直等一直等。
又迎来了下午,依旧不见他们的身影。
男孩不说话,向前几步在她身边坐下,拔起旁边的几根狗尾草在手上玩弄起来。
“送给你,”男孩抓过女孩的手,把一枚编好的草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这是什么?”女孩很疑惑,脸上挂着风干的泪痕。
“戒指。”
“戒指是什么?”
“用来娶新娘的。”男孩想了想,做此解释。
“什么是新娘?”
“比如说妈妈是爸爸的新娘一样。”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可是你为什么要送给我?”
“因为长大后我要娶你。”
“娶我做你的新娘吗?就像爸爸和妈妈那样的关系?”
“嗯。”男孩郑重得点点头。
“那你会不会像他们那样不要我?”
“不会。我比他们认真。”
男孩轻轻地刮了刮女孩的鼻子,皮皮地笑了。
女孩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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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女孩的父母回来了吗?”
“没有。”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在去医院的途中,出车祸了。也许他爸爸想争分夺秒地送她妈妈去医院吧。他害怕失去她。就像女孩害怕失去他们一样。”
“那女孩怎么办?”
“后来来了几个陌生人,被他们带去福利院了。”
“好悲凉的故事。”我琢磨着故事的每一个细节,“那男孩是哪儿冒出来的?”
“她附近的邻居吧。恰巧出来玩儿时路过。”
“哦,也是。合情合理。”
“你觉得将来男孩女孩会在一起吗?”
“不会。”
“为什么?”
“那只不过是少时无知年代的儿戏罢了。思远和我就是这样活生生的例子。难道你还会相信吗?”
“或许吧,在等待着女孩的结局。”
“原来你这大美女还这么痴情?居然还会迷恋这样的童话?”
“大美女就一定要滥情吗?”
“难怪每次和你去酒吧,你完全无视其他套近乎的男人,甚至一拳打倒在地。你为什么学武术?”
“用来防身啊,大美女啊不是。”
“是啊,不愁嫁的大美女。”我思量了会,“你说,如果我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
“我是说如果。”
“不是还有我吗?我可以与你作伴,我们一起到老。”
思远从后面紧紧抱住我,我们都喜欢luo睡。
两个赤luo的身体互相拥抱着,我感觉到她那傲人的胸 部传来的体温融化了冰封,呈现久违的情感。
当我们光着身子站在花洒下冲澡的时候,彼此看着对方的身体,毫无羞赧之意。她的双腿鲜润颀长,曲线玲珑,肤色凝脂,吹弹可破。
我转过脸,看着她。
她的胸 部丰满高耸,我轻轻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蓓-蕾,“你这32C是真的么?”
“当然。”
“真是完美。”
“你的也不错呀。”她用手在我胸前摁了摁,“柔软有弹性。”
“我们这是在互相恭维吗?”
“不,是互相欣赏。”
“欣赏?难道你对我感兴趣?”我终于找到试探她的方法。
“错,我享受真正的水乳交融。”
“呵呵,那你肯定有过。”
“切,彼此彼此。”思远戳了戳我的鼻头,“难道……你对我感兴趣?”
“的确,有那么点。”
“那很好啊。”
“真的吗?”我感到惊喜与意外。
“当然,说明我们感情深厚。”
“哦,是这样。”我很泄气,“你不怕我有女同迹象么?”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蕾丝啊,一个巴掌拍不响。”
“那你不担心我会有什么危险的动作么?”
“完全不担心。”
“为什么?”
“那样的话,你只会爱护我。”
“但如果我真的是女同呢?”
思远似乎已经很疲倦,再也没有精力和我继续探讨这个问题,打了个呵欠,很快得闭上
了双眼。
窗台投射进来的月光将她的脸镀上一层银灰,更增添了一份妩媚。
我忍不住将唇慢慢地凑过去,在只有毫米距离的时候,我再次睁大眼睛确保她已经熟睡。
最后,我终于感受到她嘴唇的温度以及那夹杂着的水果芳香。
但我很快就缩了回来,如同在干着一件无法告人的可耻勾当。
只是,我为这样的行为感到热切并且心满意足。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再也找不到像她那样好的了。她简直就是寄生在我的身体里,比我还了解自己,或者说她是另一个我想要的我。我们的灵魂定是相通的。
如果说我是鱼,那她一定是适合我的水,相互依存。没有她,我便死。
我们厮守一生。
到后来,我才知道这真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思远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事实的真相。
你开始有了某种习惯。设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失去了这个习惯,你会不会在很长时间或者一直变得很不习惯。
所以,你是不会愿意甘心失去的。因为,这个习惯不是你自己养成的,而是别人给你的。
马克思主义爱情观超性主义认为,爱情是一种丝毫不带有兽性的不食人间烟火式的精神恋爱法。
如果说,这是一种病,那么,我已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