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饮品店。
韩修悠闲地坐在包间里等待白子晋出现,脸上洋溢着少有的喜悦。
白子晋如约而至。
“久等了。”他表达歉意,在韩修对面坐下。
“没事。”韩修淡笑,完全不介意。
“哎,换发型了?看着有点不习惯。”白子晋微笑着随口说。
韩修不由得摸摸头发,一脸不自然,随手推给白子晋一杯他喜欢的咖啡。
白子晋见状,有点闷声闷气地看看一处,回过头来略带冷漠的口吻说:“我不喝咖啡了,现在爱吃虾。”
韩修即露意外表情,提道:“你从不吃虾的。”
白子晋直言:“现在喜欢了。”
韩修无言应对,心里泛起一阵失落,晋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
“那个有件事告诉你。我们董事长呢很看好素妹,他希望自己孙子和素妹结婚,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免得他们看到误会。”白子晋提醒道。
“什么素妹?”韩修不知所云。
“杨素啊。”白子晋稍微加声强调。
韩修惊愕,以为自己听错名字,急问:“杨素?你说上次咱俩救那女孩?”
“是啊。”白子晋肯定一声,笑称,“对了,说来也巧,我们还是同乡呢。”
“你们怎么会是同乡?你们董事长怎么会看上她??”韩修极其费解。
“有啥奇怪,我妈和她都是兴镇人,自然是同乡。她在我们公司上班董事长见过她,一见觉得这姑娘挺好,就希望她做自家孙媳妇儿,这也是人之常情嘛。”白子晋回答,他对和杨素相识相处已经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你帮她进的豪情吧?”韩修确定地问。
“啥呀,人家自己进去的。”白子晋一听脸色沉了下来,立刻澄清。
“你没帮她她哪有能耐进那么好的公司?”韩修有些激动起来,不相信他的解释。
“哎,我到哪帮她?你别敏感行吗?她那会儿在公司我也奇怪,后来才知道人家是卫生科招的清洁工。我们公司是好,但杨素一直做清洁工,你妹妹有工作你不开心?”
“……”韩修失语,不得不接受事实。
“我来就是提醒你,别和杨素走太近,省得节外生枝,保持距离对你们都好。”白子晋匆匆劝完,准备离开,“我还有事,走了。”
“为什么让我和她保持距离?”韩修冷问,多少在和白子晋制气。
白子晋郁闷,坐回原位解释:“哎你没听清怎么了?我们董事长想让她做孙媳妇儿,你和她走那么近,她怎么喜欢别人?”
“怎么喜欢别人那是她的事。”韩修不屑道。
“韩修,你别揣明白装糊涂,豹子都告诉我了,他说杨素喜欢你。”白子晋声音逐渐低沉地说,他已经知道韩修和杨素不止是哥哥妹妹那么简单。
“……你查我?”韩修气问。
“不是查你,是查杨素,我们董事长吩咐的,我只是例行公事。”白子晋如实说。
“董事长找孙媳妇?不是给许正泽找吧?”韩修突问,想来纵横情场的许正泽不可能会看上老土的杨素吧,董事长孙子应该好几个,随便找一个都是她的好靠山。
“就是许总。”
“什么?!”韩修惊道,失控,“许总怎么可能娶她?他就是个花花公子!”
白子晋波澜不惊地看着他,说话很沉稳:“不用担心,许总会对杨素好的,他们感情他们会把握。还有,你最好和杨素说清楚,别让她对你有幻想。我说啥你明白吧?”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和她走太近,会有祸,所以你特意跑来提醒我?”韩修淡笑地说。
“差不多。别误会,我来提醒你是对朋友的忠告,也不希望素妹难过。”
“我没误会,晋,你不要再躲了!我以为上次你请我参加宴会是要公开我们的关系,可是我都临进门了你却打电话告诉我你们董事长病了,又不让我去了!
多少次了,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事实上,无论你怎么逃避都逃不过自己的心!”韩修直接忽略杨素盯着白子晋义正严词地说。
“又来了。我说多少回了,我们是兄弟,其它啥都没有!让你去宴会是介绍女孩给你认识,谁知那天董事长病倒了。没事,有机会我再帮你约见女孩,你会喜欢的。”白子晋一听到老话题充满无助,及时表明态度与好意。
“你明知道我的心意,还介绍女孩给我?那你这回又是干吗?通风报信?干脆让他们打死我好了。”韩修消极冷淡地说。
“你……唉。”白子晋被顽固的韩修弄得无话可说,只得苦叹。对于韩修的一意孤行,他百般无奈。
“话我说完了,你看着办。”他冷冷说罢,起身走掉。
“你答应我不就没事了!”韩修这样说只为留住他。
“我为啥答应你?”白子晋冲回来严厉地说,“我们不过是患难之交,除此之外没任何关系!你有权表达想法,我也有权拒绝!”
韩修颤着声音说:“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
“从来没有!”白子晋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话,神情更加严肃。
“那我们的未来……”
“根本没未来。”白子晋进一步强调。
“没未来……”韩修一下眼神迷离,内心如同压了块大黑石,压得他连仅有的一点亮光都看不见了,他惘然若失,难以呼吸。
“没有!”白子晋再次郑重声明。
“这么说你帮我,我们在美国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韩修激动问。
“没错!”白子晋一指韩修重声说,比划着又说,“你当梦游一场,回来梦醒了该干嘛干嘛!”说完,他决然而去。
白子晋当然知道他们在美国彼此舍身相救是活生生的经历,只是韩修误解了,一直都在误解!子晋觉得就算他救了韩修,也不代表让他以身相许吧,他又不是女子,就是个女子,帮了她,两人不一定就有爱慕之情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么久以来,白子晋煞费苦心讲理、解释,都无法说服韩修,现在只好不承认美国那一回了,省得他老念念不忘,耽误彼此。
韩修瘫在椅背上,感觉世界满是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