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直捣龙城(中)
书名:秦匈大决战 作者:南洋咖啡 本章字数:2452字 发布时间:2021-11-24

自从始皇帝有意让他领兵反击匈奴以来,没有读过多少兵书的卫青就意识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对于深入敌境行军打仗是多么至关重要,开始到处物色熟悉塞外情况的向导。

熟悉塞外情况的,不外乎土生土长的北方胡人和长期在塞外从事商贸的中原人两类。当然,无论是哪类人,作为军队的向导,都必须绝对的忠诚可靠。在塞外从事商贸活动的中原人,一般来说忠诚可靠不是问题,但真正熟悉塞外环境,特别是匈奴内部情况的不多。而真正塞外的匈奴人,由于可靠性问题则不敢让其担当向导。从小在塞外长大,因各种原因移居中原的北方胡人,成为卫青重点发展的对象。经过不懈努力,卫青结交了不少愿意为秦军效力的匈奴人。

这次随他出征的向导金日磾正是十余岁随母亲移居中原的匈奴人,不仅对匈奴人的习性和内部情况比较清楚,而且习惯并认同了中原人的生活习性和传统礼仪,对自身民族的认同感不高,具有较高的可靠性,作为向导再好不过。

金日磾的父亲原是老上单于的部将。老上单于之子效仿其爷爷冒顿单于杀兄弑父夺位,自立为军臣单于。其父亲因不满军臣单于弑父夺位被杀。留在匈奴地区无所依归,又担心受到迫害,其母亲便带着他和弟弟金伦,跟随同样担心被清算的旧臣,一起投靠了大秦朝廷。

到达长安时,金日磾年仅十四岁,被安置在宫中饲养马匹。卫青常进出宫,偶然一次因坐骑受伤,不得不临时从宫中换一匹马回营。当金日磾牵着膘肥体壮的骏马来到殿门前时,卫青被眼前体形魁伟、容貌威严的年青人所吸引,好奇地问道:“小伙子,这骏马是你养的吗?”

“启禀将军,是在下养的。”金日磾毕恭毕敬地答道。

“不错,是匹好马。”卫青夸奖道。一个翻身,跨上骏马,金日磾毕恭毕敬地双手将缰绳递给卫青。卫青勒住缰绳,问道:“看你的体貌,应该不是中原人吧?”

“启禀将军,”金日磾毕恭毕敬地答道,“在下是匈奴人。”

“好,小伙子,”卫青道别道,“改日再来会见。”

卫青对金日磾的养马水平感到惊讶,原本打算将其引荐到军中任马监。在得知其身世后,感到其日后定能发挥更大作用,便将其一直留在身边,参与军中事务。此次出征,他果断、大胆地带上金日磾和其他几个匈奴人作为向导。

金日磾的说法得到其他向导的支持,卫青马上意识到他们来到的这个地方对匈奴人来说意义不简单。如果能够对其成功发动袭击,想必会在心理上对匈奴人形成不小的打击。

但以匈奴军队的机动性,到中原烧杀掳掠的男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来,正是与家中妇孺团聚,欢天喜地庆祝的时候。探得的情况并非如此,最大的可能是左贤王部人马在回来的途中,投入了对秦军其余几路大军的战斗。但也不排除他们回到了聚集地,却故意隐藏起来,诱使秦军自投罗网。

即便后一种可能性极低,但卫青并不放心。他让大军继续留驻在燕山山麓中,另派密探再去探个究竟。密探这次跑了更多更广的地方,又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返回,结果与前面的一致,除了聚集地周边军营外,并未发现埋伏起来的匈奴大规模军队。

机不可失。摸实情况后,卫青下定决心对龙城发起突然袭击。

以匈奴内部三大板块的划分来看,因受益于拥有优越的地理环境,左贤王部的军事实力一直强于右贤王,甚至不弱于匈奴的王庭,即便出战的军队没有归来,留守的也不会太弱。为了防止意外,卫青做了严密的部署,他要求全军绝对听从指挥,快打快撤,不得恋战,目的是通过此次有限度的袭击,让匈奴人也意识到中原的秦军同样可以来到他们家里搞破坏。

突然杀出的秦军骑兵,着实让过着安逸生活的匈奴普通百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就像往日大秦百姓四处逃窜,躲避烧杀掳掠的匈奴骑兵一样,聚集地炸开了锅,惊慌失措的匈奴人抱头鼠窜,哭天抢地。

“将军,那边应该就是搞祭祀的地方!”在金日磾的提醒下,卫青一马当先,率领群情激奋的众将士冲杀过去,一阵烧杀,破坏殆尽。

留守的匈奴兵发现异常,却仿佛触了雷电似的,愣住不动。一阵惊悸颤抖后,方才吹响紧急集结号,纠集人马赶来应战。

见守兵出战,卫青毫不含糊,带领将士们迎面冲杀过去,穿插来回击杀,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匈奴兵慌乱招架,被夺去了几百个人头。不等守兵继续赶到增援,卫青策马飞奔,离开聚集地,一万秦军骑兵紧随其后,将匈奴兵甩开远远的距离,渐渐消失在茫茫的锡林郭勒大草原。

匈奴兵放弃了追击。战斗告捷,全身而退!欣喜的将士清点斩获的人头数量后,将合计七百三十五个人头绑在马背上,准备赶路返回边郡。

“卫将军,左贤王部受袭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草原。草原上的匈奴人最擅长追踪地面上的猎物。一旦被盯上,恐怕不好脱身。”金日磾建议道,“我们必须马上回去,一刻也不能耽误,而且不能原路返回。”

狩猎是远古人类获取食物的主要途径。但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沙漠上,发现并猎取猎物的难度超出想象。出于生存的本能,匈奴人世代掌握着驯服猎鹰狩猎的本领。他们在每年的七八月,将刚出生不久的雏鹰捕获后,进行精心饲养和驯服。

鹰是一种高傲凶猛的飞禽。驯鹰必须先打掉鹰的威风。驯鹰人会做一皮面罩蒙住鹰头,使它看不见东西,然后把它放在一根横吊在空中的木棍上,来回扯动这根吊着的木棍,使鹰无法稳定地站立。连续数昼夜,直到鹰被弄得神魂颠倒、精疲力竭而摔倒在地为止。

这时,往鹰头上浇上凉水,使其苏醒,然后给它饮些盐水或茶水,但不给喂食物,紧接着进行驯鹰的第二步——饿鹰。饿了一段时间后,原来威风凛凛的鹰,一下子就没了锐气。

打掉鹰的傲气后,才给鹰喂食。喂食时,驯鹰人把肉放在手臂的皮套上,让鹰前来啄食,饥饿难耐的猎鹰,见了肉便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此时,驯鹰人会把距离一次次拉远,每次都不给鹰吃饱。如此反复,直到鹰奋力飞起来,啄到驯鹰人手臂上的肉为止。

经过一个月左右的反复训练,桀骜不驯的鹰就被驯服了。但这还远远不够。鹰是有灵性的动物,鹰主人需要长期与鹰培养感情,通过经常地爱抚、亲昵和拥抱,与鹰之间建立亲人般的信任关系,然后才可以如同“父子出征”出门捕猎。

这样整个训练过程一般长达三四年,并且必须由同一人完成。被驯服的猎鹰,绝对效忠主人。它们不仅被用于狩猎,还被广泛用在军事上。拥有敏锐眼睛的猎鹰,盘旋在半空中,可以轻易发现数百里外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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