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贵人来访?”
“何人?”
太子爷和魏王。
“快快有情,正厅待客,夫人暂回后院歇息吧,棠儿,扶你母亲下去。为父不唤不可出来。”
迎至大门,只见两位皇子真正是龙章凤姿,身后数人跟随,倒是不见张扬。江柳紧走几步,施礼道:“见过太子千岁,魏王殿下。”
“江大人不必多礼,听闻令郎受伤,孤兄弟二人特来探望。”太子神色和缓,语气关切。
“多谢关怀,只是犬子尚病卧于床,二位殿下请花厅饮茶。”
“好好。”
把二人引至花厅,宾主落座。
“来呀,礼品奉上。”太子高叫一声,只见来人奉上各色礼品。有人参血燕,有布匹珠宝。
“多谢殿下,这补品臣就代犬子收下了,这布匹珠宝?”
“哦,江大人不必多虑。我二人来时,父皇吩咐过,您家中小娘子娇贵,让我兄弟不得失礼。”魏王楚泰在一旁笑道。
“哦?陛下赏的?那好那好,臣就叩谢圣恩,也多谢两位殿下。”
看来这太子此时在皇帝心中地位尚高,难道皇上有意择一权臣为太子增势才有了这门亲事?江柳对当初结亲一无所知,心里有诸多揣测。
从过去看的为数不多的宫廷戏来看,皇帝在年龄尚轻时防备心皆重,难道楚帝与众不同?即便这样,这险也不能冒啊,那梦中血流成河的场面可是刻骨铭心呀。
太子看江柳始终神色淡淡,心里也在做活动,定下亲事后,江柳并未对自己如何亲近,自他落马以后,自己与他几乎没有私下见过面,现在成婚诏书已下,看他神色比以往更加疏远,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又闲聊了几句,太子提出去看子诚。
见太子进来,子诚欲从床上爬起,太子温和道:“不必多礼,好好养伤,且待来日集贤论文,邀子诚旁听,想必子诚会愿意参加吧。”
子诚这个傻小子双眼亮了一亮:“愿意,子诚愿意。那模样呆萌呆萌的。”
唉,无法比呀,看太子和魏王皆落落大方,举手投足尽显上位者威势。那傻儿子却是天然纯真,傻相尽显。虽是风流貌美得小娘子的喜欢,若是做为一府世子,怕是,唉。
难怪江柳迟迟不肯立世子,只是,此子被养成如此模样,江柳自然应该负主要责任,恐怕也是先时疏忽,待到发现,已成定型,懒意之下,又放之任之。看来古先生任重道远呀。
魏王紧随太子之后,始终落后几步,面容恬淡平和,笑意盈唇,看起来确是一派儒雅之姿。
探过子诚之后,二人并未做过多停留,告辞而去。江柳目送两位皇子离去,暗道,我江柳的命运与此二人关系甚大,不知将来会如何发展。
近日询问,他才知道这门亲事竟然是年十三岁的太子在三年前向皇帝爷求下的,这让江柳很是疑惑,不知道这太子是怎么想的,若说是对海棠一见钟情,当时两人实在还小,若说是贪图江柳的权势,江柳当时地位并不突出。
况且太子是长孙皇后所生,长孙景德力挺,皇帝也很是喜爱,哪里用得着早早就定下亲事呢?
定下亲事以后,也没有见太子有意和自己走得近,这可真是奇怪了。
他却不知,太子在府中逗留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女儿海棠竟然遇到了贺兰石。
贺兰石,太子府中的一个侍卫,跟着太子进府之后,不知为何竟掉了队,在府内迷了路,像没头苍蝇乱窜,府内小厮丫鬟见其乃太子侍卫,皆不敢出言询问。
此人也是憨傻,鼻子下面有嘴,竟也不知动问,不知不觉竟闯至后院拱门。
海棠因太子来访正心神不宁,在院内花架前等待。
那贺兰石闯进来时,只见一位少女身着黄衫,长发如瀑,巴掌大的小脸,一双眼睛像是潭水,与那花架相映成趣,风姿卓然如花仙子。
一时之间惊为天人,两眼瞬间呆直,直呼仙子。
彭妈妈等仆妇呼啦啦把海棠围起,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这般唐突我家姑娘。”
贺兰石猛然惊醒,一张黑脸涨得通红,诺诺不知作何言语。
海棠止住婆子道:“此处乃女眷居处,还是快快离开吧。”
燕语莺声钻入贺兰石耳中,让贺兰石更加心神摇动,只是呆立在原地,盯了海棠不放。
海棠唤了一丫鬟引路,把贺兰石送至前院。
贺兰石听佳人说了,也不反抗,乖乖跟着丫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