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吓得不行!赶紧劝阻:“可别再变了老大!耗资不说,你那儿……”羞愧地降低声调,“都整成啥样了,不好使了。”
韩心雅难色,依然非常坚强地道明心意:“你别打击我,我一定会变回自己争取回小素的!她当时那么勇敢爱我,现在该我勇敢爱她了!”
米花郁闷:“你不是说她恶心不爱她吗?不是对人家没感觉吗?我们当初那么费力让你爱小素,你都不舍得献出一点爱,还和她绝交了,你伤死她了!”
韩心雅听罢心疼不已……片刻,她自嘲地笑一声,语气十分坦诚郑重、低低沉沉回道:“我怎么会不爱她?怎么会没感觉?我一直在逃避她,自欺欺人。我很后悔伤害她,很后悔离开她,我一直都没忘记她……”
米花瞪着不争气的韩心雅直言:“你当初干嘛去了?现在变得半女不男了却要回来爱她?可能吗?别告诉我你停药了?我告诉你没后悔药吃了!”
韩心雅不满起来:“你不支持我算了,干嘛还拦阻我爱小素?她一个人还在乡下等我呢!”
米花让韩心雅清醒过来面对现实,略加嗓音道:“你发疯我能不拦你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啥啊韩修?!”她生怕韩心雅又一昏头,为和杨素在一起不顾一切后果,惹火上身!
韩心雅严正否定:“我没疯!!”又怨,“我之前喜欢男人你们说我疯了!说我不正常!处处拦阻!现在我想回去,只想和我爱的女孩在一起,你还说我疯了!你们到底想让我怎样,啊?我看疯的是你!”
米花微微梗咽低吟说:“你已经不能爱小素了,不能爱了……” 她冲韩心雅一拍桌子强声明示“你不能爱她了明白吗?!”
韩心雅大为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爱她?!”她失落不已,还以为自己是韩修呢。
米花望着可怜的韩心雅,不得不让她接受事实:“她不属于你了,你回头太晚了,你们这辈子就错过了。”
韩心雅颤抖着头根本不同意:“不会的,我们不会错过的!”
韩心雅实在难以接受就这样失去刚刚还决心给她幸福的心爱女孩,也无法接受和她永远的错过……她神情满是忧郁,随之泪目了。之后,她心一痛,猛地转身离去——
米花在视频里急唤忽然离开的韩心雅:“修!你去哪?!韩心雅?!”她见叫不回来韩心雅,只能不爽地抓抓头发,深深哀叹。
韩心雅独自站在安静空旷的球场,她感觉心犹如被掏空一般。
这些年,朝夕相处的亲人朋友都相续离开,她也开始了新的生活,只是这么久以来的任性与放纵,她终究还是失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回想当初自己还是男人时,他和杨素走得很近时,只有她最同情他的身世,也只有她最能理解他,安慰他。
……
韩心雅又跟米花通视频,异常认真地说:“我曾经对小素心动过。”又说:“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拉我回到正常世界,那个人就是小素。”
米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泪眼朦胧,感觉很遗憾很无奈地长吁短叹。
韩心雅问米花要杨素的联系电话,米花没告诉她号码,也没把她的话转达给好姐妹杨素,米花深深知道,韩心雅已经是变性人,根本不可能和杨素在一起了。假如韩心雅变回男人也不可能恢复原样,顶多恢复七八成,不是原来自然的样子,肯定看着怪怪的。
再说还面临一个现实难题是,变性得再辛苦赚钱。米花认为韩心雅这样做太不实际,就算她赚够钱,真的恢复成了韩修,米花也担心他有过同性恋经历,以后要和杨素在一块,哪天他无聊备不住又跑去找男人怎么办?杨素不得伤心死?因此米花始终没有告诉杨素韩修要变回男人回来爱她,还要和她结婚这件事,她觉得一切都回不去了。
韩心雅却不放弃,开始努力在唐人街一家酒吧里驻唱赚钱,有空就去做兼职做义工。她觉得还没有恢复成原来的自己,不能回国主动去见杨素,所以她一心盼望自己快点恢复男儿身,尽快回国和杨素成婚,和她建立一个属于他俩的温馨小家,从此再也不分离。她再也不想做女人了,再也不想四处漂泊了。
她剪了个清爽的短发,改回了原来的名字,很酷的告诉那些外国人她叫韩修。实际上她当初给自己取韩心雅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向杨素靠近而取得,心雅,心里有素雅。她突然惊喜的发现,“韩修杨素”这两个单字名字是这么相配,她想到他俩男女相配的姓名就面露甜笑。
就这样,韩心雅天天都顶着女性的样子,穿着男性的皮夹克牛仔裤在酒吧唱歌,她会先唱几首英文歌热热场,最后就会唱两首中文歌曲压轴,一首是杨素曾经对她示爱的那首歌《我不想说》,另一首是她对远方心爱姑娘传情的歌《让我欢喜让我忧》,而且她每天都会固定唱这两首歌。
老板听多了就说老唱这两首老土歌腻,让她换动感新歌唱唱,她完全不答应,反正不让唱不行,她立马走人。老板看她挺有个性,还挺犟挺特别,只好由她唱了。
纯美简单,抒情动听的钢琴乐在整个酒吧流淌,干净悦耳的吉它与萨克斯曲风融进……
握着支架话筒的韩心雅,全心投入地倾听着伴奏音乐,深深想念着远方的爱人,适处,她嗓音温柔略带沙哑并用情至深地低吟浅唱起来: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悠悠恨幽幽,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
才又想起你的温柔?
给我关怀,为我解忧,
为我平添许多愁,
在深夜无尽等候,
独自泪流,独自忍受。
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你哭着说情缘已尽,
难再续,难再续,哦~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再多一点点温柔,
不要让我如此难受。
你这样一个女人,
让我欢喜让我忧,
让我甘心为了你,
付出我,所有。
(音乐)
韩心雅含泪深情又不失希望的演唱,打动了不少外国友人,更感动了来酒吧的华人顾客,只是他们奇怪不理解,这个女歌手为什么总唱这样一首男人爱女人的悲伤情歌?他们再琢磨就以为她是同性恋。韩心雅不理会人们的看法,依然每天坚持用心唱着她的情歌。
就在她好不容易赚了一部分钱,准备实施第二次变性手术,除移先前植入的乳房,再改造回男性喉结声带时,中美两国警方找到了她,并以涉嫌强迫他人卖淫罪将她带回国接受法律制裁。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又担心又失落,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幸了。
监视区内。
依依仍然语气可惜幽愁地劝慰着玻璃后面的韩心雅。
“素素说,你们都有了新生活,她何必来打扰你,物是人非,不如不见。”
韩心雅愣住,心痛无言地垂下了头,悲戚不已地啜泣着……
依依不敢和韩心雅说杨素已经忘了她了,怕她承受不了,真的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依依坦言:“花姐说,你们这几个人里,晋哥和素妹最该在一起,因为他俩除了外表是一男一女,性格最像。”
韩心雅神色略怔,抬眸盯向一脸平静的依依,她从未想过白子晋和杨素两个人性格相像这回事,她一直觉得他俩男女有别,是不一样的。
依依接着认真分析:“虽然我和晋哥接触不多,但最近我、他和他妻子,去许总素素家做客,我无意间看到他俩,突然觉得花姐说得对。看见素素就知道晋哥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很忠实善良,为人传统又顾家,他们有情有义,知恩图报,孝敬老人,有责任心、同情心,也有奉献和牺牲精神,都义无反顾的帮过你,安慰过你。
唯一不同是,晋哥不喜欢你,因为他是个纯爷们;素素喜欢你,她是个纯娘们,可惜你不敢喜欢她。你喜欢晋哥,晋哥又喜欢素妹,结果那俩傻瓜大爱无私,为爱人幸福,牺牲自己感情选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