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迈向胖子跟前,顺势右手与胖子击拳,紧接着他双手合十做祈祷状交叉,右手翘起四根手指,同时我的右手与之他的四根手指合拢,然后向后一步走,跨出一个弓字步,作势拉了一下他抱起的拳,随后又将其放开。
没想到胖子想用这个方法,但也在合理范围内,易于“掌控”对手。
这一些列的动作从头至尾完全无厘头,但我和胖子做得十分认真、严肃,换做平时做就会显得特别沙雕,好在此时此地并没有过分违和。
通常礼节性的东西是无法用常理解释,就像亲吻、拥抱礼,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不可理解的,但出于尊重我们回选择尊重和适应对方,我和胖子就是创造了一个打架前的奇葩礼节,认真是装不出来的,只有自己相信,才能让别人相信的。
其实最后一个动作才是整个仪式的核心,一旦双手合十,我能拿捏住对方翘起的指头,那对方双手就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接下来就是瓮中捉鳖环节,这是从前在一段名为“单手壁咚”的短视频上看到的一个技巧,子曰:“知行合一,学以致用”,该出手时就出手。
全程我故意侧身,好让女人看得清晰。
我扭头朝着女人继续道:“在我的右手方,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金甲女战士,一手飞刀独步天下无敌手!”
朝着女人作揖,女人迟疑片刻拱手回礼,我继续道:“她是一位身经百战,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勇者!”
随后一步迈向女人,女人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四目相对下女人手指微微的跳动,这一细节反映出此刻她内心的纠结,兴许是架不住我正经且严肃的目光,最终还是依葫芦画瓢双手合十交叉,左右来回交替翘着指头,最终在我点头示意下,她的右手四根手指伫立在我面前。
看准时机,右手猛然迎上,一把捏紧他竖起的手指,掌心传来冰凉细滑的触感让我虎躯一震,不敢有半点迟疑,朝后一步弓步站定。
女人黛眉微蹙,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不过,一切都晚了!
大喝一声:“胖子!弄她!”
随着叫喊声发出的同时,右手发力将她朝后一拉,女人也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能明显感受到她左右手臂在用力,可怎么也挣脱不出紧握的手指。
女人一个步子没站稳,纵身扑在向了我,试图靠爆发力挣脱,她还是小瞧这壁咚专用的手法,随后重重坠入我的怀里,美人在怀而不乱,说的就是我这种!
被她的盔甲硌得生疼也管不了太多,左手搂住她的细腰应声倒地。
女人在我怀里挣扎着,脚在地上胡乱的蹬着,可就是没法儿挣脱我的束缚,要知道指关节不可能会比指骨细,这是生理问题。除非她不想要手指头,否则休想逃离我的掌控,再高强的武功,也怕遇到掌握网络核心资讯的理工男!
一个人制服了一个强妞,这是何等的豪迈!
还没等我陶醉、自豪,一个黑影越过头顶朝我压了下来,只感觉天要塌,“砰!”,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挤压感,身上承受着成吨的压迫,感觉自己的肠肝肚肺都要被硬挤出来。
这种挤压感是纯粹生理上的,抓住女人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松开,女人的手从我的手中迅速抽离,随后,本人从我身上呲溜一下逃了出去。
“哎哟喂,胖子你大爷!”我在地上哀嚎着。
胖子的一对脚在我脑袋上左右挥动,我和他呈现六九反向体位,抓准时机,一把揪住胖子的裤腿,将他的两只脚甩了出去,这才给了自己喘息的空间。
“诶?人呢?”胖子趴在我身边问道:“你不是拿住她了吗?人搁哪儿呢?”
“小心!”我几乎是用喊的,因为我在胖子身后看到了一柄熟悉的弯刀,那柄刀正直直朝着胖子的后脑劈砍下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心想,完蛋了,没啥好说的,在绝对实力面前,啥幺蛾子都得乖乖扑火自焚。
时间按毫秒计,没有任何的补救错失,从女人脱离我掌控那一刻就意味着这个结局,自从离开蝶梦谷后,我似乎对生死并没有太多的执念,人生在世,非死即生,这样说并不是对生命的漠视,反倒是愈发的觉得生命很美好,但胆子的确大了不少,换做从前,要从一个未知的洞里进来,那是不理智的。
事实证明确实不太理智,有没有后悔,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但既然做了抉择,就得承受结果,很合理。
此刻索性闭上双眼,安静等待死神带我离开。
“初悔!”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是猴子,可语气很低沉,像是故意憋出来的,同时进入脑海的还有一道破空声戛然而止。
缓缓睁眼,蹲在身边的胖子身体僵直,向上翻着大白眼,下巴痉挛,牙齿“嗒嗒嗒”打着颤,一柄刀弯正稳稳悬在胖子天灵盖上方不到五公分的位置,双手持刀的金甲女人正瞪大眼睛盯着我的身后。
“娘...哦不,巫医大人!”
“初悔,收起你的兵刃,刀是对付敌人的,而不是你爷!”
听到这里,我目瞪口呆,疑惑地上下大量着胖子,胖子则是一脸懵逼,金甲女人手上的刀也是顿了顿,随后收回悬在胖子头顶的弯刀。
胖子呼出一口气,叫道:“猴子,你丫啥意思?这女娃子干劳资屁事儿!”
我扭头看去,猴子不知何时苏醒的,但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整个人扭扭捏捏的站着,加上猴子本身就没什么肉,看着更像个女人。
猴子面无表情看着我说道:“夫君!我们又见面了!嘻嘻,真好,阿奴甚是想念!”
“卧槽!”
我和胖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叫喊出来。
我几乎可以肯定,猴子被棺材里的某种东西映射了,并且承载的信息是阿奴本人,按照通俗的说法就是背鬼上身了。
看着眼前叫我夫君的猴子,心理说不出的滋味儿,就像被GAY表白一样。
我有些难以置信,缓缓挤出两个字:“阿奴。”
猴子大步流星的朝我奔来,一头钻入我的怀里,脑袋在我胸口蹭了蹭。
“哎哟我去,羊崽子,你还楞啥呢!快搂紧咯!”胖子一脸坏笑道,一边扯着我的手就往猴子肩膀上耷拉。
马麦匹啊!
简直太狗血了,这天道究竟是怎么了?是把我当礼拜天过了吧!
猴子在我怀里抽泣着,我抚摸着他干瘦的后背安慰着,我没有丝毫怀疑她就是阿奴,因为我能感受到,那是单单属于我的温柔,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她以猴子的身体出现在我面前。
突然,远处地上的土耗子动了动,不一会从地上爬起,昂头看着我。
“鼠哥,你没事儿吧?”我与之眼生交流道。
“是你!鼠哥?”土耗子低头看着自己毛茸茸的肚子,两只小爪子在面前摊开。
沉默许久后抬头突然道:“你!该死!”
言罢,土耗子转身遁去,朝着一处墙角缝隙钻入,不一会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被搞得莫名有些迟钝,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还没从猴子版本的阿奴里抽离,土耗子难道也被映射了?
没空去多想,我双手扶着阿奴肩膀,将她托起,看着满脸泪水的猴子脸,心中怎么也生不出怜爱,难道我是个肤浅的人。
为了不被她察觉,硬挤出一个笑容道:“阿奴,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夫君,阿奴...”猴子嘴唇瘪了瘪似是又要哭泣,我立马拍了拍她的肩膀。
“咳...夫君,夫君在,阿奴别怕!”,我拿出手镯和红布条继续问道:“有些懵,能告诉我一切是怎么回事儿吗?这些事你做的吗?”
“是也不是。”阿奴缓缓道。
胖子有些不耐烦:“那是,还是不是啊,大姐!”
“哼!不告诉你!”
“切,爱说不说!”胖子扭头朝金甲女人走去。
嘴里不知道对金甲女人絮叨着什么,可此时的金甲女子正盯着我看,看得我后背一阵发毛。
“阿奴,她是谁?”
“她叫李初悔,是夫君您的女儿。”
我的女儿!
我发现问题所在了,“騩草丹”!
两次吃下騩草丹,第一次,阿奴生下了李君,第二次,作为大巫医的阿奴生下了眼前的李初悔,初悔?悔不当初,看来其中有一段故事。
这药丸的作用不仅仅是阴阳调和后起死回生,还能早生贵子,并且只生女孩儿,活脱脱的定向生产。
看着眼前的初悔和阿奴,心中不免有些惆怅,我知道,此时的她们早已不是人,他们只是鬼,能再次相遇固然欢喜,可以这种方式重逢,内心总是有根刺在扎着心尖儿,相知相爱,却难相守,再见,亦是阴阳相隔,无力感油然而生。
在我的催促下,阿奴将实情的原委告诉了我。
......